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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喊mama做什么。”“我们不会,mama先教一遍。”邱含翠冬天仍习惯升煤球炉,烧完整整齐齐码放在前屋靠里的廊檐下,用防雨布盖着。江柳烟用火钳夹块烧完的煤球,放地上踩成碎渣,扫到粑粑上,“这样全部盖住,再扫进簸箕里扔掉就可以了。”乔曦捂住鼻子嫌臭,江柳烟无奈道:“那怎么办,你们不想养了吗?答应mama的不许反悔。”乔晨性子莽一些,举手说想试试,江柳烟把扫帚递她手里,小姑娘不比扫帚高多少,哼哧哼哧地把粑粑清扫完毕。“mama,这样干净了吗?”“可以,很棒!”江柳烟望着乔曦说,“jiejie做过了,下次轮到meimei打扫。”乔曦瘪瘪嘴:“它们长大后,粑粑会不会超多?”“大了可以训练它们到外面解决啊,这就是不住高楼的好处。”毛毛豆豆对院子里的一切充满好奇,它们四处探险的同时,乔晨乔曦两姐妹寸步不离地跟后头观察。狗子吃雪了,狗子摔跤了,甚至单纯摇摇尾巴打个哈欠,都能引起她们惊呼或嬉笑。江柳烟回屋给曹培培发讯息,麻烦她介绍装暖气的师傅。她多年不在珑县生活,很多地方已不熟悉。曹培培说找人问问,很快回电:“还有几天过年,师傅都不接活了,要么等年后,要么加点价。”这个春节于江柳烟而言意义非凡。婚后总在公婆那边过年,初二三回珑县,有了乔晨和乔曦后,不得不劳烦父母乘车去兖城团圆。离婚不全是坏事,至少可以安心陪伴老人。江柳烟计划好,年夜饭由她露一手,给女儿们扎双髻穿红色唐装,陪父母看春晚守岁到凌晨。若没有暖气,孩子们必玩不尽兴,新衣裳也没法穿。她告诉曹培培加钱没关系,想赶在年前装好,年后师傅走亲访友的,天晓得何时有空。曹培培向师傅说明情况后,对方答应下午三四点钟上门现场测量。她把师傅手机号给江柳烟,又问:“周末咱俩家出来聚聚?”“行,我请客。”“跟我瞎客套什么?你回珑县,理应是我这个东道主负责招待,顺便让老黄跟你说说培训班的事,估计过完元宵节就开课,你也得稍作准备。”江柳烟一想还有些紧张,她给老外做过随身翻译,也主持过某些非正式会议,当老师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简单,不行你先从早教班开始,跟带孩子没多大区别。”她们约定好周六晚上碰面。午饭时乔晨突然说想给狗狗们拍照,“发给爸爸看看,他还不知道我和meimei有狗了。”江柳烟早有察觉,即便乔燃陪女儿们的时间少到可以忽略不计,血缘之间的牵绊却永远存在。乔晨乔曦会抱怨爸爸不陪她们玩,但乔燃一来家,两个小豆丁就争先恐后地往他怀里扑。江柳烟心知她没有权利阻止女儿同前夫联系,夹筷青菜塞嘴里,轻声说:“用你们的iPAD拍,发微信给爸爸看。”四岁的小姑娘不识字,平板倒用得比姥姥姥爷都顺溜,也会发语音讯息,饭后俩孩子轮换着给对方拍照。女孩子爱臭美,小小年纪便会对着镜头摆各种姿势。江柳烟不愿想到乔燃,索性回屋收拾东西。床头柜上放着许子慕给的“压岁钱”,江柳烟坐床边一数,不多不少整三千。江柳烟当然知道这钱不能收,她与许子慕,交情断没深到那份上。她进杂物间搬出一箱茅台,再搭几盒山珍,预备送到许叔叔家。幸好家里有辆折叠小推车,不然江柳烟真搞不动。邱含翠把女儿送到门口:“怎么这么巧,他成天神出鬼没的,我都很少遇见。你才回来一天就能碰上。”“不快过年了嘛,谁还有心思忙生意,不得回家陪陪爸妈?”许家与江家之间隔两条窄巷,他们到底富有些,门旁摆两只镇宅的石狮子,院落足有江柳烟家两倍大。江柳烟抬手敲门,里面有妇女的声音问:“谁呀?”江柳烟分辨得出是许母的声音,高声应答:“阿姨,是我,江柳烟,来看您和许叔叔。”许母把门拉开,热情地招呼江柳烟进去:“你多少年没回来了,怎么瘦成这样?”“给人打工辛苦,”江柳烟半真半假地抱怨,“比不上您家两位哥哥,都是大老板。”许母回头叫老伴出来帮忙搬酒:“老江家闺女给你送茅台啦!”许父穿套深蓝色棉睡衣从后屋里迎出来,“嗐,何必送来,我过去找你爸喝不更好?”许母啐道:“就你那点量,又不会作假,醉别人家里不嫌丢人?”江柳烟觉得,许家二老比从前和善许多,或许是年纪大了,不似年轻时那般蛮横爱计较。来都来了,少不了进屋拉会子家常。许母听闻江柳烟生对双胞胎女儿,夸张地表示羡慕:“你多有福气啊!生儿子是面子,女儿才是里子。瞧瞧阿姨,俩儿子哪个顶用?”话音刚落,楼梯处传来脚步声,许子慕攥着个牛皮纸袋往下走。家里空调开着,他将大衣搭在臂弯里,灰衬衫配黑毛衣,比在超市门口偶遇时少几分凌厉气势。江柳烟没料想他也在家,尴尬地起身:“抱歉,吵你午休了吧?”“没,有事准备出去一趟。”许母问:“晚上回不回来吃饭?别又喝到三更半夜。”许子慕应付完母亲的唠叨,转而对江柳烟说:“走吗,送你回去?”5|chapter05江柳烟拿起沙发扶手上的紫色羽绒服,同许家二老道别。许母客气道:“晚上领俩孩子过来吃饭吧,阿姨给你们包馄饨。”江柳烟忙说不用,许子慕顽劣不减当年,现场拆老妈的台:“您手艺不咋地,还是别难为人家了。”许母听了不高兴:“手艺不好也把你们哥俩好生养大,没少吃一顿。”走出许家大门,寒风迎面吹来,江柳烟把帽子扣头上,单手攥紧领口。饶是如此,仍冻得瑟瑟发抖。冬日萧索光景中,她是天地间唯一的亮色。瓷白面庞被又绒又密的毛领簇拥着,单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很冷?”许子慕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旁的女人,低声问。“太久没回来,不大适应老家的天气。”男人多半不惧严寒,许子慕大衣直接敞着怀,好像冷风遇上他会绕道,又或者,他本就是钢铁铸就的身子骨。与许子慕同行,江柳烟其实蛮尴尬,在知晓他也是离婚人士之后。聊家庭不合适,不说话又太过冷场,只得绞尽脑汁寻找话题:“许总现在主要做哪方面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