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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周牧禹脸上,甚至那官员都还来不及惨叫一声,张大着眼睛,看着皇帝,又看着周牧禹……他将那人就那样给杀了……那个人……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被他杀了……这就是做王的权利与好处……他的唇开始抖,手中的宝剑也开始抖……可曾想,他费尽了多少心思,想置这个人于死地,始终而不得,却因为突然有了这做“王”的身份何权利,只要肯叫眼前这男人一声“父皇”,他就轻轻松松,将这人给弄死了……皇帝于是就这样,终于多了一个儿子,这沉闷孤傲的儿子,也总算愿意叫他一声“父皇”……可是,直到现在,皇帝都不知道,这个功劳的背后,却是离不开一个女人,顾铮。.三年多以前,周牧禹被人诬陷送去天牢,不日就要被凌迟处死,顾铮怀着身孕,挺着肚子,一路风霜艰难,到处奔波,看尽人脸色。她想尽办法,要给周牧禹通关求门路,尽管那时候,她已经对这男人彻底死了心,然而,还是为了救他,不惜去求见这位极具好色之名的大理寺官吏陈少谦。其中的过程、这个女人所受的屈辱,自是不消说的。虽没实质性侵犯玷污,到底是赔笑喝酒,被这陈少谦揩了油……后来,在终于了完这场父子相认后,没多时,皇帝又听说,他这刚刚认回的儿子晋王殿下,他似乎都还没解到恨,一剑将那官员毙命后,还面无表情,命人砍其双手,将那人的尸体、扔在乱葬岗旁的小树林,白天夜里,任由着被一群乌鸦啄……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主写皇帝的视觉,皇帝眼中的男主,不知道大家有没觉得混乱?第12章风雨同舟青云观是隶属于皇家所建的一座道观,宫中有年老喜欢清净的太妃也会常住这里养心神。皇帝去时,天色近昏,太阳已落山。观内各处宝殿雄伟,磬声悠悠。观内有一处碑林,周氏一身朴雅端庄道姑打扮,正拿着墨纸往碑上拓字迹。她拓的是王羲之的行草真迹。陈国公的嫡孙女徐万琴在旁陪她。其实,说是陪,不如说是十二万分尴尬地在这里受周氏冷待、坐了一下午冷板凳。这周氏看谁都没放眼里,也毫无蔼色可言,待皇帝如此,像她这样的晚辈更不消说。徐万琴长了这般年纪,自然也是第一次受如此窝囊委屈。她长得清丽貌美,端庄秀雅,是这盛京里最最有名的千金贵女。皇帝想要扶持新认的七皇子晋王,最最简单的方法,便是联姻。开始的时候,这位国公府的大小姐嫌弃七皇子是民间来的,听着有些不屑,然而,不知哪次,无意间的宫中偶遇,徐万琴很快就中蛊了。就像和当年顾铮第一次见到那周牧禹的表情一模一样,三魂没了两。皇帝去时,见到的便是徐万琴手拿着一把小团扇,在旁边给周氏扇墨迹。其卑微小心讨好的程度,看着都怪可怜。周氏面无表情,一会儿说:“徐姑娘,真是太劳累你了!”一会儿,却说,“手劲不够大,算了,你还是不要扇了,你不适合做这些粗活……”那陈国公千金早把这老贱妇骂了个百遍,嘴上却温文尔雅地,微笑:“对不起,都怪我太笨,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周氏冷冷斜乜她一眼,便不说话。皇帝来了,两个人便福身。徐万琴赶紧鞠着身给皇帝恭敬说一番,就这样,皇帝微笑和蔼摆手,让徐万琴退下。殿内耳房焚着一獣形铜鼎大香炉。所有仆婢都退下,屋里只有两人,以及香烟渺渺缭绕四周的扑鼻气息。皇帝觉得自己蛮尴尬的。这女人态度冷冰冰,有礼节,却明显一脸厌弃。皇帝嗯咳了一声,没话找话说:“你在拓什么?……思如?能否拿来给朕看看?”周氏的闺名叫周思如。周氏便淡淡地,把手中所拓的一张王羲之行楷递呈给皇帝,说道:“这卖了几十年的糕,民妇这双手都快不会写字了,今儿看这道观里有好些字碑,也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拿起了笔……”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冷,一个殷勤而尴尬,不知聊些什么。忽然,方才陈国公府上的千金徐万琴贴身婢女阿雾,哭哭啼啼,淌眼抹泪跪着进来,“皇上,求您去看看姑娘和晋王殿下!”皇帝和周氏一怔。原来,周牧禹衙内处理完公务回到道观了——现在,他的身份除了是皇帝的第七子晋王,皇帝还令他兼管户部,专门清查财政亏空。周牧禹办完公,自然是要回这道观住。他常常喝酒,这天也不知又去哪个酒楼喝了很多酒回来,那陈国公府小姐心知他人已回观,本就一直等他,心情大悦,便赶着去想和他说话,培养感情。结果,不但没有好脸色就罢了,陈国公府小姐徐万琴心知他是喝太多了,便让丫鬟阿雾忙去给殿下爷倒解酒茶。两个人推推攘攘一番,那茶一洒,便洒得周牧禹浑身都是,锦袍也打湿了,徐万琴吓慌了,正掏出袖中的手绢子给对方擦……忽然,周牧禹把她一推,真的是酒喝多了。他的模样狷介狂放,样子邪肆放荡可怕,双瞳布满红血丝,满身酒气。他把徐万琴逼向一角,冷盯着她,一步步地,逼得退无可退。徐万琴不知他想要做什么,接着,腰间上的玉带一扯,徐万琴“啊”地撇过脸去,以为他想要非礼,结果——“徐小姐,你说你很喜欢本王,想做我的妻,是吗?”他的嘴角又阴阴地,扯出一抹冷笑。徐万琴张着樱桃般小嘴,看得背皮发毛。还没回过神,他一边扯腰带,又面无表情脱了自己的外裳锦袍。“去!给本王洗洗?……你既然喜欢本王,这些事儿让你去做,应该是难不到你的?”徐万琴突地怀中就接过一大捧男人向他掷来的衣裳外袍……就这样,向来娇养在深闺,只有人伺候她、金尊玉贵、娇滴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堂堂国公府千金,抱着一大盆、又一大盆的男人衣裳,甚至鞋袜腰带,洗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洗一件不够,男人躺旁边太师椅翻看着书,冷笑两声,又命仆从再扔好几件给她。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受过这样的屈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一边哭,一边嘴角哆嗦不停强忍着心中压抑委屈给男人洗。洗得笨拙而吃力,连手上的皮都快搓拦一层……周牧禹这时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先前的戾气也不再了,像是恢复些许清明理智,声音冷淡地,厌倦地,对徐万琴:“你走吧!不用成天到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