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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胆战,脚步的方向一转,往叶宅的方向去了。叶宅外被看热闹的人堵得水泄不通。那把火烧得极大,离得远远的都看得见上空黑烟滚滚久久未散。“好端端的宅子被烧成这样,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周围有人在议论。画溪挤过人群,到了叶宅门口,她看到赵三顺和他的几个喽啰被五花大绑捆在门口的石狮子上,景仲板着脸正在和衙役说什么?因离得太远,她听不大清楚。突然,景仲朝她看了过来,又回头对着衙役说了几句什么。衙役小跑着朝她过来,说:“这位可是李蛮蛮李姑娘?”画溪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衙役说:“赵三顺此前是否曾sao扰过李姑娘,叶公子出手相助过?”画溪朝景仲看过去,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遇上这种事,谁的脸色能好?她点点头。“赵三顺今日放火烧叶宅,有些内情衙门需要了解,还请姑娘跟我到衙门去一趟。”画溪又看了看景仲,点点头答应了。她是和景仲一同到衙门去的。官差仔细询问了那日景仲救她的事,然后签字画押让他们出来了。这一趟,出来已经是天黑。“天色已经不早了。”画溪望了望渐渐暗下去的天,犹豫着开口:“王上要回去吗?”景仲冷梆梆地说:“回哪里?被火烧了的废墟?”画溪自知失言,又巴巴地问:“那王上今夜是要去客栈暂歇还是……?”景仲撩起眼皮子瞧着画溪,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李蛮蛮,你让孤去睡客栈?”画溪低声喃喃:“这不是没有地方去的权宜之计嘛。”“你还有没有良心?”景仲银牙咬碎。“啊?”景仲态度傲慢:“孤收留你在王宫住了多久?孤怎么会惹上赵三顺这个癞子?别人不清楚,你心里难道没数吗?”他的意思是……要到她那儿去住?“可是我那儿宅院狭小,没有多余的房间啊。”景仲冷哼:“有求于孤的时候,能和孤同塌而眠;孤落难了,就急着撇清了?”他不满地看向画溪,语气轻蔑:“你可真是知恩图报啊。”画溪皱着眉。她知道,景仲又要开始不讲理了。可是他身份特殊,客栈鱼龙混杂,的确不安全,现下情况特殊,如果真弃他不管,那和狼心狗肺的畜生有什么差别。更何况,前日景仲才帮了她,如今他因自己落难,于情于理都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略作思索,她点点头:“王上若是不弃,就到我那儿暂歇吧。”景仲不满地冷哼了声。画溪带着景仲回家。画溪一大早就出去,天黑了还没回来,桃青和苗儿已经准备出门寻人了。刚到门口,俩人就回来了。“jiejie。”桃青担忧地望向画溪,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景仲身上,心中又是一惧。长久印在她心上的暴君形象挥之不去。“王……王……”桃青牙齿颤着朝景仲福了一礼。“是叶公子。”画溪截断桃青的话头:“瞧你,怎么还喊王公子?”“叶公子。”桃青垂首喊了声。画溪极力保持镇定,保持微笑说:“赵三顺放火烧了叶宅,叶公子暂时在我们这里住。”苗儿眨巴眨巴眼睛,唇角弯出笑意,看了看画溪,又看了看叶公子,抿着唇,笑得更开心。“我这就去收拾我房间的被褥枕头。”苗儿跑回去。画溪暗暗松了一口气。苗儿把她屋里的被褥枕头抱了出来,巴巴地站在门口,问画溪:“李jiejie,今天晚上我睡桃青jiejie那儿去。”画溪面带微笑,点点头:“去吧,时间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桃青犹豫了下:“我也留下来伺候叶公子吧。”他可是一国之君,身边只有一个人伺候,她怕画溪忙不过来。画溪摇头,推她离开:“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明天你还得早起准备早膳,去睡吧。”她朝桃青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可以。桃青眉间有愁雾,拢紧了。她慢腾腾地离开。画溪打来热水,服侍景仲梳洗完。他全程把画溪当成透明的,说话不过“嗯”、“哦”、“好的”。态度冷漠得像对待陌生人。他这个样子,倒让画溪心又揪了起来。景仲这个人有时候像个孩子,顽皮,高兴了就爱闹爱折腾她。不高兴了就板着脸。情绪都写在脸上。此时此刻,他脸上写着两个大字——不爽。画溪服侍他洗漱完,又整理好被子,这才走到他面前:“王上,可以歇息了。”景仲掀起眼皮子,扫了一眼,呵,又是那个小丫头片子的房间。他指着屋子中间的毡帘:“这是什么?”上次来都没有。画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房间和苗儿的房间原本是一个套间,苗儿的房间是外间。苗儿来了之后,没有单独的房间,画溪便请人在她屋子另一头另外开了门,中间的门平常都锁着的,大家也可有独立空间。但前两日那扇门的合叶绣了,画溪担心掉下来有危险,便拆了旧门,中间用毡帘隔着。她没想到景仲会住到这里来,现在好像是有些尴尬。“以前这儿是一扇门,前些日子门坏了,还没来得及修缮,所以暂时用毡帘隔着。”“哦。”景仲淡淡地说。“王上若是没事,我先下去了。”“嗯。”景仲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摆摆手,示意她出去。画溪端起脏水走了出去。景仲仰面躺在榻上,听着她的脚步身消失在走廊尽头。没多久她推门进了隔壁房间。听着她收拾梳洗发出的窸窣声,景仲脸色难看得很。他胸口起伏,隐约有不易察觉的怒气。哼,他任由地痞流氓烧了自家的大宅子,屈尊降贵到这里来是为了听她的窸窣声的吗?他眼尾的余光瞥到房梁上跑过一只老鼠。动作敏捷地从梁上一跃而过。景仲眼睛一亮。弹指一挥,那可怜巴巴的小老鼠就从房梁上坠了下来。他走过去揪起老鼠的尾巴,若有所思地朝毡帘望了一眼。听到帘子那边画溪已经梳洗完了,她吹灭灯烛,拉起被子躺上床。刚刚躺下,忽然听到塌下传来什么声音。她疑惑起身,重新掌了灯,摸索着穿鞋。鞋子里却有个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往地上一瞧,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没忍住,尖叫起来。黑暗中景仲听到她的尖叫声,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