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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发现绑着一条素锦,隐隐散发着化淤药的药香。“水。”若竹连忙侍候着她喝了水,她又平静地表示要回自己的帐子。回帐后,由太监备好热水沐浴,脖子上却不能碰到。正洗着澡时,听到一丝风声。“偷看女人洗澡怕不太妥。”“你可以大声叫,惊动人进来。”“你来干什么?”魏无忌道:“听说你病重,在皇上帐中躺了两天两夜移动不得。”他是听meimei魏无双说的,魏无双身为贵妃自然关注皇帝帐子中的事,花弄影两天两夜在里头,魏无双多少打听出来。花弄影手攀着桶沿,眼睫一动,说:“我没病,只是皇上原想杀我,最后又没有杀罢了。”“皇上要杀你?!”魏无忌声线难免高了,长叹一口气,“这……倒像他会做的事,但为何他又放过你?”“皇上或杀或放全凭他一念之间,我一介弱质女流也翻不了天去。”魏无忌触眉,说:“你何苦如此……处处找死?”一个女子有旁人远不及的美貌已然是遭人恨,这样的女子若是安心当个温柔美人,在后宫中未必不能荣宠十几二十年,有一儿半女,只怕还有更好福气。花弄影终于看他一眼,勾了勾唇媚笑:“我觉得如花是最明白的。我只为在我最灿烂的年华恣意活着,不惧不得好死。”花弄影突然从浴桶站了起来,虽然是背对着他,他还是转过身去。他听到声响,不一会儿她已经披着白色绸衣赤脚走到他面前,花弄影嘻嘻一笑:“如花突然这样君子,我不习惯。”魏无忌不是柳下惠,只保证自己眼睛现在别乱瞟,以免一个把持不住,虽点倒了许多太监宫女,但这里仍然很危险。魏无忌说:“你别这么任性,不要没有恣意活过就不得好死。”花弄影轻叹道:“我不习惯去讨好男人到男人的心。”“你不用讨好,已有无数男人为你倾心。”“你吗?多久?”花弄影笑道。“……”“你别误会,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越短越好。”“为什么?”“因为我就可以没有负罪地花心了。”她绝世眉眼妖冶摄魂。“那如果很久呢,你会负罪吗?”“要看有没有空。”“真是坏女人。”魏无忌看着她的脸,忽然上前一步拥住了她,她没有挣扎依偎在了他怀里。他轻抚着她的后脑和背脊,并不带一丝猥琐。“别怕……”“你才怕。”“对,我怕。”他捧着她的颊,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要任性,皇帝比你想的要复杂,不怕死并不是一个……优点。因为活着是多么美好,活着才能……没有负罪的花心,花心到没有空去负罪。”花弄影灿然一笑,说:“如花,你也不是那么丑。”魏无忌好气又好笑,花弄影叹道:“皇帝嫖我好歹还是花了不少钱的。你没花钱你好意思抱我,我这不是不知自重自爱吗?真是令人为难,所以当本姑娘嫖你好了,你的身价就半钱银。”说着她走到换下来的衣物旁,取了荷包,从中拿了半钱银锞子递给他。魏无忌一多汗:“你觉得我会要这银子吗?”花弄影一听将银锞子放回荷包,一双眼睛亮晶晶,说:“原来如花你免费呀!”魏无忌一把夺过荷包,说:“我是全要!”“贵了!”“不贵!”他顿了顿,笑道:“预付三年。”花弄影咯咯笑起来,挑衅:“你值三年吗?”“我值一万年。”“一万太久,只争朝夕。”魏无忌再拥住她,紧紧箍住,贴在他怀里,他都不相信现在怀中的人是真实的。“为什么选我?”他的心口guntang。“我什么也给不了别人,牵累好人家的郎君有伤阴德,你不是良家郎君。皇帝最不喜欢我做的事,我偏要做。”什么皇权王道、名节清规,她要将之踩在脚下!但是她也要暂时收敛一些了。魏无忌抚着她的脸,目中含着温柔的水光,说:“影儿,别怕,你会好好活着,我一直在你身边。”他低头吻去她的泪珠,看了看她的眼睛,说:“你总有几分喜欢我的……”花弄影自己也说不清了,她不明白是自己寂寞,还是要报复,或者是以美色抓住一个可以利用的男人。也许都是,但是别人不明白,魏无忌这样的男人会明白。所以他不甘心地说她总该有几分喜欢他才会选他做情人。此地不宜他久留,他取走了她的荷包离去。后来两天,她歇在自己的帐子里“养病”,不被允许外出乱走,连雷蕾都不被皇帝允许来探望。雷蕾想溜进来,却是被兄长所阻止,司马容这样放荡不羁的人都好言相劝。魏无忌也抽不开身冒险再来看她,日子过得平静无波。第三天皇帝却突然来了,只着便服,带了王世安,还没有通报就进帐来。她难得正一人专心绣着一条手绢,她不怎么花时间在这上面,却并不代表不会,刺绣也以磨磨自己的心。皇帝见她在刺绣,倒是好奇,轻步过来看,他尚未见到,她已然惊觉回头。她怔怔看着他半晌未动,她的容颜气质纯美又妖冶,只怕没有少男能抵抗她的一抹微笑。她想到起来行礼,轩辕凌恒示意她坐着,自己也在榻旁坐下。两个静默半晌,轩辕凌恒说:“好些了?”花弄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淡淡道:“只是轻伤,没有什么大碍。”轩辕凌恒转开了头,顿了顿才说:“你……确实不像样了些,若是别人,死十次都还不够了。”花弄影说:“花弄影死不了十次,花弄影死了再投胎,也不再是花弄影。”轩辕凌恒说:“你就不能停消些?”花弄影说:“我现在并没有做什么。”轩辕凌恒长长叹了口气,又问:“少见你动女红,是绣给朕的吗?”花弄影诚实地说:“不是。”轩辕凌恒暗暗恼怒,有眼色些的女人定会顺竿往上爬复宠,偏偏她没有。轩辕凌恒道:“你是不是很骄傲,你觉得你与众不同,你觉得你在后宫不可取代?”花弄影静静绣了两针,轩辕凌恒道:“说话呀!哑巴了?”花弄影淡淡道:“我得捋捋……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不单是我;每个后宫的女人都想自己不可取代,也不单是我;天下骄傲的人多的是,更不单是我。”轩辕凌恒道:“但一再挑战朕的底线的只有你!”花弄影道:“我不想触碰这些了,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