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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说不出的郑重。 看着上辈子自己身边最后剩下的三个人,松格里一时间胸腔内酸涩无比,扑倒在常嬷嬷怀中无声的哭了个痛快。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软弱,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算是为上辈子践行吧! 哭过一场,实在是没什么食欲,松格里眼睛上敷了个冷帕子,就躺在床塌上休息了,从膳房提过来的午膳,被常嬷嬷放在炭火盆旁边的铁架子上保温。 收拾好屋里以后,她才带着凝画和李福海悄悄退出来。 “我看主子是这些年憋屈的狠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既然主子自己想得开要立起来,咱们仨可得帮主子把正院儿给守好了!”常嬷嬷对着二人殷勤叮嘱,二人都神色认真的点头应诺下来。 等松格里再醒过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 “主子,您没用午膳,这会子怕是饿坏了吧?中午膳房送来的八宝鸡还热着呢,还有老鸭竹荪汤,奴婢闻着也鲜的很,您起来尝尝?”常嬷嬷听到松格里起身的动静,赶紧安排凝画去摆膳,自个上前伺候松格里起身梳洗。 “是有些饿了,府中的管事和嬷嬷们都到了吗?”松格里懒洋洋的问,哭过一场又好好睡了一觉,除了肚子发沉,她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已经到了,奴婢安排她们在正厅里等着,您用点午膳再过去也不迟,左右也不差这会子功夫。”常嬷嬷脸上笑着,话说的利落。 “好。”松格里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用完了迟来的午膳,吩咐李福海一些事情,又喝了一盏温水才稳稳当当走进了正厅。 ☆、第6章针锋相对(捉虫) “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金安!”二十几个管事和管事嬷嬷呼拉跪了一地。 要是以往的松格里说不定会吓一跳,现在她眼风扫都不扫这些人一眼,慢慢走到上首座下来,淡淡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众人,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跪在地上的管事和嬷嬷们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以往来福晋这里汇报的时候,哪次不是早早就用局促不安的语气让他们起来,这回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各位管事,各位嬷嬷,可知我为何叫你们过来?”松格里也不叫起,清雅柔和的嗓音温婉的响起,倒是安抚了不少惊疑不定的管事和嬷嬷。 “回福晋的话,可是为了过年的事情?”一个胖乎乎五大三粗的中年嬷嬷抬起头笑着问。 “今儿个才腊月初三,不着急。”松格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轻声回答。 “那福晋今儿个叫奴才们过来是为了……”府里采买上的王大管事壮着胆子问。 “我今儿个上午闲来无事,翻了下账本,有些问题没看明白,毕竟才刚出宫第一年,有些个不懂的,还请各位管事和嬷嬷们给我指点指点。”松格里话说的格外客气,众位管事和嬷嬷们慢慢放松下心神,有那等子聪明的,但看现在还未叫起,已经悄悄变了脸色,低垂着脑袋不出声儿。 “王管事,自七月里我们入府开始,你每日采买少则二十两银子,多则三百两,我看了下记录,大部分都是我们日常用的东西,差价差在哪儿了呢?”松格里拿起一本账册,素手翻飞,声音温柔,王管事脸色却沉了下来。 但好歹也做了多年的管事,不至于沉不住气,他垂着脑袋恭敬的回答:“回福晋的话,有些材料,咱们京郊福晋的粮食铺子和庄子上就有,所以有时候采买便宜些,若是遇上珍贵的材料,自然会贵上几分。” “哦?萝卜一两银子一斤,桂皮五两银子一两,八角和花椒都是五十两银子一斤,老鸭二十两银子一只……我曾听闻二十两银子可供平常人家一年嚼用,这药堂的参便宜的才一两银子……王管事你能跟我说说,都是自哪儿采买的么?我特别想去看看,他们那东西是不是金子做的,比人参还贵,看这账簿,几个月下来竟是有三十多笔,也算是个大的花销了。”松格里挑着记录三百两银子一次的细项挨个念了出来。 王管事额头上冒出冷汗来。 “回福晋的话,这萝卜是……野生的,对身子大补,桂皮……桂皮是从盛京运过来的……” “呵呵,王管事,你是打量着我傻还是你自己傻?你说的这话,你自个儿信么?”松格里失笑,摇着头随意问。 王管事死死咬住牙根儿,低着头不出声,他是爷安排的管事,就算是有问题,他就不信福晋敢撤了他。 “既王管事没想明白,李福海,带王管事去院子里来二十大板清醒清醒。”松格里面上还是似笑非笑的神色,声音里并不见急色。 一个嬷嬷趁着没人发现,对正院里一个粗使小太监打了个眼色,马上低下头去,小太监听着王管事大声的叫唤,硬是把雪扫完了,才哈着气退出去,一出了正院儿的门就开始奔跑起来。 等王管事的板子打完以后,李福海凑到松格里耳边说了些什么。 “随他去,先让王管事歇会儿好好理理思绪,咱们看下一本,粗使厨房的田嬷嬷,我想知道一下,你这采买的价格先不说,为何rou类都是下水?四阿哥府里吃不起rou了?”松格里挑着眉头慢条斯理的问。 田嬷嬷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自七月建府以来,他们都知道这个才十五岁出头的小福晋认真负责,可是她对外面的情况并不了解,只要银子数目对得上,其他的项目方面他们就算动些手脚,福晋也没有发现,他们才胆子越来越大,以至于现在解释都解释不出来。 于是田嬷嬷步了王管事的后尘,出去打板子清醒,一个个管事和嬷嬷被问到哑口无言,被拖出去,然后又一个个像是死狗一样被拖回来让他们趴跪在地上理清思绪。 小太监是在李格格的院子里找到的四爷。 “爷,福晋在院子里赏管事和嬷嬷们的板子,现在打的正凶着呢,若年前闹出人命官司来,四爷府怕是会被人笑话,嬷嬷派奴才请爷过去劝劝福晋。”小太监也算是口齿伶俐,跪下后话说的利索,却没交代清楚是哪个嬷嬷。 李氏闻言,眼珠子一转,身子歪在四爷肩膀旁边。 “爷,jiejie还有着身子呢,不是说要为小阿哥积福么,就怕jiejie气大了收不住手,您还是去安慰安慰jiejie吧!” 四爷皱了下眉头,倒是没如李氏所愿说些训斥的话,只是不动声色,脸色淡淡地站起来。 “爷去瞧瞧。” “不若婢妾跟着爷一起去?若是jiejie生气,还可以帮爷安慰安慰jiejie。”李氏乖顺柔媚的站起来,声音里好似掺了几斤蜂蜜般甜腻腻的。 “你身子要紧,在院子里呆着吧,爷自个去就行了。”被四爷深邃的星眸扫了一眼,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