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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咋了?杀人啦!婆婆要杀人啦!”“爹!”二郎焦急地喊了声,其他小的也都吓得白了脸。就连本来犯倔不肯吃饭的顾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也从屋里出来了。“快将老二扶起来,看看哪儿伤着了没?”顾老爹连忙站起,一叠声地分到道。说完,又对着何氏吼着:“老二家的,你给我消停些,不想待在这里,就给我滚出去!”他也气的头有些眩晕,“你这是干啥?有啥不能好好说?”转过身去却看见吕氏赤红着双眼,喘着粗气,神情狰狞,恶狠狠地盯着老二。顾老爹吓了一大跳,“瑾娘!”吕氏却没理顾老爹,“老二,你这是想拿十两银子换我儿子的命呐?老三才多大?才十四岁,你就忍心让他去?你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你想的倒美,敢算计我的儿子?你是个啥东西?以为有几分小算计,就把别人当傻子。我平常不想与你们夫妻计较,不然你以为你有啥事能瞒过我不成?我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却养大了你的野心了?你要是敢让我儿子去服徭役,我就敢去衙门告你不孝。不信你试试?”顾诚义已经被顾诚礼扶了起来,手捂着头,有血从手缝里流出来,混着倒下时脸上沾上的灰,看着形象确实有些惨。顾诚玉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若是真的被砸坏了,可怎么好?而且传出去肯定不好听,他娘到底冲动了些。招手让大郎过来,让他赶快去请李郎中。顾诚义捂着额头,可能是受了伤,说话有些无力。“娘,我咋敢这么想?我是想着家里能拿出多少银子,再找谁家凑凑,交了上去,以后再慢慢还。”“爹,我若不提老三,想必家里是舍不得给交银子抵的,我和大哥还有妻儿要养活,修河堤的凶险你们都知晓,我不知道我们要是去了,还能不能会回来,难不成妻儿以后都留给兄弟照顾?这又能照顾几年呢?”顾诚玉突然觉得这番话说的尤其无奈,也有好多心酸。顾诚义抬起头,用眼神哀求着顾老爹,在混合着鲜血的脸的映衬下,瞧着尤为凄惨。顾诚玉的心沉甸甸的,感觉心被一块大石压的喘不过气来。微微闭上双眼,不想再看下去,踱步走向院内。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似大圆盘挂在空中,皎洁的月光将院外的小路照的愈发清晰。其实有时,人生只是被迫做出选择罢了!顾诚玉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此起彼伏的长岭山群,再等等,就明天,他会改变现状的。院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顾诚玉借着月光一看,是大郎带着李郎中来了。忙上前,将人迎了进来。李郎中进来前已经从大郎那知道是谁受了伤,不过原因却没说。一进来被那大半脸的血唬了一跳,放下药箱,又让去打一盆水来,先擦洗着,看看伤口深不深。现下也没有热水,顾老爹叫大丫打了盆清水过来。李郎中将顾诚义的伤口简单清洗了一下,又仔细看了看。“应当没有大碍,只是刮了个长条的口子,伤口也不深,就是血流的吓人,我给他敷了药包上就成,接下来得隔天就换一次药,换上两次结了痂就行了。”李郎中进来时就瞧见了地上一片狼藉,还有个小簸箕边缘有些血迹,心里也有了数,就是为了啥事倒不知晓。这顾家也是多事之秋,下午两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晚上又出了事。唉!这农家能有啥事?还不都是为了钱的多?“李老哥,真是对不住,大晚上的还把你叫来,这伤药是多少钱?”顾老爹也觉得不好意思,白天刚让人家看过老四,晚上又请来看老二,他家一天就请了两次郎中了。“这伤药都是我上山摘得,可是一味主药却是要去铺子抓来,三回估摸着要一百文上下。正好,你还有三两银子在我那,就在里边扣,后头要是不够你再添,要是多了也退给你。”李郎中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想着,银子是肯定不够的,要是顾家后头还不上银子,也容他们宽限几天。“日后若是不够,李老哥只管来说就是,你的为人我自是信得过。夜饭吃过没,没吃就在我家......”顾老爹刚要请李郎中在家吃点,农家吃饭时来了熟悉的人,一般都会客气地问要不要顺便吃点,这只是习惯性地一问。才突然想到那桌子都给掀了,那还有饭菜?神情就有点讪讪的。李郎中也不是那没眼色的人,别说是吃过了,就是没吃过,这种情况也不适合留下吃饭。“吃过了,天色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下次再一起喝上一盅,我明儿再来,要给老四上药。”“那我也不跟你客气,改天再喝,我送你出去。”顾老爹说是送,却走在了前头。李郎中一看就知道顾老爹有话跟他说,也没有推辞。顾诚玉知道,肯定是让李郎中不要说出去。李郎中这个人看起来颇为知情识趣,也算正直,他倒是不担心,现在应该担心的是他老娘了。第四十章夜话诚玉见大家脸色发白,都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叹了口气。地上还乱得很,也没人收拾,都拿不起事儿呀!方氏揪着衣角,恨不能把脸缩回脖子,顾诚礼看着也慌了手脚。何氏扶着顾诚义,还在抹着眼泪,倒是没在哭天抢地了,估计也是叫顾母吓得不轻。顾诚玉让几个小的将地上收拾一番,他自己也去帮忙。农家娃手脚都快,没多大功夫就收拾妥当,看顾老爹还没回来,估计是送出去了一段路。又见众人都无精打采,就劝说着让大家先回屋歇着了,顾诚廉和顾城炽还不肯走,被顾诚玉已娘累了为由,劝了回去,有啥事明儿再说。今儿个实在不适合再谈,明儿就能解决的事,现在多说,只会增加更多的矛盾。待众人都回屋后,顾诚玉看了看躺回炕上,闭着眼的吕氏。此刻的她看着万分疲惫,眉头紧皱,呼吸有些粗,看来似乎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娘!”顾诚玉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母,如此没有活力的顾母,有些心疼。走到抗边,抓着顾母的手,竟然发现那手还有些颤抖。吕氏听见小儿子喊她,睁开了双眼,还有些红,看见小宝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以为小宝吓坏了,强露出一丝笑脸,摸了摸顾诚玉的头顶。顾婉也早就不忘了还生气的事,围在了炕边。吕氏望着一双儿女,顿了顿。“你们要记着,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总要差上一些。这家里你们二哥最会算计,平时显不出来,就怕他以后会算计你们,你们要留个心眼。你们大哥老实归老实,有事却顶不上大用,大事指望不上他的。你们爹年纪大了,就怕以后压不住了,娘本来想给你们三哥、四哥找个学徒,学门手艺,能挣上钱,不用被人说是老大、老二养着,日后也好拉拔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