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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长大了应该也是一把好手。他被赐名为须,别人叫起来就是叫须奴。须奴刚开始还不太适应做奴仆的生活。做奴仆当然没有跟着亲娘那么舒坦了,他必须天还没亮就起来,先跟着其他奴仆四处打扫院子,喂完畜生了,再跟着武师傅一起学武。他们是奴仆,武师傅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对着这些小豆丁动不动就是一竹板打过去,哪里动作做的不好了就必须要做到好为止,否则不准吃饭。须奴做的很认真,天赋也很高,只是因为他是个半胡人,武师傅对他的态度一向不怎么样。他也没办法,只能继续认真的做事。鲁云眼睁睁看着这孩子受了许多大人都难以忍受的苦,还要忍受同龄人的鄙夷和排斥,以及武师傅给他灌输的各种错误思想。她心痛的不行。若是只是听别人说,也许还不至于如此心痛,可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吃苦,心底那又是心疼又是愤怒又是愧疚的思绪便充盈满了她整颗心脏。但鲁云不后悔看到这些。只有亲眼看到她的宝宝吃了什么苦,在找回他之后,她才能好好的对待他。只是同时,她心底又有一种恐慌。这明显不是华国,她还怎么找回她的宝宝。还有,现在宝宝早已超过他丢失的年龄了,如果不是鲁云亲眼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恐怕就算是这个孩子站在她面前,做了亲子鉴定,她也不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可事实就在这里。她的孩子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他在这里长大,并且长得过于大了。鲁云特别害怕。她害怕就算是她看到了孩子的一生,她也没有办法将这个孩子带回去。她只知道这个朝代叫什么名字,知道镖局在哪里,却不知道这个世界要怎么走。一晃眼,那个孩子长大了。他开始跟着飙车一起出去,只是却不是作为趟子手或者镖师,还是奴隶的身份。即使他的武功已经是同批孩子里数一数二的,他的勤奋也碾压了许多人,他的胡人相貌却还是让他一直被打压着。尤其是武师傅,他很讨厌胡人,对着须奴说了不少恶心人的话。甚至在须奴因为第一次出镖而兴奋时,直接泼冷水说镖局让他跟着一起出镖不是因为他做的出色,还是因为他是胡人,如果遇见劫匪了,直接把他扔出去就好。亲眼看着这孩子眼中的兴奋亮光一点点泯灭下去,鲁云恨得都想手撕武师傅了。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安静的在一边看着。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看着自己孩子的日子,一般人要是这么长时间的不能跟人交流说不定早就崩溃了,鲁云却一直没觉得有什么。可能是因为有时候,面前的画面会快进吧。但即使是快进,也还是会有结局的。须奴跟着镖车出去时,镖车被劫了。劫匪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留住他们的命,直接从高空偷袭,须奴都来不及抵抗,便被当胸一刀。鲁云跪在他身边,看着这个只有十几岁大的孩子茫然的捂着胸口缓缓倒下,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不要……不要……须奴,须奴你别闭上眼,须奴我是mama,须奴……”即使她再怎么撕心裂肺的叫着,须奴也还是在鲜血与杀戮中缓缓闭上了眼。“不要啊……须奴,须奴你别睡,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鲁云无力的叫着他的名字。他当然是听不到的,也不知道在自己艰难度日时,亲生母亲一直在看着他。他觉得好累。练武好累。跟镖车好累。和同龄人相处好累。活着……也好累啊。他在鲁云的哭泣声中,缓缓闭上了眼。随着他的闭眼,鲁云眼前看到的世界也慢慢黑暗了下来。鲜花,鸟鸣,水流声,都隐没在了黑暗中。她崩溃的在黑暗中哭泣。她甚至没有胆量再喊出那孩子的名字。直到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响起。周围的一切再次明亮起来。鲁云带着满脸的泪水,茫然看向地上躺着的少年。他静静的躺着,身上没了血迹,那骇人的伤口也不见了。鲁云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自己的孩子身边。她看着闭着眼的须奴,他的胸膛在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活着的……她的孩子还活着!鲁云喜极而泣。有人拨开草丛走路的声音传了过来。之后,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她茫然的抬起头,看到这个眼熟的白胡子老爷爷轻轻用手杖碰了碰地上的少年。也许是见他不起来,老爷爷皱眉,伸手将脸上的胡须撕拉拿了下来,蹲下身去看。鲁云看着他的脸。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段先生吗?她满脸茫然的再去看地上睡着的少年。他的相貌很好看,五官轮廓深邃,这么睡着的时候,看着有一股憨气。渐渐的,他的脸和安静坐在课桌前,满脸认真听讲的孩子重合在了一起。须奴……段须……鲁云神情恍惚的站了起来,她眼前的世界又一点点的黑暗下来,只是这次周围却不是寂静无声。“先生,鲁老师都站在这十分钟没动了,她什么时候醒啊,对了先生,你看我们都那么熟了,你能不能透露一下,我能不能跟鲁老师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呢。”不咸不淡的声音慢腾腾回应他:“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接受她的儿子了。”“我能啊!我肯定能啊!不然我这么些天陪着鲁老师四处找孩子是为了什么,我跟你说先生,我早就想的特别透彻了,您说,我追到一个漂亮媳妇,还能送个儿子,这多划算啊。”“你能接受,你们就能成,只要这孩子叫了你爸爸,后面就好办了。”张威的声音立刻激动了起来:“您放心!我肯定哄着孩子叫爸爸,我一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后爸!”鲁云恍惚的睁开了眼。首先对上的就是正在眉飞色舞跟段青恩说着什么的张威,暖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只一瞬,眼泪就落了她满脸。“鲁老师,你醒啦!”张威正说着,见段青恩望向鲁云站着的方向,立刻脸上就笑开了,开开心心的迎接了过来。“你看见那孩子在哪了没有?远不远?我们现在去找他吧,我能请假,你一个人到底不方便是吧,我好歹也是个男的。”说着说着,见鲁云还在哭,他连忙又递纸巾:“好了,别哭了,现在找到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你看见孩子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