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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县府的大门,柳绮玉挽着柳云生的手臂,大步跨上马车,好奇地瞅一眼那年轻男子的背影,问:“那就是新来的知县老爷?”柳云生看来极其满意这位知县,一路上没少夸人家后生可畏,前途无量。柳绮玉听了,心里直冒酸水,想怎么也没见你夸夸苏宴,他可是你亲女婿呢?耳朵听得长老茧,柳绮玉躲开柳云生,坐到对面,观赏窗外景色。望着那飘飞的落叶,柳绮玉心里染了点秋愁。正惆怅着,就听柳云生问:“还想着苏宴呢?这人都走两个月了,你瞧瞧他回来找你了吗?”柳绮玉回头嗔他一眼,对上他那一副神情,不知怎的,反驳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其实她心里也有点打鼓,她扪心自问对苏宴是放一百个心的,可苏宴迟迟不归,让她不得不产生一丝不安。一时盼望他早日收到她寄出去的信,一时又纠结,不想让他看到信中,她以为自己怀了孕的乌龙。柳绮玉托腮问:“爹,从江南到西北,最快多久能到?”“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柳云生冷哼,“把你那心思给我收收,等回到京城,就把你的亲事给结了。”柳绮玉不耐烦,换了个话头,问:“爹,你出来笑得那么乐呵,和县长大人谈得什么?”一说起这个,柳云生就来精神。像是做贼做惯了,明明是在马车上,他也装模作样地四处张望一下,随后才把柳绮玉拉到身边,伸出五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柳绮玉不懂:“什么意思?”柳云生激动地抖了抖手掌,活像那是金灿灿的元宝,道:“爹今天来县府,走个过场,坐了一下,就赚了这么多银子。”柳绮玉望着那五根手指,阳光透过指尖的细缝照进来。她眨了眨眼,侧过身躲开刺眼的夕阳,问:“五十两?”得到的是不屑的回答:“什么五十两,是五万两!”这会可轮到柳绮玉吃惊了。她压低声音,眼睛瞄向车帘外,捂着嘴,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往外冒:“你怎么得来的银子?谁给你的,是县长老爷?那你们这不是贿公行赂吗?你答应他什么好处了?”无外乎是柳云生回京后,帮县长在老皇帝面前美言几句,柳绮玉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谁想柳云生一脸得意,道:“浑说八道!爹做的这是为国为民的事,怎么能算贿公行赂呢?”柳云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向来鬼话连篇,柳绮玉一个字都不信。她语气里带着怒气:“你到底答应人家什么了?”若再闹出四五年前,柳云生赌博被打、还不起钱跑路一事,柳绮玉真不想再认这个爹了。可柳云生这个人,就像是一团迷雾,你永远不知道他身上藏着多少惊喜。柳云生鸣然自得地道:“瞧把你这孩子吓得猴急的!也不是啥大事,就是爹答应县长大人,让他打着我的由头,跟百姓多收点粮税,在翰州城郊外建造一座高台,来作法祈求天降谷雨。”柳绮玉一听这话,抚着心口,险些晕过去!柳云生居然在西北,也不忘干这种劳民伤财的缺德事!真让这高台建成了,那还不得按照书中发展,落得个人头落地、尸首分离的结局!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结束西北的事情(应该可以~☆、第60章卖庄不过话说回来,论多生气柳绮玉倒没有多生气,大概是因为早就熟悉柳云生的为人,对他不抱有希望。柳绮玉板着脸道:“知县凭什么给你五万两银子?就为建一座高台?你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她语气僵而硬,柳云生听了不舒服,但细细一想,自己这几年的确没少上当受骗。柳云生登时打了一个激灵,撇了撇嘴角:“这应该不会吧......我看孙知县是个老实人。”柳绮玉心里连连冷笑,想你看谁都老实,唯独看苏宴不老实。她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掌,在柳云生面前抬了抬,柳云生疑惑问:“干什么?”“字据呢?你和孙知县谈这么大的事,他肯定给你立了字据作担保吧?你把它给我,我替你保管。”马车停下颠簸,车外粗使道:“老爷,到家了。”一听这话,柳云生摆摆手,起身就要下车,谁想柳绮玉一个箭步,挡在了车门前。光线如缕,车内昏暗逼仄。柳云生眼睛突然被晃了一下,就见柳绮玉头上那根金簪,不知何时竟然被拿下,直直刺向她白细的脖颈!柳绮玉握着簪子的指节泛白,道:“爹,你今天不把字据给我,女儿就用这根簪子在你面前自尽!”说完,那尖利闪着寒光的簪尖,便往脖颈内逼进一小寸。四周的rou凹陷下去,顷刻,鲜红的血液流了下来。柳云生呼吸一滞,看到女儿眼眶泛红,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他一把蹲下将人抱住,道:“乖乖闺女,你可千万别做傻事,爹给你,爹把字据给你......”他手忙脚乱去扯袖口,将几叠纸掏出来给柳绮玉看。柳绮玉拿到字据后,将手中金簪扔倒角落里,盯着柳云生,好一番威胁道:“再有下次这种事,我就当没你这个爹!”这话不得了,柳云生何曾见过她对他如此绝决过?偏偏柳云生就吃她这一套。柳云生慌了手脚,连忙举起手,道:“那孙知县吹得天花乱坠,跟真的似的!爹也是不懂,被猪油迷了心,才迷迷糊糊地应下他。爹向你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再犯昏!”半晌,柳绮玉才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回一句:“我再信你最后一回,否则我就去江南找苏宴!”柳云生跟下马车,连声道:“万万不可!”?轻?吻?最?萌?羽?恋?整?理?等进闺房,关上门,好半天才听到屋外吵闹声消下,脚步声离去。宝珍端着一碗新盛的香菇虾仁粥走进来,见到鲜血滴滴答答,从柳绮玉脖子滴下,染红郁金色衣裳。她赶紧放下汤碗,翻出柜子里纱布。柳绮玉仰躺在床上,望着手上那叠字据,反反复复地翻看了好几遍,听宝珍过来,问:“小姐,你脖子怎么流血了?”柳绮玉侧过身,让出一点榻上的位子给她。她轻声道:“不小心刺到罢了。对了,你过几天去县老爷府上走一趟,说我有话寻孙知县谈,不知他什么时候方便。”宝珍眨眨眼,“孙知县?我瞧着倒是个年轻的。怎么,小姐是要私下里见他?”柳绮玉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道:“想什么呢,我是有正事与他谈。”宝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