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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壮大,而朝廷却还在争论到底是劝降还是直接打的问题,气的直接称了病。周公然对此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在这之前,他的父亲一直在请旨出兵,如果不是朝廷中有人想要借此机会中饱私囊,一力阻拦,说不定他的父亲已经在去打汝城军的路上了。自己人打自己人,就算是他们四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两全其美。徐护明的父亲则是要理智的多,根据徐护明说,他的父亲看样子已经在为家人铺后路了,这也没有让段青恩意外,毕竟徐护明的父亲一向聪明,他看出了汝城军迟早打上来,而此刻皇帝已然恼羞成怒,谁敢提一句“陛下他们太厉害了我们还是赶紧扼杀在摇篮里,不然等到以后就是汝城军来杀我们了”,他就能先杀了提出这个观点的人。救不了,那就只能想后路了。至于段父……他一向是个纯臣,正在朝堂中激烈争辩着到底该劝降还是直接打,压根没想到自己效忠的王朝会被打下来这一说。而汝城军,在朝堂争辩时,还在明目张胆的壮大着。汝城军收留百姓,婴孩,哪怕是得了重病的人,他们都会派自己的大夫来救命,对于那些下一秒就要死的百姓来说,投靠汝城军,等到未来以造反罪名处死,总比现在就全家一起饿死来的强。想想看吧,死都不怕了,他们还怕什么。一方是在逼着人去死,一方又给了人活路,选择哪一方,一目了然。段青恩满十七岁的这一年,汝城军已然壮大到了谁都不能忽视的程度。朝廷依旧在争吵,只是这次,却是在吵着到底是迁都避难,还是直接打了。皇帝的态度十分坚决,不管什么形势,都要先保住他自己的命。一些尽忠职守的老大人被皇帝的态度冷了心,还有一些试图浑水摸鱼的得了好,整个盛京看似如往常一般,实则内下,早已混乱不堪。唯一让那些老大人欣慰的,大概就是自家子弟渐渐稳重了下来,而让他们稳重的源头,他们这些郎君小团体的领头人物,正在听着自己亲爹碎碎念。“如今你与真姐儿也十七了,婚事也该办了,我让你母亲去问了,说是侯府那边嫁妆还没备好,也无碍的,如今世道乱,咱们家也不是那等贪图银钱的,嫁妆少些就少些。”“等到你大婚了,我便让人将你母亲弟弟,还有你们夫妻送到乡下庄子上,谁也不知道汝城军什么时候打进来,陛下……”段父顿了顿,到底不愿意说自己效忠的皇帝坏话,只叹了口气,“陛下如今不让臣子称病,我也没办法送你们,恩哥儿,你是大人了,我知晓你懂事,在乡下庄子上,千万要将家人护好了,若是汝城军真的打入了盛京,你也千万别想着来寻我,庄子你的院子榻下埋着三箱黄金,不到了紧要关头你千万别拿出来,也别让外人知道了,听闻汝城军不杀百姓,你们先装作平民百姓,等到局势稳下来了,再做打算。”实际上,如果不是现在皇帝敏|感的不得了,朝中少一个臣子他就能怀疑对方通敌叛国杀他全家,段父只恨不得与家人一道跑。苗氏性子柔弱,恩哥儿虽然大了,到底是个孩子,松哥儿就更别说了,眼看着读书都读傻了。他怎么放心啊。可再怎么不放心,他也只能对着仿佛被自己一番话吓傻了的大儿子接着交代:“你也别担心为父,汝城军也不是那等见人就杀的,先在庄子上藏着,若是为父保下了一条命,自然会去寻你们,若是等不到为父,你就带着一家人躲藏起来……”说着说着,他只觉得鼻子发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恩哥儿还这般年幼,哪里承担的起全家的责任来。段父转身,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干咳一声,对着一句话不说,仿佛被他的话吓到的段青恩道:“好了,你先出去吧,先大婚再说。”被吓到的段青恩行礼转身出去,一脸沉思。得定下攻城的日子了,再不攻城,他就要被送到庄子上了。离那么远,怎么指挥造反。☆、纨绔(10)冬日,树木凋零,盛京下起了大雪,原本热闹的街道因为今年冷的不寻常的天也一道清冷下来,往日出来叫卖的小商贩,出来买东西的百姓,甚至巡街的衙役都不见踪影。没办法,这天儿实在是太冷了,甚至已经到了泼水成冰的地步,盛京冬日一向比南边要冷,但也从没有像是今年这样,冷的邪性。大雪铺满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踩踏声。接着,是喜气洋洋的唢呐声响起。原本闭门不出等待寒冬过去的人家好奇的拉开窗,探出一个头去,想要看看是谁家选在这么冷的天办喜事。唢呐声由远至近,一台大红花桥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周围是穿着红色衣服的下人围绕,花桥前头,有一俊俏郎君骑在威风马上,笑的十分张扬。显然,这就是新郎官了。坐在花桥里的席玉真蒙着盖头,随着花桥走动而身子摆动,轿子旁一个丫头正带着点遗憾的说道:“可惜婚事办得太急,又选在了这样的大冬天,大家伙都在屋里闷着,瞧着一点都不热闹。”她正是那个三面间谍,自从知道她是段青恩的人之后,席玉真就对着这丫头有了点亲近,侯夫人还觉得这个丫头身契都在自己这儿,不怕反水,趁机提了她做了席玉真跟前的一等丫头,让她跟随席玉真陪嫁。见席玉真对这个丫头信任有加,仿佛完全没怀疑过上次倒水事件,侯夫人还觉得日后能利用这丫头给席玉真下点绊子。然而,被侯夫人寄予厚望的丫头却早就被策反,此刻一心一意为了她家姐儿,正守在轿子旁愤愤道:“郎君满十六的时候段府就来提该办亲事了,夫人非说心疼姐儿早早出嫁,想要让姐儿在身边多留一段时日,结果姐儿十七了,她又说仓促来不及cao办嫁妆,都订婚几年了,也太过糊弄人了!”席玉真没她那么生气,反正嫡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早就清楚了,更何况,自从与段青恩订婚,又知晓了他的打算后,她已经在有意识的让自己不要将视线拘泥于一府得失,后院争斗,而是看的更远。“我本就不是嫡母亲生,素来关系又淡淡,本也就没指望她帮着cao办嫁妆,何必生气。”丫头却满心都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夫人不为姐儿cao办也就算了,还偏要拖着姐儿的婚期,放眼整个盛京,十七岁还未成婚的郎君能有几个,若不是郎君满心都是姐儿,洁身自好,现在身边早就有伺|候的人了。”“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拖着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