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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蝴蝶。明王躺在床上,看的着,吃不着,着实难受,就伸手去摸。汪大夏侧身避开了,娇嗔道:“现在不行。”明王说道:“我那个现在不行,但是手可以,你就让我摸一摸。”汪大夏把肚皮一挺,“不是说明王不行,是奴家不行——奴家怀孕了。”明王惊得当场喷药,“不会吧,这么快,才一个多月你就有了?不是我的吧?”“奴家的丈夫受伤了,从来没有碰过奴家,除了明王还能有谁?”汪大夏轻柔的抚摸着小腹,“明王那天如此勇猛,一击即中,奴家也是这个月癸水迟迟没来,有了疑心,请了禾大夫给奴家把脉,他摸出了喜脉。“明王把药盏一搁,“你丈夫知道吗?”汪大夏点头,“她当然知道了,禾大夫诊出喜脉时她也在场,她说等孩子生下来,如果孩子长的像她,就一切如常。如果孩子长的像明王,就与我和离,放我和孩子投奔明王。其实孩子根本不是她的。但她要和禾大夫去外头为明王求得仙药,我担心她心生怨怼,就没有告诉她真相。”明王一听,狂喜万分,他没有子嗣,以前觉得无所谓,等将来他南面称王,甚至打到京城去,当了皇帝,什么女人没有?天下最好的女人为他生孩子。现在大病一场,不知未来生死,他假装镇定,其实心里发慌。如今突然得知自己要当爹了,明王觉得这是否极泰来的吉兆,连忙要汪大夏坐下,“你如今有了身孕,这种端茶送水的活就不要做了。你能写会算,就帮我料理教中事务,你肚子有我的骨rou,是我最相信的人,将来孩子无论男女,都要叫做泰来。否极泰来,等禾大夫为我求的仙药,我一定能重整雄风,到时候我会明媒正娶,你就是我的明王妃。”汪大夏入戏太深,“夫贵妻荣,奴家和泰来的终生都靠明王,明王一定要早日康复。”因汪大夏有孕,明王对他有了三分敬重,不再对他动手动脚、视为玩物了,还把印章都交给他管着。小铁牛疼的厉害的时候,他躺在床上如牛般吼叫,眼睛都疼花了,一应军务财务都是汪大夏口述,他做出决定,汪大夏抄录,盖上大印传下去。于是乎,明王在兴化城内外的布的防线、各个海路的船只等等,汪大夏都一清二楚。汪大夏牢牢把持了白莲教,明王的病情继续恶化,从鸡蛋肿到魏采薇离去时的大鹅蛋,这时候已经肿成了两颗紫茄子。更要命的是,小铁牛也肿起来了,就像一根铁棍子,昼夜不倒。不知疲倦,屹立不倒,除了胀痛,这简直是明王梦寐以求之事,可是他却不能用,别说睡女人,就是稍微用手指碰一碰,就痛得像有人用刀戳他。明王暴怒,命人将大夫们拖下去打板子。汪大夏不想连累无辜,抱着一床被子,走出院子,对执掌棍刑的倭寇说道:“明王一时之气,若打坏了,就无人给明王医治,到时候明王会迁怒你们,你们会治病?所以请各位手下留情,做做样子。大夫们也配合一下,该哭哭,该嚎嚎,让明王出出气。”倭寇一听,的确是这么个理,于是抡起棍子,打在被子上,发出的闷响和打屁股很相似。大夫们鬼哭狼嚎,呼爹叫娘,就像真打一样。明王躺在床上,连裤子都不敢穿,把一块薄如蝉翼轻纱撑得老高,不得动弹,当然看不见外面发生的事情,以为是真打。汪大夏端过来一碗药,“明王疼得彻夜未眠,未免会暴躁。此药添了助眠之物,明王喝了,能够安心睡一觉。”明王晓得喝下去之后会不省人事,但是时时刻刻万箭穿鸡的痛他实在受不了,只能用昏睡来对付疼痛,遂把手下召集起来,脑袋以下摆着一张屏风,说道:“我前些日子不慎摔断腿,要卧床休养几日,这段时间一切都要听夫人的,不得有违。”众人只能看见明王的脸,看不见他脖子以下的尴尬,心下虽有些狐疑,但是明王余威尚在,都不敢违抗,纷纷退下听令。汪大夏“母凭子贵”,赫然已经成为倭寇之首。汪大夏得了权力,第一件事就是以加强防守为理由,把顺风号等各大商船船老大的水手、罗龙文手下的三通镖局镖师等等调入倭寇巢xue、以及城楼箭楼等关键位置,就等着魏采薇陆缨搬来戚家军里应外合了。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可以靠武力却靠美色取胜。第172章搬救兵魏采薇和陆缨等人寻援军,一路上,莫不是一副十室九空、民生凋敝的景象、只有野花热热闹闹的开着,乡野百姓为了躲避战乱,纷纷往内陆逃难,或者去扬州杭州等大城市避难。无论是大运河还是其他支流,几乎随处可见漂浮的尸体,大部分都是倭寇,已经鼓胀起来了,辨不出形貌。无人捞尸,都在等着这些尸体从运河飘到入海口,入汪洋大海,自我洁净。为了避免沾染瘟疫,魏采薇只许众人喝煮沸的雨水、山泉水、或者井里没有异物的井水,不准碰河水,就连洗脸都不许。陆缨等人看惯了京城的繁华热闹,看到原本江南被倭寇祸害成这样,恨不得加入抗倭大军,手撕这些作乱的倭寇。其实在胡宗宪连杀徐海、汪直两个大海盗之后,抗倭在现在接近尾声了,只剩下一些逃亡的杂兵四处作乱,抗倭新秀戚继光带领着戚家军几乎杀光了福建和广东的倭寇,倭寇闻戚家军之名,闻风丧胆,一路逃到了江浙,祸害这里的百姓,戚家军步步紧逼,不知疲倦的追杀,短短一个多月,就杀了六十多支倭寇队伍。戚家军太猛了,他们边杀边追,一次次的闪电战,杀完就奔赴下一个战场,从不停歇,导致魏采薇等人在后面追都追不上,总是扑空,每一次都来迟了,然后看到倭寇的尸体几乎要堵塞河道。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纵使最后的收尾,也打得如此艰难,好像没有尽头的样子。而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众人刚开始看见肿胀得像一头肥猪似的漂尸还会恶心呕吐,后来都麻木了,能够坐在小船上,撑着竹竿,在一具具飘尸中划出一条水路来。这一天,又是来迟了。不过,魏采薇在手指上戴上处理过的鱼鳔,在尸体上试了试余温,“还是热的,没有凉透,戚家军应该没有走远。”“看这里!”陆缨指着河道东边的一个支流,正飘来一股血水。众人调转船头,逆流而上,寻找血水的源头。行了约两里地,小船到了戚家军和倭寇的战场。支流的河道中间竖着竹竿、渔网、还有一艘艘加了石头、可以凿沉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