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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卷不知不觉滑落在地。纤长白皙的手垂落,散开的长发如同鸦羽,她合着双眸,神情安然。缓慢的脚步声靠近,裴蓁蓁迷迷糊糊睁开眼,神色尚还有三分茫然。萧明洲拾起地上书卷,放在一旁桌案上,见她醒来,温声笑道:“在外面睡,小心风邪入体。”裴蓁蓁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看书看得困了,眯了一会儿。舅舅今天怎么来了?”“来寻你父亲商量些事,”萧明洲解释道,“顺道便来瞧瞧你。”他温和地看着裴蓁蓁:“徐骋如今已经离开洛阳城,三五年内是断回不来的。”得知徐骋对裴蓁蓁出言无状,萧明洲自不会轻易揭过,便在朝堂将他失手杀死歌女的事掀了出来,又有王家推波助澜,徐骋因而被今上责问,赶回了徐氏老家修身养性。一个歌女,还不足以让徐骋抵命,这便是权势。裴蓁蓁垂下眼眸,低低嗯了一声,模样沉静。萧明洲轻轻叹了一声:“你如今是越发稳重了。”“这样不好么?”裴蓁蓁扬起脸看他。“这样,很好。”萧明洲最终,还是笑着说道。可他还是有些想念那个笑容明媚,会发点小脾气,任性娇纵的小姑娘。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奋不顾身救下云珩?被父亲训斥时?还是,那个所谓的长姐回来之后?他曾经想,要护住这个被阿姐憎恶放弃的女儿,可到头来,他还是未能做到。“蓁蓁,你将要及笄,如今,也该考虑一下婚事。”萧明洲摸了摸她的头。裴舜英年内便要出嫁,蓁蓁也该定下一个好儿郎,慢慢准备嫁妆。想起裴舜英的婚事,萧明洲眼中有一丝阴霾。裴舜英身份尴尬,名义上是裴家长女,偏偏做了许多年奴婢,洛阳城世家表面不提,私下却很是介怀此事。因着这般,愿意将裴舜英聘回家,又门当户对的人家,实在没有一户。这般情况下,萧氏竟然找上萧明洲,要将裴舜英许给萧云珩。她有自信,只要有她在,萧云珩断不敢辜负了裴舜英萧明洲当然不会答应,他那么疼爱裴蓁蓁,也未曾想过将裴蓁蓁许配给萧家两兄弟。倘若彼此有情他也不会反对,可裴蓁蓁与萧家兄弟只有兄妹情谊,而裴舜英,更是连兄妹情谊都说不上,萧明洲自不会答应这样荒谬的亲事。眼见着裴舜英年纪渐长,而姜屿也因当年裴蓁蓁的缘故迟迟未能定亲——他房中已经有了三两侍妾,萧氏竟和姜家再次搭上了线。等裴正和萧明洲知道时,萧氏已经和姜家交换了庚帖。事已至此,何况裴舜英总要出嫁,便只好认下此事,裴姜两家也恢复正常往来。裴蓁蓁的目光有些游移:“舅舅,我还未及笄,不必着急。”在萧明洲面前,她却不好说那不愿成亲的话。“不早了。”萧明洲笑道,“定了亲事,一切才好准备起来,到时舅舅和你父亲,一定让你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出嫁。”“你如今可有什么欢喜的郎君?”裴蓁蓁脑海中飞快闪过王洵含笑的脸,她垂下眼眸:“没有。”“正好之后便是太子妃寿辰,你也一道去,瞧瞧可有心仪的郎君。”萧明洲便道。裴蓁蓁立时便要拒绝,还未说出口,便被萧明洲抬手止住:“这两年你躲在家中,半步不出,我念着你年纪小便罢了。但你将要及笄,再不能躲这些人情往来。”裴蓁蓁只得应下。*数日后,太子妃徐氏生辰。偏厅之中,裴正、萧氏,并裴清行、裴舜英都已经等在厅中。眼看时辰不早,裴蓁蓁却还不见踪影,萧氏端起桌上茶盏抿了一口:“她如今是越发不知礼数,竟还叫父母等候,往后怕是无人能管教得了了。”裴正淡淡道:“夫人言重。”裴清行亦道:“母亲稍安勿躁,我去瑶台院看看蓁蓁。”“不必了。”话音刚落,莲花纹的绣鞋踏入厅中,鞋尖缀着一颗光泽莹润的东珠。裴蓁蓁今日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衣裙,松松绾了堕马髻,红宝的流苏簪斜簪发间,长长的流苏全是由米粒大小的珍珠串成。半掩的手腕间露出缠丝红宝细镯,裴蓁蓁慢慢抬起眼,蝶翅般的眼睫下,仿佛盈着一泓水波。她很少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今日一穿,实在叫人眼前一亮。萧氏看见裴蓁蓁,也是一怔,她在裴蓁蓁身上,看见了一个人的影子,那个少年时,也曾名动洛阳城的,她自己。裴舜英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袖,她感受到一股自舌根处蔓延开的苦意。她们甚少在一处,因而裴舜英此时才发现,裴蓁蓁的容貌中,至少有三分像了萧氏。她们,分明才像母女。裴舜英低头,看见自己月白的裙面。她容颜寡淡普通,是不敢穿太热烈的颜色,月白、天青、鹅黄,她的衣裙左右不过这些颜色。为什么?凭什么?同样是爹娘的女儿,为什么她生得这般寻常,凭什么她被人拐走,为奴为婢,而裴子衿却自幼长在锦绣之中,未曾受过一丝半毫的委屈?!咬着牙悄悄自腕上褪下同是红宝的手镯,裴舜英将其收在袖中,叫人瞧见,她便成了东施效颦。裴清行走到裴蓁蓁面前,将她耳边一缕发顺到而后:“蓁蓁,今日很是好看。”“大哥终于也学会讨女子欢心。”裴蓁蓁似笑非笑。裴清行笑着摇头:“这是真心话。”裴正站起身:“既然都已准备好,便走吧,别误了时辰。”顺着朱雀大道走过,皇宫门前,马车停下,裴家一行人下了马车,此时来客众多,他们也未曾引起太多注意。太zigong殿中,四处装饰喜庆,桓陵拉着王洵入席,拿了壶酒自斟自饮,一边瞧着络绎不绝的客人。“真是热闹,”桓陵不正经地笑着,“陛下怜惜太子妃这些年辛苦,吩咐了好好cao办今年生辰,今日洛阳城上下,有头有脸的人物可都到了。”王洵唇边含笑:“若是再不给太子羽翼吃一枚定心丸,太子妃手下,便要无人可用了。”朝中废太子的声潮渐大,而多年来太子心智始终如幼童,不见好转,帝王的态度似乎也随之模棱两可,太子的位置眼见不稳,太子妃徐氏当然也坐不住了。这也是她一反平常低调娴熟,大办寿宴的最大原因。“自古以来,还没有心智不全之人继位的先例,只怕陛下百年之后,大魏掌权的,是徐家女了。”桓陵神色讥嘲。“十三郎,慎言。”王洵仍是淡然到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