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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得她眼泪鼻涕直流。温青大笑道:“公主好酒量,兄弟们,来,给公主满上。”龙洢云涕泗横流,直摇着头拒绝。温青几人却不管,王上走的时候吩咐过他们,一定得把这位公主“伺候”好了。到最后,他们直接按着龙洢云,将酒灌进她嘴里。她醉得不成样子,头发披散,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皇后心痛不忍,想上前替她解围,却见皇帝一个眼风扫了过来。她也不敢上前了,只将心在嗓子眼里悬着。国强大时,公主便是最尊贵的人;国弱小时,君王尚难自保,更何况公主乎?那一夜龙洢云不知被灌了多少酒,那几个柔丹汉子就跟疯了一样灌她吃酒,满厅大邯人竟无一人敢站出来阻拦。直到最后,她披头跣足,醉疯于众人面前。*过了几日,画溪就听说龙洢云离京而去的消息。也知道了她那日受辱于群臣之前的事。堂堂一国公主,受如此奇耻大辱,她在京城还怎么待得下去。又因那夜她醉酒,说了许多该说不该说的话。流传于百姓之间。其中便有她当年不愿远嫁柔丹,将自己的贴身婢女送上和亲的车马一事。那些真真假假的事,令人议论纷纷。画溪没问景仲那夜的事,但她知道,温青他们只听景仲的命令,没有他发话,他们不会如此逾矩。倒是景仲主动提起,他轻飘飘道:“还没要她的命,就吓得跑了。”画溪目光略复杂地望了景仲一眼,手挽着他的臂膀,头靠在他肩上,心里生出一股子欢喜。“你是在为我做主吗?”“若非她,你我也不会相识。”景仲轻飘飘嗤笑了一声,口气随意:“是以留她一命。”“不过,你当年受的委屈,我总要为你讨一个公道。”“那些委屈……”画溪声音低低,带着娇嗔,心里莫名欢喜:“如果那些委屈是为了遇见你而受的,我受之如饴。”景仲握着她的手,在她绯红的指尖上轻啄了下:“往后有我在,必不再让你受委屈。”画溪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低眉颔首,轻轻点了下头。☆、第97章雪霁天青。瓦蓝瓦蓝的天空里,一丝云也没有,清澈明朗至极。平坦开阔的草原之上,荒草离离。枯黄、无垠。空气中散发着泥土和枯草的芬芳,草上还卧着未化尽的雪粒,在日光下,显得煜煜生辉。端庄肃穆的王后仪仗逶迤千里。这里是赤舜与柔丹的交际处。远远的,传来马蹄踏过草原的声音,声嚣震天。“王上到了,娘娘。”内侍欢喜着跑到画溪的驾舆前通报道。画溪闻声而喜,在桃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远处起伏的山峦,有着柔和的曲线,雪风吹过,吹来牧羊人的歌声。这是柔丹对赤舜的最后一战。这两年间,景仲南征北战,战赤舜,平北方。终于结束漠北多年四分五裂的状况,列国去国成郡。如今的北方,没了战乱,没了杀伐。只有一个柔丹国。景仲立法、修建水事、鼓励农耕。百姓有事可做,有地可耕,有黍米可食,终于不用终日为粮食、女人大打出手。他们过上了幸福安定的生活。而结束这一战,景仲也不必再四处征战。他们不用再分离。这四五年来,他们聚少离多。他不在征战,就在前往征战的路上。画溪颇多微词。……景仲做这君王也做烦了。他肩膀上担着柔丹万万人的身家性命,要为百姓的生存发展图谋。他累得呕心沥血,就连放松下来和画溪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极少。每日早早就去朝堂之上,折子批完回到寝殿,她又早早就睡了。好几次他想传位给太子,卸任不干。随即想到,他忙得跟一头骡子似的,抱着皇后互述衷肠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哪来的太子?更要命的是,朝堂上那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朝臣还三天两头上奏说皇室子嗣凋敝,话里话外有要他封妃的意思。这日天还没亮透,景仲起床早朝,屁股刚挨着冰冷的龙椅,礼部侍郎便上前行礼上奏。他面带凛然,开始劝勉皇帝,说帝后成亲已经五年,皇后仍无所处,以至于皇室一个子嗣都没有。这样是极危险的,没有皇储,皇室根基就不稳,根基不稳,国家就容易生乱。若是皇后生不出孩子,不若早些开后宫,纳后妃,云云……礼部侍郎大义凛然,面色肃穆。往日景仲面对催生的折子一向宽容,但今日,他冷冷地看向礼部侍郎,问:“这几年孤都做了些什么?”礼部侍郎如实道:“战赤舜,平北方。”“你还知道!”景仲气得将桌案上的东西一股脑掷了下去:“孤南征北战,与皇后聚少离多,太子从何而来?如是这般,有了太子,你负责?”礼部侍郎吓得五体投地,磕头乞饶。澹台简等人纷纷为他求情。景仲骂骂咧咧,拂袖而去。当天的早朝,在朝臣的惊慌失措中结束。景仲上位数十载,何时如此动怒过?众臣遂知,皇后才是君王不可触碰的逆鳞。催生没关系,不能说皇后坏话。景仲借故,十几日罢朝不出。也无人敢劝。层层香纱软帐内,将清晨的光辉统统挡在了外头。帐内幽暗,女子侧身躺在云锦软被中,露出雪白瘦削的肩膀,随着她浅淡的呼吸起起伏伏。男子从身后拥着她,手握着女子柔软的肌肤,睡得正酣。画溪先醒,动了动身子,看到帐外漏进来的光,便知时光已经不早。身后的人还伏在她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洒在她身上。她羽睫轻颤,缓缓眨了眨眼,倒吸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将人推醒。“起来。”画溪拨着他□□的鼻头:“上朝了。”景仲睡意正沉,陡然被吵醒,迷迷糊糊亲吻着她的眼皮,声音嘟嘟囔囔:“不去,让那群老头子慢慢去争去吵。”“都十多天了。”画溪嗔笑:“再不去,澹台先生他们要急疯了。”“李蛮蛮。”景仲突然严肃地喊了她一声。“嗯?”画溪拥着被子,小心翼翼地遮挡着肌肤,转过身,藕白的臂环着他劲瘦的身子:“怎么啦?”一股火烧起来,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快化成灰了。景仲忍着火意,手中加大力度,将人扯到身前。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