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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道。沈姝眸色微松,直言说道:“皇上昏迷之前,下令让臣女全权负责他的病症。这两张药方看上去虽然相差无几,可在臣女看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蝠鸟是剧毒之物,就算白氏嫡裔服下蝠鸟,也不能等同于拥有血脉之力。若皇后娘娘当真为陛下的身子考虑,应当即刻阻止家兄做药引之举……唯有民女才能救下皇上。”虽然沈姝年龄小,可这话她说的十分笃定。再加上皇上昏迷之前,确实降旨,由她全权负责。“这……”皇后踌躇几息,终是点了点头:“本宫亲自陪你走一趟。”——仁寿宫外。就在皇后趁夜带着沈姝,匆匆赶往太医院之时。消息便第一时间传进了一直跪在仁寿宫外,求见太后的萧晴初耳中。先前整座宫城都在楚熠的掌控下,所以太后被楚熠软禁的消息,虽然已经过去三天,却并未传到朝堂之上。承恩公年事已高,如今痛失爱子,整个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再加上太后那边迟迟没有消息传出宫来,承恩公府上下都是人心惶惶。按说承恩公府和承恩候府两家,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可是,此番承恩公府牵扯进去的,毕竟是毒杀皇帝和熠王的大事,承恩侯府上下,本就与公府那边有了罅隙,虽不至于划清界限,也只是女眷出面,帮忙理一理府里内务,其他的事一概不提。毕竟对于承恩侯府来说,无论熠王或太子哪个上位,只要有皇后在,他们都是嫡亲的外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深知皇宫里面发生一切的太子,亦是按兵不动,佯装毫不知情,如常带着昨日才刚过门的太子妃萧晴初进了宫……只是一天的功夫,萧晴初见识到了皇城的凉薄和残酷。她原本心怀皇家新妇的喜悦,本以为就凭她萧家长房嫡女的身份,进宫给皇后、太后敬过茶、磕过头,便能正式将名字记在玉牒之上。没想到,她还没进坤宁宫的门,就接到皇后的口谕,称后宫皆以皇太后为尊,让她先去拜见太后。而当她来到仁寿宫,却发现太后早在三日前便被软禁在仁寿宫里。萧晴初历来是太后的心尖宠,出入仁寿宫犹如在自家地盘。可是这次,仁寿宫外被凶神恶煞似的禁军层层把守,别说是进去——就连跪在仁寿宫外,都需要莫大的勇气。“你说,沈姝是被韦公公迎进坤宁宫的?皇后如今还跟她去了别处?”萧晴初不可置信问道。来报信的小太监躬身道:“是,听坤宁宫里的人说,县主在娘娘面前说,普天之下只有她能救皇上,所以皇后娘娘亲带她去了太医院。”听到这话,萧晴初恨得咬碎了银牙。明明她才是名义上为皇上“冲喜”,“救”皇帝醒来的人。到头来,却不及那个山野丫头的一句诳语!小太监见她脸色气得铁青,眸光微闪,低语道:“太子妃既是为皇上冲喜才进宫的,在这仁寿宫外跪着也无用,这后宫里的消息,哪怕是死了人,轻易都是传不到外头去的。不如……您去太极殿守着,说不定您身上的福气,只要离得近,就能传到皇上那里……到时皇上会因此醒来也未可知啊。”他说完这话,将一枚素色荷包,递到萧晴初的面前。“太子殿下说,这荷包是他在大护国寺请住持开过光的,您戴在身上,定能佛光普照,福及家人……”这话让萧晴初眉心微动。她在坤宁宫外吃了闭门羹后,一心想要救出太后。原本她打算跪在仁寿宫外一天一夜,扮个虚弱昏厥,再请太子透消息到朝堂上,以期能用这种方式,策动大臣逼迫熠王将太后放出来。可现如今,既然知道消息轻易传不出去,若她还这般执拗要救太后出来,却放弃皇帝醒来的大事……万一皇帝真醒过来……萧晴初对于承恩公府那些事,虽然知之甚少。可她也知道,这次倘若皇帝真醒过来,无论是承恩公府,还是如今被软禁在仁寿宫的太厚娘娘,恐怕都不是什么好事。她想到早上在寝殿时,太子对她说过的话,不由得咬了咬牙,低声道:“公公说的极是,还请公公带路……”第335章是送命题太医院。沈姝跟在皇后身侧,刚进太医院,就闻到一股混合着云疆剧毒之草的药味扑面而来。她想到三哥沈晋明,心一紧,再顾不得什么,循着药味疾步朝太医院的侧殿走去。韦公公见状,正要出声,却被皇后抬手止住。皇后看着沈姝的背影,叹息一声,侧头吩咐道:“走吧,咱们去太极殿看看皇上。”韦公公躬身应下,朝身后跟着的内侍们轻抬拂尘,众人簇拥着皇后,朝太极殿走去。——因着沈姝是跟皇后一起来的太医院,再加上皇帝在昏迷之前已经下过圣旨,是以,尽管太医院里有禁军把守,在皇后的示意下,沈姝疾步走到侧殿门外,也没受到任何阻拦。她正要推开房门,忽然听见“哗啦”一声,从殿内传来瓷片碎地的声响。沈姝瞳孔一紧。正在这时,殿门忽然从里面开启,楚熠大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不期然,沈姝与楚熠四目相对——只是刹那间,楚熠原本如覆冰霜的面容,出现了些许裂痕。“你……”楚熠顿了顿,下颌收紧:“你身子如何?是谁带你进宫来的?”惯常低沉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紧绷。沈姝的目光只在楚熠脸上停留一瞬,便被殿内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她的哥哥沈晋明,此刻正颓然坐在椅子上。在沈姝看过去的瞬间,沈晋明猛地站起身,脸上难掩错愕之色。“四妹……你、你怎么来了?”沈晋明局促地问。他脸色异常苍白,令他唇边那抹黑乎乎的药汁,显得尤其醒目。沈姝心下一沉。她想也没想,直接迈动十烟步,越过楚熠,飞奔至沈晋明面前。“三哥,你喝药了?”“没,我……”沈晋明抬袖下意识要遮掩,又猛地想到什么,脸上极快浮起一抹怒色。“胡闹!”他呵斥道:“谁带你进来的?为兄还是不是你兄长,为兄的话,你还听不听?你余毒未清,还这般任性,让为兄如何跟阿爹阿娘交代?赶快给我回去!”沈姝听见这话,眉头紧蹙。她自是最了解自家哥哥。三哥极少对她说重话,若当真喝了药,大势已定,必不会像现在这样摆兄长的架势,还急不可待赶她走。这么想着,沈姝下意识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