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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闷头朝着庄子打开的院门,冲了进去。楚熠看着她的背影,唇角止不住微微上扬。这让远处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影卫们,终于松了口气。也让远远在他们身后缀着的楚湛,酸成了一颗柠檬。楚湛紧走两步,跟上楚熠,忍不住凉凉开口道:“殿下莫要高兴得太早,太子的人在抱石兄身上做了手脚,看四姑娘方才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大妙。”楚熠闻言,凤眸一沉。他自然最清楚沈姝最看重至亲家人,沈晋明这个三哥,对于沈姝更是意义非凡。倘若太子当真在沈晋明身上,做了什么……楚熠不敢再往下想。“抱石兄也是你叫的?你还是好生做你的瑞王,沈家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冷冷撂下这话,楚熠大步朝沈姝追了上去。楚湛看着他的背影,嗤笑出声:“幼稚鬼。”——在楚熠的引路下,沈姝在犹有余烬的庄子里穿行,不一会儿就抵达了一个偏僻的院落。楚熠领着沈姝走进院子,在一个打开的地窖口停下了脚步。他点燃火折子,将沈姝护在身后,先一步走下地窖。“影卫查到这里便是地牢所在,为了救人,故意把这一处隔绝在火势范围之外。没想到,他们进去才发现,抱石兄已经被放走。”沈姝跟在楚熠身后,刚走到阶梯下,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古怪气味,飘进她的鼻尖。她心里一凛,紧走两步,就着火折子的光线,隐约看见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地牢。地牢里面阴暗、潮湿,除了那股古怪气味,好似还夹杂着某种极浓重的血腥气。走在前头的楚熠,摸索着次第点燃了地牢里墙壁上的油灯。一盏盏油灯,将昏暗的地牢整个照亮。直到这刻,沈姝才终于看清地牢里的情形。当她的视线,落在角落里,那团黑乎乎、黏腻腻的东西时,整个人脸色大变!第303章伤口有毒是蝠鸟。虽然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已经辨不清是什么。可是沈姝只看一眼,再细细分辨从那里飘进鼻尖的气味,轻易就能断定,那东西必是蝠鸟无疑。沈姝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大步走过去,蹲下身,随手拿了个扔在地上的铁钩,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划拉一下。它似被水煮过,rou都被炖烂了,连着几根骨架。就在它旁边,倒着一只摔碎的陶罐和汤碗。沈姝想起三哥说的——那些人给他灌下古怪的汤汁。她双手紧攥,眼底几乎快要喷出火来!毫无疑问,他们给三哥灌下的东西,就是蝠鸟熬成的汤汁!沈姝犹记得,当初在药王谷黑暗地殿中,看过的那些壁画。大疆白氏族人血脉之力日渐式微,白义为了他的野心,便用蝠鸟煮成的汤汁,给族人喂服,将他们变成毒奴。三哥身上流着白氏嫡裔的血脉,自然不像寻常族人那样,喝下蝠鸟汤汁就会变成毒奴。可是,如今三哥的瞳色已经变了,这便意味着,那些蝠鸟汤汁,激发了他身体里潜在的能力。就像壁画之上,那些被蝠鸟激化的毒奴一样!想通了这点,沈姝的心揪成一团。直到此刻,她终于隐隐有些明白,为何“前世”,血脉里毫无能力的三哥,会被太子的人抓走,最终做了皇帝的药引。原来……他们竟用的这种方式,激发了三哥身体里的血脉之力!沈姝一想到三哥在这短短半天里,受到的苦楚,就恨不得将太子碎尸万段!一旁的楚熠见沈姝神色不对,凤眸微沉。“这是什么东西?你可是发现了什么?”他的话,让沈姝从难以遏制的愤恨中回神——她看见楚熠眼底关切的神色,心情终于稍稍平复些许。沈姝神色复杂地回答:“他给哥哥……喂下了用蝠鸟煮成的汤汁。“这话,让向来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的楚熠,第一次变了脸色。“抱石兄……他、他如今怎么样?”楚熠站得笔直,声线绷得极紧:“他……是不是已经……”见到楚熠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姝才猛然想起来——现如今除了楚湛以外,包括眼前这位熠王在内,所有人都只知道她是沈家的“养女”。在所有人眼中,三哥沈晋明与她虽然关系亲厚,却并没什么血缘关系。若是寻常人,被灌下蝠鸟的汤汁,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他目前没什么大碍。”沈姝并不打算隐瞒楚熠,如实回答道:“只是不知道日后会如何。”毕竟……白锦在被熠王斩首之前,活的好好的。那些毒奴……也没有性命之忧。此时此刻的沈姝,心底除了愤恨以外,便是无尽的忐忑。她千防万防,没想到三哥还是被人灌下蝠鸟汤汁,走上了前世的老路。沈姝实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阴谋,在等着她和三哥。“抱石兄……莫非与你是亲生的兄妹?”楚熠诧异地问。沈姝抬眸看着他,点了点头。她言简意赅把阿娘蒋太太和白锦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末了,沈姝看见楚熠犹带诧异的神色,冷不丁想起——就连执掌北衙的熠王殿下,都查不出她是沈家亲生女儿。先前棋公公、赵司马用下毒的法子,试探她和三哥的血脉之时,也被她和三哥巧妙避开了。太子是怎么知道,三哥是她的亲生兄长,还用蝠鸟给三哥下毒的?“三哥和我是亲兄妹这种事,几乎无人知晓,太子是怎么看出来的?”沈姝疑惑地问。楚熠听见这话,眸底闪过一丝冷意。“未必是看出来了,或许只是为了泄愤。”“泄愤?”“我炸开承恩公府的密道,又带走萧敬成,他知道我心悦你,用抓走你兄长,让他惨死的方式泄愤,也不足为奇。”沈姝眉头微蹙。她垂下眼眸,再次看向地上那些东西——若果真如熠王所说,太子只是为了杀哥哥泄愤……可他为何偏生要用蝠鸟呢?就像是在回应沈姝心中的疑问——冷不丁,那股沈姝分辨不清的古怪气味,从地牢另一侧,若有似无传进她的鼻尖。沈姝站起身,仔细循着那气味转头看去,只见地牢靠墙的一侧,有张简易床。床上铺着的素白床单尾部,狰狞染上了斑驳的血迹。沈姝走到床前,从血迹的位置可以判断,这些血是从三哥腿上的伤口蹭上去的。她嗅了嗅,与方才她在三哥伤口处闻到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