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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約一刻鐘,樓梯那傳來些許動靜,她轉過頭,見一名陌生男子,被數名侍衛護在中心步上階。 那人一身白衣,肩披玄黑皮裘,白到有些透明的膚色,顯得有幾分不現實……兩人很快對上眼。 那一灰一藍的眼瞳,一下吸引住杜丹。 那人朝她走來。 「杜丹?」 「六王爺?」 兩句話,確認了彼此身分。 杜丹看著眼前男子,不掩疑惑。胸口一刀傷身太過,初秋醒來的她被關在宅裡幾個月沒出門了,從最初的起身都會痛出一身汗,到終於能正常活動。 據說這位多次送帖子,好不容易才說服家裡三夫,促成今日邀約。 地點還是季敏訂的。 六王爺臉上掛著淺淺微笑,在杜丹對面坐下。 今日鳳臨三樓以上被包場,除去兩方護衛、奴僕,誰也上不來,兩人間也不必虛禮客套。 「本王對妳甚感好奇,今日終於見著本人。」曲禎逸坐下來,開口先是這句。 「六王爺為何想見我?」 六王笑。「為了當朝丞相。」 杜丹嘴微張。「……他還好嗎?」 「這一個月來總算能走。」 杜丹眼瞪大,喃道:「爺傷得那麼重?!」 「不是與妳那回,他與族中較量整整月餘,損了經骨,被皇上下令不得出房,費不少力才給養回來。」 杜丹愣愣的,有些不明所以。 「他心有所屬,不願依族中安排娶妻,先前佈局之傷未癒,便與族裡攤牌較量……在祠堂跪了半個月,險些殘去雙腿。」 杜丹呼吸差點停了。 「……怎能如此不顧身體……」 「為守本心。」 「……」 見杜丹失語,曲禎逸微微一笑,直問道: 「丞相心意,妳可知曉?」 杜丹脣微動,一會兒,輕聲道:「知曉。」 「不予回應?」 「……」杜丹沉默。 曲禎逸也不催促,那雙異色眼眸靜靜地看著她。他著實好奇,能讓東方穆謹那般天之驕子放在心上,不惜搭上自身、搭上前途也要守住一心的女子,究竟有何奇特之處? 好一會兒過去,眼前婦人脣動,開口: 「杜丹已有三位夫婿,無法應允。」 「妳是妻主,三夫四侍再平常不過。」 杜丹搖頭。「一人一心,宅裡三人將心托付予我,我無法給一個完整,卻也不能辜負。」 「既已不完整,多他一人,少他一人又有何異?」 「信任的問題。」杜丹說。「他三人是一同進門,成親後我便於他三人、於家裡有責任。」這是杜丹對於婚姻的忠誠。 六王低笑出聲。 「妳的說法,便是一生只成這一回親,幾人不論?」 「確是如此。」 聽來是有些荒謬,杜丹當時能接受三人一同進門,是存了算計,是想要妻主的身分。 但成親後,實打實的婚姻關係,於她有約束力。這時再納人入門,於她而言是背棄家裡三個男人的信任。 曲禎逸淡漠的臉上盈滿興味。他著實不懂杜丹想法。 「杜夫人想法,不似妻主。」 杜丹無語,明白自己想法與這時代的人差異不小……但她更感困惑的是,眼前這位為什麼要與她說這些話。 「民婦不明白……六王爺為何……」 「為何幫他說話?」見杜丹點頭,六王答道:「因東方穆謹命神,繫著大翼一絲氣運。」 杜丹眨眼。命神? 瞧她一臉疑惑,曲禎逸道:「妳該知大翼為赤尾金鸞所化。金鸞神鳥,萬獸尊崇,神獸們哺餵金鸞,方能穩定大翼氣運。命神便是大翼子民與神獸間的連繫。」 「……我以為命神之說,是指其人個性。」至少在今日之前,杜丹的認知一直如此。就像星座之說…… 六王似是被她說法逗笑。「確實會受影響。命神,便是命與神間的牽引。杜夫人可有命神?」 杜丹搖頭。「爺的命神是?」 「丞相命神乃一頭老蒼蛟。」 不只是蛟,還是頭老蛟?這細節令杜丹一臉懵。 「那頭蒼蛟已守河萬年,背後生翅,額冒雙角,呈龍姿……那頭蒼蛟當該化龍飛升,卻堅持守著自己還是幼蛟時便守著的那條河……」 聽著六王的聲音,杜丹精神不知覺間晃蕩…… 幾度凝神徒勞,恍恍惚惚,她似乎看見一頭奇怪的生物…… 同蛇般的外型,覆滿鱗片……背有翅,腹生足……那玩意兒忽地轉頭,睜眼與她對上── 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六王瞧了她一眼,又道: 「東方穆謹也是如此。」 ** 作者的話: 寶寶們,今日是正常更新,果子還欠大家一個加更~~_(:з」∠)_ 這章有多些字數。最近太多事情擠在一塊,若太忙,欠更可能沒辦法馬上還上,請大家等等,果子會還上的。 --简体版-- 东方穆谨闻言没反应。 身子拖累了他的思考反应,可而今的他情绪十分平静。 六王瞧了他一眼,唇角微扬。 “苍蛟如牛,你这头老蛟,就是十头牛来都拉不动。”他嗓音轻淡。”那日问你的话,想清了?” “是。” “所欲为何?” “守心。”相爷嗓音略哑。”心已有人,不躲不藏,不借口拖宕。” 六王淡淡微笑。”相爷当真给本王出了道难题。” 东方穆谨抬头,眼露不解。 “那女人唤杜丹是嚒?” “我的决断,与她无干系。” “真无干系?” 被这一回问,东方穆谨愣住。 “心里有她,却碰触不得,呵护不得……你不惜搭上自身前途,这般绝决,想要的只是如此?” 国师的声音清澈,有几分空灵,听着听着,思绪彷佛被吸进另一世界里…… 原本一心求个守心自在的东方穆谨恍惚。 自己想要的……只是如此? “她……已成亲。与夫婿感情和美。她不会放下那仨。”稍久,相爷才轻轻道出现实的不可能。 同她为他挡刀,那三人是与她拜过堂的正经夫妻,丹儿个性,不可能弃。 而他,不娶已是需要赌上自己,至于更进一步……着实不敢胡想。 六王似没听见他嘴上喃喃,重申。 “我只问你──所欲为何?” 抬头看向那一灰一蓝的异色双瞳,压在心底的欲望在这双眼睛之下,不住汹涌……东方穆谨喉间哽住须臾,哑声说道: “执子之手……得依人心……白首不相离……” 语至终处,由他身上,幅射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六王扬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