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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大臣们在宫外等候的时候,早就开始竞相讨论碧波湖“仙童下凡”之事。更在飞云的消息传入崇德殿以后,彻底沸腾开来。正因如此,当太后扶着汤公公的手,怒沉沉走进崇德殿偏殿,还没来得及使人唱喝,进到早朝之上,就被一个脸生的小太监拦了下来。太后本就在气头上,见到这个不长眼的,正欲开口训斥——忽然听见崇德殿里,御史们接二连三的质询声:“听闻皇上此番昏迷不醒,皆因上次太极殿里遇刺之时,中了蝠鸟之毒?”“承恩公可否解释解释,三十年前你与老承恩公随皇上扫平药王谷,皇上重伤提前回朝,你们负责清理战场,老承恩公还曾因为剿灭蝠鸟有功,受过皇上和太后娘娘嘉奖,怎地蝠鸟在三十年后会重现人间?难道当年你们承恩公府冒领功劳不成?”“是啊,承恩公,今日早上南门碧波湖出的事,也有趣得紧。众所周知前阵子熠王殿下在大护国寺是被一沙弥潜进去放毒,差点中毒身亡。今晨碧波湖里捞出来个沙弥不说,还穿着承恩公府的衣服,下官听说那沙弥好似就是大护国寺逃跑那个,莫非给熠王殿下下毒之事,竟与你们承恩公府有关不成?”“好歹熠王殿下也是承恩公府嫡亲的外孙,你们府上怎就能下这么重的手?”“本官也想问问承恩公,贵府先后与皇上、熠王遇刺之事有关,今日太后娘娘还要来上早朝,莫非承恩公府是打算辅佐太后娘娘效仿吕后,想临朝称制不成?”承德殿上,被御史围攻的承恩公萧德宗,原本因着一大把年纪,早就被皇帝特许免了早朝。今日他起个大早来上朝,本是联合了不少与萧家亲厚的朝臣,准备配合太后打一场硬仗。却不曾想,他根本都没开口的机会,就因宫外之事,被御史们轮番质问。萧德宗这三十年来,何曾受过这等待遇。“仗”都还没打呢,就先吃了一顿哑巴亏。他心里简直沤得要死,脸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懵然无辜的模样。“怎会有这等事?老夫闻所未闻,实在不知情。”“这都是误会,误会啊!”“一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想要陷害承恩公府……”而这一厢,偏殿里,太后听见御史字字戳心的话,气得脸色铁青。那脸生的小太监见状,赶忙上前,压低声音将宫外发生之事,快速禀报给太后知道。太后听过以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万没想到,熠王不仅破了她宫里的局,就连外头,都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反了,反了,当真是反了!哀家今日非要问问他,安得是什么心!”太后怒腾腾说完这句,迈开步子,正欲进殿——却被小太监再度拦了下来。“太后娘娘,太子殿下特使奴婢来与您说,如今情势,对承恩公府极为不利,若您冲动进殿,只会适得其反。不如让承恩公兀自抵挡一阵,皇上龙体欠安,太后娘娘还应当以皇上的身子为重才是。”太后听见这话,眉头深蹙。“太子如今在何处?”她沉声问道。小太监赶忙回道:“太子殿下已经回太极殿侍奉皇上了,并不曾来早朝。”这话把太后气了个倒仰。她冒着这么大风险,为太子做好了嫁衣,没想到他临到时候,却不战而退!若寻常时候,太后定能明白,太子审时度势、避开楚熠锋芒的缘由,可是此刻——她的大哥萧德宗正在大殿之上,被那些御史字字句句戳心窝子逼问。这让太后根本就无法冷静思考。“不中用的东西。”太后怒骂一声,越过小太监,正往大殿里去——小太监忙抬眼看向汤公公。汤公公眸光微闪,匆忙闪身上前,拦在太后身前:“娘娘,您请三思啊。熠王昨夜才在慎刑司杀过人,周进喜还在他手上,今日大势已去,您若不上殿,万一承恩公府真被人‘误会’了,还有转圜之地。可若您进了崇德殿,稍有不慎,就会坐实御史的指责,反着了熠王的道,更会将承恩公府推到火上烤啊!”汤公公多年在太后身边服侍,自然知道该如何说,才能令盛怒之下的太后,歇了进殿的心思。果然,太后听见他的话,强按下心头那股怒气。她闭了闭眼,冷静下来,透过偏殿半开的门缝,深深看了大殿之上被御史们围在中间、竭力辩解的承恩公一眼。“摆驾太极殿,你亲自去静德宫,将皇帝昏迷之事,告诉皇后知道,宫里出了这么多事,她这个做皇后的,总不能整日只知道斋戒礼佛,也该出来理一理事了。”太后看向汤公公,沉声说完这话,转身大步朝偏殿之外走去。汤公公与那小太监对视一眼,见小太监点头,他忙走出殿外,朝皇城里,最偏僻的静德宫飞奔而去。——县主府。沈姝从京兆府回去以后,补了个回笼觉,直到日上三竿,才从回来的飞云那里,听见朝堂上的“战果”。“御史们把承恩公结结实实收拾了一顿,太子吓得连面都没露,说是要在太极殿给皇上侍疾,罢朝一个月,一应政事皆由三省六部酌情定夺。”“罢朝一个月?”沈姝挑眉看着他:“那京兆府的案子呢?这就没了?”飞云嘿嘿一笑。“御史们打头阵,直接将皇上与殿下遇刺的案子,跟承恩公府攀扯上,承恩公百口莫辩,殿下代表北衙出面,以‘替承恩公府洗刷冤屈’为由,直接提请三司会审。您没看见,承恩公当时脸都绿了……北衙本来先前就领了皇命,要彻查太极殿下毒之事,此番自然名正言顺要协同审查。”第257章不要命的说到此,飞云极真诚朝沈姝笑笑:“殿下让小人给姑娘道声谢,这一切多亏姑娘神机妙算,若非姑娘当初早有预见,把那沙弥尸首放进冰窖里,这次咱们也没法连夜将尸首封进马车,做出这场大戏。”听他提到这个,沈姝当真惭愧。“若真要谢,也不该谢我。这都是家兄事先思虑周全,专门辟了冰窖将尸首封存,才会有今日之事,殿下要谢,也该谢我兄长才是。”飞云闻言,眼睛一亮。莫非,沈姑娘在暗示……要让殿下与未来的大舅哥好生联络感情不成?他正愁不知该如何帮殿下,如今沈姑娘既指了明路——飞云赶忙郑重其事道:“姑娘说的极是,小人这便回去,告诉殿下,让殿下好好同舅(老爷)……呃……沈公子道谢,姑娘放心,姑娘请一定放心。”沈姝乍见他这种态度,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