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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了。可到底没有看谢西暝,沈柔之抬手拉了拉披风,忽然说:“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是真真的虚妄故事呢?还是、还是……”谢西暝道:“你是想问这到底是我瞎编的,还是真的?”沈柔之点头。谢西暝直视她的双眼:“这个有区别吗?”“当然有了。”沈柔之回答:“要是你瞎说的呢,就算了,我也不去深究了,但要是真的……这是有点不合理的。”谢西暝眉头一蹙:“哪里不合理了?”沈柔之唇角微挑,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只是觉着、事情太过凑巧了罢了。照你说来,那夫人的离开,是小混蛋一手cao纵的,可是……听你的口气那夫人的夫婿也不是易于之辈,何况当初小混蛋还曾大闹过他们的大婚之礼,虽然他表面上像是个大度能容之人,难道心里真的没有芥蒂吗?而且……”谢西暝脸色一变:“而且什么?”沈柔之回头看他,道:“那小混蛋离开之前还约了这位夫人出去,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但是在我听来,到底是有些怪,我就不信那夫人的夫君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说到这里,沈柔之便停了下来,似有深意地看了谢西暝一眼,并未说下去。但是她的意思,谢西暝已经知道了。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可听她亲自分析说起来,他仍是有一种从头冰寒到脚的感觉。不错,在他重生的第一世,沈柔之的死不是一个意外。可是那是在他很久之后才弄清了的。难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今的沈柔之居然只听他说了这个“故事”,就敏锐地察觉了其中的症结。河水一波又一波的涌动,轻轻地拍着船侧,虽然这船停的很稳,但是谢西暝却觉着脚下丝丝颤动,好像有些站立不稳了。沈柔之却觉着夜风更冷了,便跟谢西暝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有都察院的人陪护,一路上风平浪静。初冬之时,沈柔之一行人终于进京了。而此时的沈承恩已经顺利面圣,并且已经在顺天府接了通判一职。虽然仍是通判,但是顺天府是整个京畿要枢,跟普通的州府衙门不可同日而语,通判一职更是举足轻重。京畿衙门要处理的公务,更是地方衙门的数倍,沈承恩自打上任,每日忙的分/身乏术,在这点儿上,他倒是庆幸先前受了徐麒臣的指点,如果还要去洛州往返,要真正在顺天府融入,至少也要到年底,白耽误了多少时候。但是这会儿,他已经足以胜任顺天府的公差,而且府邸方面,徐麒臣也叫人替他看好了。那是在距离顺天府不远的子归胡同的一处三进的府邸,虽然不大,但干净雅致,不是那种俗不可耐的粗糙地方,沈承恩头一次去就甚是喜欢了,只是徐麒臣并没亲自陪同,此后也不曾出现,只叫了一个差官出面料理所有,却也井井有条,甚至知道沈承恩身边儿能用的人少,还特意地拨了几个过来。不管是于公于私,沈承恩对于徐麒臣都心怀感激,虽然想当面道谢,但彼此都有公务,而且徐大人又比他还要忙碌,沈承恩倒是不敢贸然打扰,另外一点儿就是,他知道徐麒臣身份特殊,生恐自己跟徐大人走的太近,会惹人非议,反而给徐大人带来不便。不过呢,京城之中除了徐麒臣,倒是也有人向着沈承恩伸出了“援手”。这伸手的人,就是英国公府了。自从沈承恩要留任京中消息一出,国公府立刻派人找到了他,而后,是国公府的长房曹瑞亲自前来拜会。曹大爷蒙受祖宗荫庇,如今只在太常寺挂了一个主簿的闲职,为人倒是很健谈,以见到沈承恩就分外热络。这若是在沈承恩才进京的时候如此,沈大人当然会高高兴兴地叙旧认亲,但先前他给都察院押着审讯,英国公府没见一个人出现,如今等到了雨过天晴了,他们才露头,这样趋利避害的凉薄之情,沈承恩心里明白,自然也不会再真心实意的了。曹瑞却大谈先前之情,又说道:“先前你进京的时候,府内老太太偏偏染病,我每天忙得寻访名医,竟是焦头烂额,隐约听说你有事,甚是担忧,只是都察院办差别人自然是不敢插手的,我便暗中派了人打听消息,听到内线的人说没什么大碍,才放了心。”他巧妙地把这一节敷衍过去,又道:“我那弟媳也是急得了不得,虽然我叫人告诉她你不会有事,她还是每天惦记着,整日烧香拜佛,希望她的妹夫早些脱困,也希望远在洛州的老太太跟外甥女儿等都平平安安的呢,后来听说他们要上京的消息,这才转忧为喜,又跟我们老夫人说,等老太太跟侄女儿们进京,务必要他们留在我们府内住着,我们老太太也欣喜的很,特对我这么叮嘱呢。”沈承恩听他说的很动听,可哪里敢轻信,又听到最后忙道:“这个、府内的好意我自然是心领了,只是房子已经找好了,老夫人跟姑娘他们进京,自然就住在那里就成了,不用再多麻烦。另外……我好歹也在衙门担着公职,要是住在府内,只怕有些不便的。还希望府内见谅啊。”曹瑞见他拒绝,啧了声:“这有什么……”沈承恩不等他说完,便笑道:“等到老夫人和柔之他们到了,自然我还要亲自陪着他们去府内请安呢。”沈承恩坚持己见,曹瑞虽然不乐,可却也不敢勉强。等到柔之他们进京这日,沈承恩一大早就休了班,亲自出城迎接,远远地看到车驾出现,他早按捺不住,打马飞奔迎了上去。“母亲,柔柔!”沈承恩一边儿叫着,催马来到队伍前。在队伍最前方的除了都察院的梁武官外,便是谢西暝了,梁武官见状笑道:“沈大人是思亲心切啊,老太太在第一辆马车里,小姐跟公子在第二辆。”谢西暝却并不下马,只向着沈承恩一点头。沈承恩先是连连点头向着梁武官道谢,又跟谢西暝目光相对,便也点点头,打马往后。梁武官看沈承恩去了,便带三分笑地瞧着谢西暝道:“哥儿见了沈大人,不行礼可使得?”谢西暝淡淡道:“你问我吗?”梁武官挑了挑眉,呵呵笑道:“是是,是我多嘴了。”这一路行来,虽然彼此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但谢西暝知道这姓梁的早就心里有数了,所以这点表面功夫他也懒得去做。马车之中韩老夫人因为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精神不振,听到儿子的声音才又坐起来。沈承恩就在马车前先跪地磕了头,眼泪都流了下来。而沈柔之跟沈奥听见他的声音,也早从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