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二、也是皇家親戚
从一个情绪跑向另一个极端,元德心愤怒了。 “杜夫人已是妻主,不可能成六王妃,她又何必如此行为?这不是给家里找难受吗?”他愤愤。 “又有谁能说她不是?” “工部几位大人没说话?” 元德原苦笑。 要说啥? 当初东方穆谨为了杜丹与宗族闹翻,多少人可惜之余,不忍苛责。 随着杜丹本领崭露,工部是最愿意替她美言,替相爷将那荒谬选择给美化、擦粉的一群人。 现下转头去指责杜丹,甘尚书等人定会藉题发挥,不是更陷相爷于险境? 工部几位大人也是给憋得一肚子郁闷。 “一码事归一码。杜夫人有能,家务事旁人不好插嘴。”元德原叹。 终究是相爷自个儿选的。 一下替相爷感伤起来,元德原招来伙计,点了菜后,又多叫了几两酒。见身旁堂弟仍一脸不平,元德原摇头笑笑。 终究还是少年心性,待家里给德心安排上出路,这小子很快就会明白朝堂上言行牵扯甚广,有诸多难处。 菜色上得有快有慢,元德原刚才给事情绊了许久,饿得慌,迫不及待动筷。 元德心见其动作,想来也忆起今儿个自己是来给堂兄道喜庆贺,遂也收整情绪。 满肚子的茶水需要宣泄,少年告罪一声,准备待会儿回来与兄长把酒言欢。然而就在元德心离桌不久,外头传来不小sao动,一连串由远至近的喝喊。 “唉唷,抓贼呢?” “哪家给偷了?” “瞧来不像抓贼,像两拨人打起来。” 不少人挤到窗边瞧,朝底下指指点点,做为京中官员,元德原自也要去瞧瞧状况。 他随人潮走到窗边占了个位,正好瞧见有人给揪住,你一拳我一脚,后面冲上个人拉扯,又一个扑上来揍另一个。 确实更像群架。 “光天化日,大街闹事,这谁家的人,未免太不象样!”元德原骂了声。 “那大个儿是虎子吧?钱五爷的人。” “嗳,真是虎子。” “啥五爷,现在唤贵爷。” “喊三爷也成,我上回喊过。” “另一拨哪儿的?” “没瞧过,外地来的吧。” “哈!外地人!” 这声外地人足以道尽一切。 钱家美人爷手段事迹京里谁人不知,近年已经少有人去招惹,可外地来的不知道啊,肯定是外来的招惹他了。 少了那位的八卦,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资一下无趣许多,见有事,个个精神都来了。 一旁的元德原却是皱眉,心想衙门还不快来人制止。 热闹中,美人姗姗来迟。 长得一张祸国殃民的艳容,钱清贵给人簇拥着靠过来,对一个给按在地上的男子笑道: “跑挺快的。” “我是皇家亲戚,你敢打小爷,让我jiejie知晓了,第一个不放过你!” “唷,这不挺巧,爷我也是皇家亲戚。”美人露出幸会的表情。“你哪家的说出来给爷认认?这京里就没爷我认不得的人。” 男子气愤,吼道:“你想如何?我不就摸你一把罢,你没开口我还以为你是个女人!” 三楼有观众倒抽口气。 “嘶……这人要糟。” 一旁附和:“要糟。” 画面转回大街。 美人爷闻言不怒,还给逗笑出声。 “瞧你这狗眼,认不清模样也罢,还生得一猪爪,不如刨了、剁了。……来把刀。” “你敢!我姐是世子妃!” “哪个世子?” “和河王世子!” 美人扬眉。“没听过。刀来。” 见真有人取来把刀,男子疯狂挣扎吼叫: “我姐是和河王世子的宠妃,你敢伤我世子定不会放过你!你这贱民!贱人!小爷可是皇家姻亲!还不快放开我赔罪──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就见刀给放到钱清贵手上后,他直接握刀刺下── 刀子没入男子手指旁的石板缝隙,发出喀喀声,把男子吓得尖叫不休,忽给失去意识。 “这就吓晕。”美人哼笑,起身将刀递给护卫,浑然不在意旁观人潮。 “把人给我绑到街尾,升火烤着,别给冻死了。” 三楼的元德原眉心都要拧成麻花。 许久没闻钱清贵闹事,还以为他成亲后稳重许多,没想还是这般张狂。 对方可是和河王有关系的人,回头府衙那儿又要不平静。 “杜夫人真该管管这人。” “为何?” “和河王封地不在此,即便不清楚那人话中真伪,钱清贵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视皇家威严于无物。”他下意识抱怨。“这人性情张狂太过,数度害官署奔波,钱家却仗着家大钱多,诸多小动作将事磨至不了了之,真得要有人来治。” “这么严重?” 这声音听来有些困惑。 元德原这才发现自己与人聊起来了,他转头寻找声源,这一瞧整个人都不好了。 “……”?! 在元德原面前的,是同样倚到窗枱边的杜丹。她面露微笑,朝他示意。 “元大人。” “……杜夫人,可巧。”元德原硬着头皮扯出笑脸。 “挺巧。”杜丹回礼。“元大人刚才的话还请说详细,我会告诫季敏。” “没、没事。”元德原脸上一热。“钱三爷性情外放……与在下家中家风讲究不同,以致瞧不习惯罢……武断之词,让杜夫人见笑了。” “元大人不必在意,季敏性子睚眦必报,确是有些不饶人,我会与他讲讲。”杜丹笑笑,平常看待。 她自个儿都给整过,自是明白自家那只什么德性。 “杜夫人有德。”元德原急忙拱手。 然就在他拱手低头时,视线对上杜丹后方不远处,坐在椅上沉静瞧着这边热闹的另一人。 被堂弟缺漏的讯息给坑了一把的元德原:“………………” 德心……你这该死的小子…… 刚才唠叨那般多,王爷和杜夫人人还在凤临这事该最早提醒不是?! 这位体会到了千头万绪和脑子发白一并发生的感受,在他缓过僵硬,想高喊参见王爷、上前行礼时,白衣那人朝他轻轻摇头。 话哽在喉间,看懂曲祯逸意思的元德原手举在半空,硬是将声音憋了回去。 ** 作者的话: 宝宝们抱歉啊,果子昨晚码字中途精神不济跑去躺床,想说休息一下,结果一路睡到凌晨了囧! 对久等的大家致上歉意m(__)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