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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显得疲惫,对他的热情没有什么回应,侧过身睡着了。他枕着手臂,一时难以入睡,政务纷杂繁忙,她又如此任性不体谅他,他不禁想起了珍淑仪。她是有心思,但是世上的人谁没有心思?世上本就没有真单纯的女人,只要不犯他的利益,他又不爱她,当然不会在乎那么多。她没有这样聪明,她崇拜他,细心服侍他,她又体谅他的疲惫却不说出口来,只做好一个妃嫔的一切。他便不是真为她动心,在她那里至少还是很放松舒服没有一丝压力,而且傅家对他还有用。他想了半晌,她在沉睡迷糊中一个转身,手勾在了他胸膛,他才中断。忽又想,明玥为何总针对傅氏?或者,明玥正是明白他,其实除了他思念明玥要来她这里之外,别去处确实在珍淑仪那舒服放松。虽然他近一年没在后宫走动,可除了明玥和魏贵妃之外,碰过最多的是珍淑仪,虽然因为想明玥只有几次和珍淑仪一起。※※※※※※※※※※※※※※※※※※※※并不觉得后宫女人的伪装和手段能瞒过皇帝,他只是不在意而已。但是平常的准则是大家怀着明白装糊涂过日子,花弄影却直面真相。她到底还是靠着皇帝现在迷恋。在后宫,她的家世太差了。父兄弟妹都还要靠她。她会把握机会走别的路的,思维转头。第466章痴情皇帝负心妃(五十)朝中也要准备征北军进中都献俘的事了,因为北疆要以防契丹人反扑,新地要兵马驻守。定国公也上奏了新土地“军管”的要求,他现在离不开,而魏无忌带着部分功臣和五千兵马押送契丹一些俘虏回来。轩辕凌恒除了准备封赏章程和献俘仪式之外,自也要现在准备往北疆塞人,也要有势力平衡魏家军之势。轩辕凌恒对镇国公、肃毅侯、冯善等征南将领也极是亲厚。镇国公本是皇亲,而冯善是冯惠妃的生父,四皇子的外祖。这日留下镇国公父子时,轩辕凌恒说起谢智骁的伤,让他静养,转述了德妃的话。“德妃的医术是极好的,救过冯惠妃母子,三皇子也是她养好的,宫人也有不少人有病痛是她治好。她说你三月内不宜远行动武,不然有伤寿元,当不会骗你。”镇国公和谢智骁跪下谢恩,但是谢智骁心情复杂,既为深情难遂得伤悲又因为她挂念而欣慰;既嫉妒皇帝,却又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效忠对象一番关怀而有些内疚。花弄影正在廊下喂着鸟,除了那只画眉之外,她又养了几只给它做伴,那些到底没有画眉聪明。听说皇帝来了,才将鸟食给了小太监,前去迎驾。轩辕凌恒扶起她,笑道:“爱妃,肃毅侯的诊金药钱朕替他付了,你尽管给他开药。”花弄影心中有些诧异,皇帝一天一个样,他这是……来示好?是在暗示,他允许她施恩给谢智骁,对她谋求谢家之势也睁只眼闭只眼?她此时不好多想,说起银子,前头收三千两确实有点坑,但是后期疗程用药极其珍贵。因为没有内力,她行针也极耗精力,三千两真不贵。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万两银子买几十年的寿命,怎么能不算是大人情呢?花弄影微笑道:“只要别不给钱就好,没钱我怎么买药,不然为了皇上也不该收肃毅侯的看病银子。”两人相携去了药房,谢智骁低头跟上,五味陈杂。诊了脉后,她微微蹙眉,说:“跟你说了不要喝酒,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皇帝坐在她身边,谢智骁更不敢抬头,只窘迫地红了脸,说:“微臣……只喝了一点……”花弄影说:“还说谎,你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提起笔,细细吟呻半晌,下笔写方子,这回没有一气呵成,而是细细推敲思考。她共写了三张方子,早、中、晚喝药有所不同。除了三张方子,又列出食谱来,再写了三页。便是她写草书,也是花了不少时间。花弄影道:“这煎药手法和用药时间极讲究,你家下人只怕不行,我借一个医女给你,要按时用药。”谢智骁看向皇帝,皇帝说:“这么严重?”“原没有这么严重,喝酒误我了第一个疗程就严重了。作死作死,不作就不会死。”“……”医女拿了药方去抓药,她又取出针包来,又让太监准备给她净手的水。她一边淡淡道:“将外衣脱掉。”“微臣不敢!”谢智骁心口一跳,忙单膝跪了下来。皇帝脸也黑了,花弄影一见说:“没让他脱光,留中衣,我多废点神还是能认准xue施针。”轩辕凌恒道:“必须施针?”花弄影道:“必须。”皇帝沉默许久,才说:“肃毅侯,你脱吧。”谢智骁起身来,呆愣半晌,这才开始脱掉外袍,由医女引着到一边的软榻上躺下。花弄影已经撸了袖子上前来,皇帝自然也跟过来看。轩辕凌恒见她神情凝重,与平日在他面前装傻或是讨巧绝不相同,她用的是细软的金针,长的有七寸,短的也有四寸。轩辕凌恒道:“这种软针,太医院也只有李老太医能用,你行吗?”花弄影道:“我没有内力是极要技巧,又十分耗神,要不让他脱光衣服,我省力很多。”轩辕凌恒目色一沉,花弄影哧一声笑,便先取了针细细擦拭,一棵棵擦好放在托盘的净帕上,长长短短似杂乱,却是按她要用的顺序放的。轩辕凌恒却因她一笑而失神,她终于笑达心底了,就算是促狭他,也不是假笑着服侍他。她放缓了呼吸,说:“放轻松。”说着,手中取了长针一一在他“紫宫”、“中庭”、“关元”、“天池”施针。轩辕凌恒知道她会针,但是没有想到如此漂亮,认真的女人拥有一种无法比拟的魅力,何况本就美若天仙的女子。她似不可亵渎,他像是有一丝嫉妒现在的病人,能得她这样关注。谢智骁看着她的身影,近在咫尺,似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但想她若不是妃子,他管她是谁的女人,此时定要抱她一抱,管它什么名节清规。这一想太过荡漾,他忽然一声咳嗽。她让太监捧盥上前,他一口黑血块吐了出来,腥臭无比,他胸口顿时一阵轻松。她一一取了针后,又在他背后几个位置推拿,又拍了三下,他再吐出了更多污秽,但一连两次,直到他再吐不出来。这才有太监送水给他漱口。此时见她是认真医治他,手法的神忽其技,他又为自己的绮念羞愧。她救他的命,他如此亵渎她,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