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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机敏聪慧被四爷看上了,收作了儿子养在膝下。 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亮堂堂,“憧憬”二字从他心底浮上来,闪着明灭的光,几乎要冲出他的眼睛。 他,和所有我以前见过的孩子一样,这个认知让我几天来压抑的心情有所好转。我知道,他的世界并非暗无天日,总有些人能在漆黑中探知到光的存在。 后来他教了我很多,比如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别人的钱包,又比如哪户人家心善会多施舍点食物等等诸如此类的乞丐必修课。 我将偷jian耍滑学了个遍,也算半个成功乞丐了。 之前的长发也绞了个干净,只留下一丛乱翘的短发,装作男孩子到处跟着小乞丐走街串巷,倒是也找到一点乐趣,不至于被嗟磨得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003<小雀(兔rou三两)|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daisy 003<小雀(兔rou三两)|PO18臉紅心跳003 第三章003 “阿哥阿哥!你看!”我压低了声音,双手护着藏在怀里的钱袋子,兴奋地朝小乞丐跑去。他大约一直想要个亲人陪伴,现在捡到了我就非要让我认他做哥哥,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我还是同意了。 那是我的第一个战利品,于是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分享成果。 他露出惊喜的神色,伸出手揉揉我的脑袋。我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想要的赞许,“你学得很快嘛!” 那个小袋里的钱其实并不很多,只够我们撑上个一星期,但总归可以让我们可以歇上一歇。 像往常一样,他牵着我往我们的窝走。 正要穿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旧式汽车突然蹿出来,几乎是贴着我们的面经过,带起一阵风,碎发被吹得遮在眼睛上。 我抱怨了一声,伸手捋了捋头发就又要往前走。他没动,走了一半的我被迫停下,回头看他,却发现他扭头望着那车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有些不安,却又想不出我担心的到底是什么,只好紧了紧握着的手。 “怎么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只比我高上一点的少年冲我无奈地笑笑,他真把我当成了懵懂的孩子。 我正要解释,他又轻快地拉着我小跑着向前。 “走咯!回家!” 他的笑容和往常一样让我生不出半分芥蒂,刚才看见的迷惘仿佛只是一个幻像。 一切都正常,和平素一样。 ...... 未曾想过那不平常的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女人高分贝的尖叫,听着凄厉又骇人。这叫声撕裂了一如往常的普通生活,大家都停下手上的事,疑惑地朝那儿张望几下。 “死人啦!死人啦!”一群大大小小的男孩异常兴奋地往这边跑来,向大家传递着最新的消息。 “那…那边!都是血!”其中的一个跑到我身侧的店铺前,他一边急促地喘气,一边用手夸张地比划着,脸上泛着气血翻涌的红,大概是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还有麻木之下被血腥点燃的亢奋。 这则大新闻很快就传开了,陆陆续续有人往那边走去看看情况,我也好奇地跟着去了。 小时候老师曾经问过我交通信号灯为什么要选红、黄、绿三种颜色。 为什么呢?我想不起来。 心下愈发觉得有点不安,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去。 因为啊,这三种颜色是最有穿透力的颜色了,尤其是红色,在很远的地方或者阴雨雾天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小乞丐躺在那片异常清晰的红色里,他的五官因为疼痛而挤作一团,应该是发现了站在人群里的我,他勉力挣扎着朝这个方向咧咧嘴角。 好丑。 我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飞扑到他身边,使劲摇晃他的肩膀问他怎么样,也没有把他搂在怀里绝望地仰天哀嚎。 事实上,我连滴眼泪都没掉。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大都是来看热闹的,推搡之间我也被挤得往前走了几步。 这边确实热闹,我耳边充斥着嗡嗡的声响,忽高忽低,可我辨不清他们究竟在讲些什么,只觉得一切都荒诞得如同一出大戏。 铛铛铛锣鼓声骤然响起,你看那灰衣妇人涂着张红脸登场,“哎呀呀呀,那小儿定是犯了滔天大罪才会遭此天罚呀!”话毕,又一黑脸佝偻老人捶胸顿足,“作孽呀作孽!” 这戏很快被黄发蓝眼的妖怪打断,演员们四下散去,我也被推下了戏台。 我那刚认的哥哥被穿着制服的人抬走了,他灰黄的脸这时看起来竟有些白。他并没有如他所愿成为某位大人物的养子,可我分明在那张僵硬的脸上看出了点轻松和愉悦。 我边走边往后望,思绪粘稠得无法流动,他在高兴些什么啊? 004<小雀(兔rou三两)|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daisy 004<小雀(兔rou三两)|PO18臉紅心跳004 第四章004 没了小乞丐,我还是那样活着,只是觉得一切都无趣极了,没什么意思,一个连归处都没有的魂魄在此处存在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我还在以前蹲过的那个街角,这里正对着的那条街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所以车夫们总是聚集在这儿等着生意上门,也总会有寻常地方见不到的小汽车在附近来往经过。 余光瞥见一台黑色福特驶来,缓缓停靠在路边,我抬头看它。 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从驾驶室里跨出来,西装十分合身,藏青的西装裤在他的动作间隐约勾勒出紧实的腿部线条。他没系领带,最里头的衬衫也没有按部就班地扣到脖颈处,领子微微敞着露出些锁骨来。柔软的黑色头发梳成当下流行的偏分样式,随意散漫地垂下来,并不像以往见过的绅士们那样用大把的头油固定到一旁。 “哎!哎!先生!严先生!这里这里!”那青年用力地朝着一个方向挥摆手臂,想必是找到了要寻的人。 没过很久,那位严先生就过来了。 我没看清青年口中的严先生长什么样,因为在他走到车旁的这段时间里,我悄悄去躲在了他们必定会经过的路口那儿。 只记得我低着头同他擦身而过时,看到了规律地敲击着地面的拐杖。 严先生是个瘸子。 不过这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的萤火灭了,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