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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大皇子晚上能不能睡得着。顾诚玉心情异常沉重,那三家府上,都是这般惨状。贞烈的女子宁死不屈,就是那活下来的,日子也过得十分凄惨。有的被卖进了那肮脏的地方,有的被充入了教坊司。倒是家中年长的奴婢,会被重新发***起主子来,还算幸运一些。心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压在上头,让他喘不过气来。顾诚玉这会儿心里不爽,也不想和胡茂深兜圈子。“胡大人,其实您无非是想从在下这里再搜集一些罪证罢了!不瞒您说,在下能给的都给了,郭时对大皇子的事儿所知不多。”顾诚玉除了对胡茂深隐瞒了背后黑手,其他的证据全都给了胡茂深。胡茂深其实心里也清楚,顾诚玉能在短短的时日内搜集到这些人证和供词,已经殊为不易。怕是手上有价值的线索也不多了,顾诚玉之前没拿出来,这会儿更不会拿出来。他就是再如何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叹了口气,他问这个虽然有私心,可心中还是存了日后能翻案的心思。皇上这几年对大皇子越发地偏袒,就是朝臣也大多都看不下去了。“本官如何不知?也是想着两位大人死得冤,若是日后......”说到这儿,胡茂深突然觉得不妥,这才顿住。随后想着,顾诚玉也算是知情人,再说这事儿与他息息相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日后得了机会,或许还能为他们尽一份力。”胡茂深终究没说得彻底,只那未尽之意,顾诚玉当然明白。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顾诚玉才从聚香楼里出来,这与来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抬头看了眼星光闪烁的夜空,听着各处大街小巷的喧闹声,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寂寥。“公子,这会儿可要去郭姑娘处?”茗墨看着面色有些不佳的顾诚玉,沉声问道。“走吧!”顾诚玉回过神来,迈着坚定的步伐,向西城走去。夜色朦胧,西城最偏僻的一处小铺子处,此时已经上了门板,收了铺子。街面上安静得很,已经没有人在外头晃悠了。这是一家杂货铺,因地处偏僻,平日里的生意只能说尚可,一到傍晚,就早早地打了佯。顾诚玉和茗墨用轻功赶到了此处,看了眼周围的铺子,又见四周一片寂静。越过铺子,来到了铺子连着小院子处。茗墨上前敲起了门,三场一短两长的敲门声响起,过了一会儿,后面的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拉开了门栓,双方都没有说话,顾诚玉他们径直入了内院。顾诚玉打量了院子一眼,见小院里十分安静,屋子的正房里有烛光。这院子是茗墨他们买下的,为了安置那三个郭氏子嗣的。顾诚玉倒是很满意这个院子,前头连着那小铺子,白日里照常做生意,谁也想不到后院住着郭氏的子嗣。“主子!”看守的是丁十二和顾诚玉府里的一个护卫。白天就是那护卫装作掌柜的,在铺子里忙活。顾诚玉点了点头,从茗墨手中接过黑色面纱,将脸围了起来,而后率先往屋里走去。“郭姑娘,我们主子来了。”丁十二站在里屋的门前喊了一声,对方毕竟是个姑娘,该避嫌的还是要避的。在里屋的郭莫若早就听到了那细微的开门声,她知道是那两人的主子来了。将身上的棉布衣裙整了整,发现并无失礼之处,而后又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两个小娃儿,这才走出了里间。一出里间,郭莫若就朝着站在屋里的几人看去。只见其中有两人戴着黑色的面纱,看其中一人的衣裳料子,应该是他们的主子了。不过从他裸露出来的肌肤看出,年纪应该不大。顾诚玉打量了一眼走出来的小姑娘,脸若银盘,眼如水杏,容貌丰美。只是身量尚小,面容也未长开。身着荆钗布裙,已经脱下了华服的她,也难掩其明媚之姿。脸上的神色倒是凝重,双眼微红,像是哭过,身形看着也十分憔悴。顾诚玉也能理解,昔日荣光的家族,一夕之间崩塌,她与两个弟弟颠沛流离不说,家里更是分崩离析。那些未见的亲人,不知在遭受什么苦楚。只要是有血rou的人,都不能无动于衷,更何况那是生她养她的家族了。能表现得这么坚强,已经算是不易了。“郭姑娘,听说你有事要告知在下?”顾诚玉故意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第三百三十二章郭莫若郭莫若闻声向顾诚玉看去,虽然对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她还是能听出此人年岁必定不大。“小女子郭氏莫若见过恩公。”顾诚玉挑了挑眉,“你家祖父对你说了实情?”既然叫他恩公,那想必对此事知之甚详,看来此女也不像其表面这么柔弱。也是,能让郭老太爷选中,要保下的人,又岂是那等泛泛之辈。对于郭老太爷的睿智,顾诚玉还是佩服的。想必他早已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听劝,一意孤行,早早地做了准备。今晚,他必定不会无功而返。“既然郭姑娘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咱们就直言了当得说吧!姑娘叫在下过来,到底有何贵干?”郭莫若似是又想起了郭府的事,神色悲戚,强忍着泪没落下。“恩公之前是见过我父亲的吧?想来你在我父亲的手中,除了舞弊案的事,并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顾诚玉闻言有些诧异,这姑娘知道的不少啊!这些是谁告诉她的?不可能是郭时,因为郭时被他抓了之后,就交给了胡茂深,根本没机会接触家眷,那唯一的人选就是郭老太爷了。顾诚玉不由得来了兴趣,郭老太爷不知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姑娘所言不差。”郭莫若看了眼顾诚玉,又抿了抿唇瓣,“那些线索交给恩公也无可厚非,只是小女子有一事相求,这也是我家祖父在我们姐弟离开前的嘱咐。”郭莫若当然不会将那些信件轻易地交给这人,他们姐弟如今是无依无靠。虽然出不了院子,也无从得知家族的近况。但是想都不用想,她父亲做下此等错事,满门抄斩都极有可能。再说祖父曾和她说过,官场上的博弈,谁管你是冤枉的,还是确有其事?只要能将你拉下来,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父亲身在其中,自然不能免俗。这次只能怪她父亲太急功近利,成为了别人的一颗棋子,还是一颗用完随手就扔的棋子。更怪她父亲泯灭了良知,毫无底线,最终害人害己。只是连累了家人,也不知母亲和祖父他们如何了,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