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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现在所住着的公寓。虞菡渐渐安静下来了,说实话刚醒来闹这么一通她也实在是没了力气,她虚弱的道:“把我送回家后你就离开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为什么辞退来照顾你的阿姨。”陆长渊声音很冷,仿佛没有温度般。虞菡看着伦敦的街,靠在车窗上淡淡回答道:“我想一个人待着,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我不想交际,也不想说谢谢,更不想强迫自己微笑。”陆长渊没有再说话,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罪孽好像又添了一笔。到家之后虞菡换了拖鞋,她没有去开客厅的窗帘,陆长渊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就假装不知道。回到书房里准备继续做着之前没有做完的案例分析,虞菡捧着书走出卧室,准备去冰箱里拿点牛奶热了喝了,但她此时却看见陆长渊正在厨房里,似乎是要做饭的架势。他刚刚把厨房稍微打扫了一下,没过多久门铃就响了,外面的下属把陆长渊需要的食材都买了回来,足足有两大袋子。陆长渊接过之后很轻松的把袋子放在了厨房台面上,然后转身去看虞菡,拿过她手上的盒装牛奶,说了一声“过期了”,那盒牛奶瞬间就魂归垃圾桶了。虞菡暂时没有想和陆长渊交谈的意思,她现在的脾气处于一个临界点,一燃就炸。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房继续做案例分析,可是此时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眼前的英文像是一行行乱码,正如虞菡的心情一样。她听着外面陆长渊做饭的声音,突然踢了一脚房门,卧室门合上,她好像稍微有了一点点安全感,顺着门沿蜷缩起来,把自己紧紧抱住。没过多久陆长渊来敲门,虞菡缩着坐了很久,像是要睡着了,丝毫没有要给陆长渊开门的意思。陆长渊最后还是自己推开了门,虞菡很轻,她随着门移动,陆长渊一进去就看见了抱住自己双腿蜷缩起来的虞菡。他半蹲下,语气似乎没有那么冷,还带着一点哄劝的意味:“再怨我也不能不吃东西,我煮了粥,你稍微喝一点补充体力。”“没胃口,你走吧,我懒得说话,也不想看见你。”虞菡的声音闷闷的,很没有活力。陆长渊把人一把抱起来放在床上,拿过几个枕头为她垫着背然后为她盖上被子,转身去厨房端了一碗粥在虞菡面前,舀了一勺之后吹凉,直接就这样递在了虞菡唇边。“吃完我就走,一分钟都不耽搁。”虞菡抬手拿过勺子和碗,看都没看陆长渊,也没管那粥究竟有多烫,她准备一口喝下去的时候却被陆长渊制止。她眼神淡淡的,看着陆长渊,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笑来,那笑容有些嘲讽:“怎么,不是说喝完你就走吗?”“会烫到喉管。”陆长渊的眼有些猩红,他看见这样的虞菡其实心里也很是不好受。虞菡松开手,陆长渊重新拿过碗,舀了一勺吹凉递过去。这回虞菡倒是很乖的张开嘴一口吃下了,鲜虾粥的味道肆溢在口腔,虞菡感觉自己的味觉慢慢被勾了起来。英国的食物实在不算好吃,虞菡又不是一个会做饭的人,大多时候都是在外面的店子里随便吃一点。她学业又重,所以现在比起在国内,她其实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看着虽然美,但是却少了一丝灵气。一碗粥很快被虞菡吃完,她舔了舔唇,陆长渊拿出手帕为她擦了嘴,一言不发的拿着碗离开了。他好像又在厨房忙着些什么,虞菡没心思管他,窝在被子里慢慢睡了过去。陆长渊把那些食材都处理好之后放进了冰箱里,他离开之前在虞菡的卧室门口站了很久,似是在心里想着什么。见虞菡睡着了,他进去把她身后的枕头拿开了几个,想让她睡得舒服一些,此时虞菡像是被吵醒了,突然抓住陆长渊的手,声音糯糯的:“别走好不好,陪陪我。”虞菡没有睁开眼睛,现在的她像是在梦里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可是最后陆长渊还是离开了,虞菡醒来之后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抓了一下头发,表情平淡。她走到厨房就看见陆长渊给她留下的字条,他的字迹笔锋凌厉,苍劲有力,那上面写着: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食材我都处理好了,你不会炒菜直接把那些放在电压锅里就行。虞菡打开电压锅,那里面是陆长渊给她熬好的粥,再去看冰箱,里面也都被食材装得满满的,被袋子一份份装好,上面还贴了便利贴,说明用压力锅烹调的具体时间是多少,甚至盐也都已经放好了。心里好像突然就不怎么气了,虞菡去刷了个牙,又洗了澡,一身清爽之后喝了粥继续做案例分析。“我觉得厌恶疗法对我可能没什么用,特别是当他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我这种人呀,别人一对我好我就受不了。”新的一周,虞菡在宣瓷面前出现,宣瓷安静得听她说着,在手上的本子上做着一些简单的记录。“你对他的感情很复杂,你自己应该也能感觉到,或许你从来就不想放弃爱他。”虞菡缓缓笑起来,她的眼睛望向外面的天空,“那天我从医院醒来,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升高一的那个暑假,他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那样静静看着我。我很小的时候,参加了他父母的葬礼,那时候我想,我比起他来还是要幸运很多的,我只是没有了母亲,可他却是父母双亡。长大后我开始慢慢能感受到他的孤独,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一个工作狂,说他对人很冷,在那些不了解他的人眼里,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是对我来说却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虞菡不知道陆长渊此时正在隔壁房间看着虞菡。心理医生一般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会用摄影机记录下和病人之间的谈话,宣瓷在经过了虞菡的同意之后,一般在她治疗的时候斜正方都会放上一个摄影机。陆长渊看着画面里的虞菡,她好似陷入了回忆,笑得很美。“很多人都喜欢他,因为他的容貌,钱财,身份,地位。可是那些人终究还是走不到他心里,他的唇角只要稍微勾一点点就可以让很多人感到快乐,可是谁能让他笑呢?我心里确实恨他,恨他对我的爱意没有回应,可与此同时又无法自拔于他的魅力中。你知道当一个对全世界都坏的人,却惟独对你好,那种感觉是怎样的吗?”人生一世,总要经受些苦难。虞菡生在官宦之家,从小便是一路畅通无阻,可她偏偏遇上了陆长渊,一脚踏入情关,挣脱不得。那日从宣瓷家离开之后,在大巴上虞菡吸了吸鼻子。她差点都要把自己给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