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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回忆。流民既可怜又可恨。他们进不了城,都挤在城外。听说皇上让公主来施粥,差点冲进仪仗,企图掳公主为质,胁迫皇上开城门放他们进去。可怜人恶起来比真正的恶人还让人心寒。“就这一回?”景仲撩起眼皮子,望着脚尖,不紧不慢地问。画溪点点头,嗯了声。“那回出去见到了些什么?”景仲问。“好多好多流民,他们看到仪仗时,疯了一样冲上来。舆驾险些被撞翻,侍卫忙手忙脚地把我们送去行宫,又紧急调来禁军把守行宫。公主吓坏了,一进行宫就开始哭,对我们发脾气。吵着要回去。”画溪对那次出行印象深刻,因为那是她入宫十年,唯一一次出去。发生的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哦。”景仲不慎热络地回话。“后来流民越闹越凶,禁军统领请示皇上,皇上便让我们回去了。他们怕横生枝节,找人假扮公主引人耳目先走。我陪公主装作普通商贩人家的女眷,悄悄回城。”画溪说:“我们回来的路上,又碰到一个千户行凶,要杀一个少年和他母亲。”景仲闻言,这才起了些许兴致:“什么少年?”“顶可怜一个人。听说是京畿的佃户,父亲应召入伍,不幸身故,留下孤儿寡母。千户贪了朝廷给他们的抚恤金,少年气不过,要和千户拼命。”画溪似想起那少年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孤儿寡母无权无势,哪敌得过千户,被十几个人打得没了人形,血沾得满身满脸都是,又裹了泥,压根看不清模样。他那可怜的母亲为了护他,硬生生被人打断腿骨,真是可怜。我看着不忍心,求公主救了他。然后就回宫了。”原来是这么认识的。景仲唇边漾开一丝笑意,把他阴沉的神色都吹开:“没想到蠢东西还有这种善心。”画溪抿抿唇,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下。她不知道景仲是嘲讽还是夸奖自己,不知该怎么回话。顿了顿,景仲又道:“你真可怜,长这么大宫门都没出过几次。”画溪把轮椅停在僻静的观景台上,蹲下身整理了下景仲腿上的毛毯,狗腿地回道:“是啊,幸亏遇到王上了,否则我这辈子只有连根一起烂在皇宫里。”作者有话要说: 景大王除了爱吓媳妇儿,好像没什么毛病!感谢给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读者“嘟噜嘟噜嘟”,灌溉营养液2读者“”,灌溉营养液5☆、第24章景仲歪了她一眼,嗤笑出声。画溪眨了眨眼,把汤婆子塞他手里,站在他旁边。看向远处白雪覆盖的层峦。此处安静,背靠九尺山,不远处就是一处林子,来往行人很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过了一会儿,林子里突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画溪悄悄瞥了眼景仲,刚想过去阻止。景仲抬了抬手,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去。她又站了回去,小声说:“王上,天凉了,我们回去吧。”她刚才隐约听到林子里来的一双男女,再待下去指不定听到什么。景仲点点头,画溪推着景仲往回走。但经过木桥时,还是有声音飘进她耳朵里,女子的声音妩媚动人,酥得人心都是痒的:“好哥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吧。回头我一定好好答谢你。”画溪轻舒了口气,原来是个小宫娥找侍卫帮忙的。她还以为是不知趣的宫女侍卫躲到林子私通,吓得她心都是揪起来的。她推着景仲快步回到寝殿。桃青正好已备好膳食,画溪和景仲用完膳,乌云珠端药给他服下。他每日吃了药需静躺半个时辰,好让药汁发挥药效。今日也不例外,画溪坐在床沿为他宽衣。比起才到那日的生疏,如今她做这些事已轻车熟路,熟稔地解开腰带,挂在衣架上。她弯腰去脱他的外衣,衣衫退到肩头,他不抬手。画溪见他正在看书,便压低身子,去抬他的胳膊。还是纹丝不动。画溪品出来了,他是故意的。她试探性地开口说:“王上,抬手。”景仲转头看向她,黑漆漆的两颗眼珠子牢牢攥着她,隐泛趣兴:“喊声好哥哥,就让你脱。”画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耻的无赖?景仲垂眼看着她的眉眼,视线下移,扫过她的身子,又落回脸上,眉一挑:“怎么?让你喊孤好哥哥,你还亏了?”难道我还赚了吗?画溪腹诽。她温顺地坐在那里,和景仲对视半晌——良久,才开口:“好哥哥……”声音干涩。景仲不怎么满意:“从容就义?”他回握住她的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顺着她的胳膊,沿着肩,勾住她的后脑勺,把人往前一带。两人顿时脸对着脸,眼对着脸,呼吸相闻。“重新喊。”一阵清雅气息从她身体飘出,使他心情愉悦,唇角弯得深深。画溪被他带得向前倾,侧腰自然而然勾勒出柔和的曲线。身子软软伏着,在他饶有兴味的凝睇下,喉头嗫嗫嚅嚅,良久才弯起嘴角,学着林子里那女子的声音,甜声甜语,捏着嗓子喊他:“好哥哥……”“哈哈哈。”景仲眉眼都笑开了。这都什么特殊癖好?画溪囧得双颊绯红:“王上,衣裳……”话未说完,景仲冰凉的手捂住了画溪的唇,然后他竖起食指在唇边“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画溪顿时警醒起来。景仲手指抹过她的唇瓣,沿着轮廓一扫而过,凑在他耳畔压低声音说:“别出声,外面有人。”画溪心揪紧了。片刻后,果真有五六个人黑衣人破窗而入。“你们是什么人?”景仲咳嗽不停。黑衣人“嘿然”一笑:“王上,我等无意冒犯。你只要把公主给我,我们就乖乖退出去。”画溪脸都白了,紧紧靠着景仲。景仲看了画溪一眼,沉声问:“你要孤的王后?”“没错,就是她。”黑衣人道:“我们从大邯跟了一路,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想要,你就自己过来拿。”景仲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见惊慌,也没有愤怒。黑衣人迟疑了下,压轻步子小心翼翼地靠近。画溪缩脚向后退。“公主,过来吧,我们带你回去。”黑衣人对画溪说。画溪双手紧紧捏着斗篷的白狐沿,心里发紧。这些人根本不是冲她来的,大邯肯拼到景仲跟前来找她的人不会不知道她是假公主。黑衣人分明披着大邯的皮。她摇摇头,扯了扯景仲的衣袖:“王上,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