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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后悔,纵使先从从犯开始,必然会漏掉一些涉案的从官,但漏网之鱼也不会多。他就应该力排众议,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殿下!杀鸡儆猴十分有必要,即便会有遗漏,可最后一样要被清算,只是让他们多逍遥些日子罢了!”顾诚玉皱眉,从这件事上来看,太子虽有仁心,但做事还不够果断。希望通过这件事,太子能有进步。有些事,不是非得等对方有了动作,才被动抵挡。之前太子对那些皇子并没有加害之心,然而平时那些皇子对太子就心慈手软了吗?太子点了点头,“本宫比起父皇来,还是差得太远了。日后定当引以为戒,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其实太子已经在努力改变,手段也比之前凌厉了不少,只是有时难免要犯错误。知错就改,太子最大的长处就是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为之努力改变,顾诚玉还是很欣赏他这点的。有哪个上位者能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呢?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若是大衍身处太平盛世,太子无疑是最好的储君人选。见太子神色凝重,顾诚玉笑了笑,“殿下已经做得够好了,皇上处理朝政数十年,手段比您狠戾些,也是常理。您才刚处理朝政不久,只在经验上还有些欠缺。相信要不了多久,您处理起朝政来,就会得心应手了。”太子闻言,面上的神色更比之前缓和了几分,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顾少卿不但才干了得,口才也是不遑多让。当年父皇让你以从六品的品级上朝,与众臣解说茶税一事,你舌战群臣。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全身而退,本宫一直是佩服的。”这是顾诚玉刚成为翰林院修撰时的事,那时因为茶税,顾诚玉还官升一级。严格算起来,不但全身而退,还得了升官的好处。顾诚玉哑然失笑,“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太子殿下还记得。”“当时本宫只听说状元郎六元及第,虽震惊,但也算不得多稀奇。可那日在朝堂之上,你的表现却入了本宫的眼。”太子语气和缓,听得出来他此刻心情颇好。顾诚玉现在的心情也不错,这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看来他与太子的关系比之前要更进一步。“那下官真是不胜荣幸!”接着两人便相视一笑,各自心中有数。“殿下派去跟踪天玑道长的暗卫,这两日可有传消息来?”顾诚玉这两日还在惦记这件事,他怕天玑道长出宫是为了逃离。顾诚玉总觉得皇上的身子已经快油尽灯枯了,这与天玑道长的丹药脱不开关系。说起这事,太子的面色重新变得凝重起来。他摇了摇头,“不曾,昨日便是五日期限。只是这千里传信,总会有延迟,本宫打算再等一日。若是今日还没消息,那就派人根据那名暗卫留下的信号跟上去,看看是否有异常。一旦发现不对,就将天玑道长给抓回来。”太子叹了一声,那些太医和民间杏林高手,都说父皇的身子没什么问题。第九百七十五章同意了说得多了,父皇也就信了。以为是他自己年迈的原因,因此对那延寿丹更为执着。“那皇上怎么说?他派去的人可有消息?”五日不曾有消息来,顾诚玉觉得并不乐观。“说是已经传来消息,正往道长的师门赶去!”顾诚玉不禁微叹,或许人到了生死关头,都跨不过去这道坎吧!谁都想活着,越是到濒死之际,对花花世界就越是留恋。更何况身为帝王,整个江山尽握手中,掌控天下人的生死,这是何等至高无上的权利?舍不得这世间的富贵荣华,舍不得眼前的大好江山,太多的舍不得,让皇上也走起了极端。山河远阔,人间富贵,无一不是皇上留恋尘世间的原由。冬日的暖阳已然升起,瑞雪骤停,一片银白延伸至茫茫天际。“什么事这么急着赶回来?下了几日的雪,路上不好走。”长公主摸着手上紫檀木的佛珠,望向了坐在对面的容嘉郡主。从昨儿来到庄子上之后,容嘉就沉默寡言。长公主看到这样的闺女,心里也不好受。可这本就是女子一生的宿命,到了年岁就得成婚。“缨姐儿,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算是帝王,也不能够随心所欲。你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等你成亲过后,就会明白,以前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相夫教子,抚育儿女,便是一生了。”长公主眼含热泪,目光殷切,望着容嘉君主的目光带着些希冀,还带着些小心翼翼。这次去温泉庄子,为的就是相看。左都御史邓承弘乃是正二品大员,邓氏是瑕关府的名门望族。祖上出过几位一二品大员,可算得上是朝廷的清流抵柱。邓承弘之子年岁不大,才十九,明年准备下场考进士。据说学问很好,得中十分有望。不与某些妖孽相比较,也算得上是年轻俊杰了。他们秦国公府是京城显贵,她的身份又是如此珍贵,缨姐儿如何再能与那些勋贵子弟结亲?邓泫是十分合适的联姻人选。那孩子也不算辱没了缨姐儿,只要脚踏实地,日后有两家的帮衬,哪里还愁没有好前程?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顾诚玉即便能耐非凡,可他出身太差。即使顾诚玉殚精竭虑,为之付出成倍的努力,那也抵不过那些世家子。他们靠着祖荫,轻轻松松就能爬到顾诚玉的如今的地位。瞻远侯府的陆琛,她最器重的长子,哪个踏入官场不是正四品?而顾诚玉能成为正四品,付出了多少努力?这,就是她不同意的理由。“本宫看那翟氏也是明理之人,再加上你身份尊贵,那翟氏还敢欺负你不成?邓泫这孩子努力上进,长得更是一表人才,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听本宫的,绝不会错。”长公主上前握住了闺女的手,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容嘉君主,就怕闺女又要闹腾。容嘉君主抬头望了一眼自家母亲,看出母亲眼里满是担忧,她微微阖上双眼。马车内顿时沉默下来,坐在一旁的常嬷嬷望着沉默的郡主,也是一脸的担忧。长公主的脸色渐渐往下沉,握着容嘉郡主的手也渐渐放了开来。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和无奈,连带着对闺女也有了一丝怨愤。、自己对她还不宽容吗?知道她不愿意成亲,硬生生将亲事拖了两年。如今都快拖成老姑娘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如此作态。要不是邓泫的心思一直在完成举业上,这样好的条件,怕是早就说亲了。长公主望着自家闺女的眼神满是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