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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间翻飞起舞,化成一串行云流水激昂澎湃的音乐。气氛一下被推到高潮,小小的酒吧里,都是欢呼尖叫。宁迦定定地看着他,想起上辈子的段督主也很会弹琴。那时他刚刚在宫中崭露头角,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是赵贵妃宫中的內侍。赵贵妃娘家背景雄厚,一度很是得宠,在宫里几乎是横着走,谁都不放在眼中。段督主那时是她的宠宦,后来,段督主进了东厂,也是借着赵贵妃的势力,一路扶摇直上,直到成为厂督。据说他如此被赵贵妃器重,就是因为他弹得一手好琴。因为他手段太狠辣,风评自是不好,宫里也暗地里流传着各种关于他的恶评。其中一样就是他并非一般宠宦,而是跟赵贵妃有着首尾。宁迦那时已经知晓人事,只觉得这传言实在荒谬,一个妃子怎可能跟不能人道的太监有首尾?再加之,他当厂督没多久,赵贵妃就因为跟人私通而被赐死,这样的传言也就渐渐消弭殆尽。他在赵贵妃跟前时,她不过十来岁,有幸听过一次他的琴。那日她准备去御花园赏花,还没进到园子,便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她被这琴声吸引,停下脚步,拨开挡住视线的草木,越过一园子的花团锦簇,却见是赵贵妃大张旗鼓地坐在凉亭中休息,一个少年坐在她对面为她弹琴。因着隔得很远,看不太清楚那少年的模样,只隐约觉得生得应是极为昳丽,定然就是赵贵妃最宠爱的段公公。那琴声是真的好,后来人人都说状元郎弹得一手好琴,她也听过几回,却始终觉得与当日那少年所弹琴声相比,还是稍逊一筹。而她之所以时隔多年,依旧记得那日的场景,并不仅仅是那琴声宛若天籁。让她更记忆犹新的是,那少年弹完琴后,便走到赵贵妃跟前跪下,赵贵妃咯咯笑着摸着他的脸,给他打了赏。虽是爱怜的动作,却无端让人觉得赵贵妃不像是在对待一个人,而是在对待一个畜生。这让年少的宁迦觉得很不舒服。只不过她当时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卑微的小內侍,后来会成为权倾朝野的督主。宁迦很快被吉他的旋律拉回到现实,一双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他看起来,仍旧是很厉害的人物。不记得上辈子是好事,虽然他上一世后来呼风唤雨权势滔天……但毕竟是个太监。如今他成了真正的男人,还过得看起来很不错。她竟然莫名有点替他欣慰。吉他Solo在一阵急促激昂的旋律中收尾,段洵的右手手指在琴弦间翻飞,引来一片喝彩和尖叫。宁迦也忍不住抬手用力鼓掌。段洵微微抬头,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越过五光十色看过来,嘴角微微勾了勾。Hell演唱完,照例是不管疯狂粉丝的呼唤,去了包厢喝酒。宁迦一面穿梭在卡座中,一面忍不住朝走廊那边瞄。总想着还能看到段督主。不过她没看到人出来,倒是没过多久,见到店长王哥领着两个打扮火辣的公主,朝那边走去。她撇撇嘴,有点好笑地想,如今段督主是真男人了,是该享受男人可以享受的生活了。这边,王哥照旧领着莉莉和苏珊去了Hell的包厢。“来了来了,几位爷放心,我这里最漂亮的公主,那一定是留给你们的。”两个女孩轻车熟路,坐在了沙发上三个男人中间,撒着娇打招呼。苏达揽住人肩膀,笑道:“王哥有心了。”王哥道:“那你们慢慢喝,有事儿叫我。”他正要堆着满脸笑要转身出门,那坐在一边的段洵忽然不紧不慢开口:“公主?”王哥不明所以看向他,笑说:“是啊,莉莉和苏珊可是我们店里最漂亮的公主。”段洵手中捏着一个酒杯,慢慢转了转,一双黑眸神色莫测地看向两个女孩。王哥和女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但Hell那三个可是很清楚,这人是百分百在表达不悦,而且是非常不悦。苏达也不知道他忽然哪根神经不对,赶紧站起来给他杯里倒酒顺毛:“来来来,咱们喝酒,你要喝什么,我给你倒。”段洵面若冰霜,手上忽然用力,那玻璃杯发出咔嚓一声,竟是裂成了几半。众人均是倒吸了口冷气。他将玻璃碎片丢在茶几上,哂笑一声,道:“真是世风日下,这种卖笑卖rou的行当,不过是贱婢罢了,也配称作公主?”Hell三贱客:“????”王哥:“????”大家不要急,就几章铺垫,公公还是会很快掉马的,掉马了才好玩,掉马了才是公公和公主哈哈哈。第10章斗殴两个女孩顿时脸涨得比猪肝还红,厚厚的粉底都遮盖不住。段洵漫不经心收回手:“都滚出去,别脏了这里的空气。”这回不仅是两个女孩,就是王哥脸色也挂不住了。他并不清楚这几位的背景,只是听从老板吩咐好好伺候着,可特么谁知道,竟然这么难伺候!苏达一看这气氛僵的,真是叫苦不迭,忙不迭拍拍两个女孩,打着呵呵道:“我们Sin神今天心情有点不好,这里就不用你们了。王哥,不好意思啦!”王哥到底是老油条,对方给了台阶,他也就马上下了,陪着笑道:“行行行,那我带姑娘走了,就不打扰几位了。”等人一出门,苏达三人,齐齐看向另一头的男人。“大哥,你又抽什么风?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种女孩,但也不必要这么毒舌吧。人家好歹是姑娘,你这说话也太伤人了。何况王哥还在这里,回头跟威哥一说,咱们以后还有脸过来喝酒?”段洵不以为意道:“我讨厌听到公主两个字用在这些下贱的女人身上。”苏达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啊?”段洵:“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不容亵渎。”苏达彻底懵逼了,我是谁?我在哪儿?为什么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就特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一脸痛苦转头看向旁边的两兄弟,问:“请问你们知道他在说什么吗?”小飞和阿坦两个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苏达又看向他,但见他已经拿起吉他自顾的调弦,显然是没打算多做解释,估摸着再追问,还得惹恼这阴晴不定的家伙。好在早已习惯他时不时的抽风,苏达决定放弃刨根问底,端起酒杯笑道:“行了,你高兴就好。”*宁迦十一点多从酒吧出来,街道上照旧是没什么人了。她插着口袋,朝学校的方向走了一小段,忽然听到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下意识转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