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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着……”常嬷嬷一路从大门口走到二进门,又穿过东厢房的走廊,嘴巴一直不停的吩咐着,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小丫头明舒和明华面面相觑之余,只敢偷偷吐吐舌头。 其实眼下正院里人人都很严肃,就连东厢房的几个奶娘都有些不安。 十月份那次四阿哥哭了一天,好几天都没缓过劲儿来,这一遭又不知道得受几天罪。 每个在正院伺候的奴才都恨不能跪下向老天请愿,希望菩萨保佑,让四阿哥的身体赶快好起来。 “我记得上次果果是从半夜开始哭起来的?”松格里有些心不在焉的问明言。 “回主子,三更刚过两炷香,四阿哥就醒了开始哭,再也睡不着了。”明言皱着眉头回答,她身后明秋和明实都跟着脸色不怎么好看。 平日里小主子那么可爱又活泼,比大阿哥要淘气,可是比三阿哥又多了几分乖巧,真正是正院一众奴才的心头rou,一想到这个心肝儿半夜就得开始受罪,一受受一天,怎止是一个难过可以形容的呢。 “天黑了以后,苗师傅就该过来了,她不喜欢屋子里有别的味道,把屋子里的香都撤了,换成瓜果香,开窗户散散味儿。”松格里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吩咐什么了,跟常嬷嬷一样,都开始唠叨起来。 “可是主子,这会子外头刚下完雪,开窗您要是伤寒……”明秋上前一步小声犹豫着还没说完就被松格里打断了。 “我伤寒了不过吃个药就能好,苗师傅比较重要,给我拿个大氅过来就是,快去。” 明秋没法子,只能进去拿带毡帽的大氅出来,明实和明果三个人都赶紧过去开窗户,明觉出去吩咐奴才取瓜果过来。 还没出门,常嬷嬷就带着人捧着好几盘子瓜果进来了。 “主子……这屋子里怕是……哎哟,您何苦坐在这里呢?您去东厢房看看四阿哥?”常嬷嬷一看主子就坐在这四面八敞的屋子里头,就皱起眉头来。 “他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我不想过去打扰他,瞧着他午睡醒了就开始有点不安稳了,那边除了两个当值的奶娘和明谨,我都没让留人,你让人也轻巧着些。”松格里摇了摇头,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正好四爷从门口进来,发现这室内室外都差不多的温度,得,他也不用坐下了。 看着松格里眼睛下面都有些青黑,他也不多说,拉着松格里就往外走,反正衣服都是穿好的。 “哎,爷干嘛呀?”松格里午膳都没用几口,被拉得踉跄了一下,小声嚷嚷着问。 “去睡觉,不然半夜你没精神陪果果哭,爷也得好好睡会儿,半夜起来陪你。”四爷见松格里看着东厢房不肯走,直接打横就把松格里抱了起来。 松格里听四爷说的有道理,她挣扎了几下,见四爷不放手,也就由他去了。 昨儿个夜里头松格里就没睡好,午睡也没能睡着,等到了外院,被四爷紧紧抱着,她倒是没认生,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 “来人呐!什么时辰了?”松格里一睁眼眼前一片黑暗,连床头都没点一盏小灯,她惊得出了一身冷汗,赶忙冲着外头喊。 “别着急,爷让苏培盛看着时辰呢,看你睡得熟,爷没让点灯,别怕啊,爷在这儿。”四爷被松格里吵醒,听到她声音有些惊慌,赶紧抓住她的手安抚起来。 “回主子的话,才刚刚戌时末,您可要起来了?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明言在外头提着一盏烛灯站在床榻边上,轻声回答。 “伺候我梳洗吧,在这边用过膳再回去,对了,苗师傅可来了?”松格里随手掀开床幔问道。 “回福晋的话,苗大夫奴才已经派人好好送到了正院,这会子用完晚膳歇下了。”苏培盛赶紧在一旁回答。 松格里这才放心下来,跟四爷不算特别着急的洗漱完以后,到底用了些晚膳,才扶着明言的手,跟四爷一起回了正院。 一进门就闻到了暖洋洋的橘子味儿,这带着点儿甜丝丝的暖香,倒是比平日里的熏香更让人心情放松些。 “四阿哥呢?”松格里问常嬷嬷,往常这会子常嬷嬷都是去休息了的,可能今儿个太担心了些,也没回去休息。 “刚喝了些水,叫奶娘安抚着睡下了。”常嬷嬷赶紧回答。 “嗯,那嬷嬷去休息会儿吧,不然晚上怕是撑不住。”松格里对常嬷嬷吩咐。 其实要她说常嬷嬷这年纪该去歇着才是,可是她知道常嬷嬷到底是睡不安慰肯定得过来的,只希望她多少能休息会儿。 众人都紧张了一天,到了半夜里反而除了东厢房,到处都灯火通明起来,各处都安静的很,直到被一阵尖锐的哭声打破。 “快把果果抱过来。”松格里本来靠在软塌上打顿,听到动静赶紧吩咐。 其实不用她吩咐,奶娘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抱着果果过来了。 到了西厢房以后,感觉到了带着湿润的热度,奶娘才小心给四阿哥解开了包裹,将他递给松格里。 “果果乖,咱们用水沾沾唇,明谨你准备好安神香,苏培盛你去安排人在外院守着,别让大阿哥和三阿哥过来,让他们好好休息,睡着了就别打扰了。”自从果果开始尖锐的哭起来,松格里的声音就一直很温柔。 可再温柔也自有一股子力度在,苏培盛下意识的弯了腰,弯到一半儿才记起来去看四爷,见四爷点了头,赶紧扭身出去安排。 小孩子是忍不住疼的,就算只是尿了拉了都会哭,更何况是肚子疼的厉害,所以果果一直挥舞着胳膊,闭着眼睛哭得厉害。 松格里开始还能忍着,到底是没一会儿就跟着落了泪。 这大半夜的,她也没让人去打扰苗师傅,只是靠在四爷身上,借他扶着自己的力量,紧紧抱着果果哽咽着安慰。 到了下午,娘两个才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过去,苗老太悠悠然进了西厢房。 “民妇见过王爷。”苗老太不是很认真的给四爷行了个礼,对这样的能人异士,四爷也不计较这些,只是撑着疲惫的面容给她让开地方。 苗老太不算轻巧的随手抓起松格里和果果的手腕,过了没一会儿就放开了。 “大人有些肝火旺,没什么大事儿,孩子也还好,我去配药,晚上过了三更就让奶娘喝药,在五更天前,无论如何都得让孩子喝上几口。”苗老太说完后,就直接出了门,明谨赶紧跟在她身后。 明谨以为苗老太喜欢的是这种自然香气,因为她身上就带着果香的时候,苗老太没皱过眉头。 实际上苗老太什么香气都不喜欢,连药材的苦香味儿都不喜欢,只有万香不沾,才能闻万物味道。 可是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什么味儿都没有,果香只不过让她更不讨厌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