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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了一间卧室之中,像是常有人住的样子,桌子、床榻上不见灰尘。忽听到卧室外有声响,花弄影凛住了呼吸,出了卧室,这里不但有夜明珠,还点着火把。但见若大的地下空间中有十几个身材高大的铜人像,还有一个人正在这些铜人之间纵跃练功。拳脚刚猛之极,击打得铜人嗡嗡作响。花弄影只觉牙疼,但是她眼睛先疼了起来,因为那显然是一个未着寸缕的男人。大变态!脱光衣服练功!按说应该非礼忽视,但是花弄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武功,又不禁好奇。这时再细看那些铜人身上有很多掌印、拳印,妈的,这是要上天呀!这样的拳掌打在人身上,只怕是要震得筋骨尽碎了。但朝那人模样看去,却只是二十岁上下的少年,模样极是俊美。这样混搭不好吧,这样的少年不是应该走轻灵路线的吗?花弄影是行家,知道对方正在行功,只不过他是内外功一起炼的,此时不能打扰,于是想悄悄摸到对面的另一道出口去。她悄悄沿壁摸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那人显然是被打扰到了。他一个纵跃朝她扑来,花弄影看到他的拳掌,想也不想叫道:“司马容,救我!”叫着抱头一滚。现在当然是叫司马容,这人定是司马家的男人,她这样叫是让他知道她是友非敌。对方一拳打空,却没有再马上下狠手,听得一阵披衣声音,再眼前一暗,一双脚落在了她面前。“是你?”“不是我!”听声音正是当时害她落陷阱的人。那人冷笑:“有些本事。”“我没本事,我不会武功。”那人道:“不会武功还能到这里来?”花弄影站了起来,说:“大哥,自己人呀!司马容是我朋友,喝高了才走错地方。我看到有两个贼说要偷司马家的宝贝,一路跟踪跟丢了,才摸到你的院子,看你炉里的药要过火了,我叫人没人应,我就帮忙起个炉而已。”那人却道:“那贼子就是你!”“不是我!我不但是司马容的朋友,徐白大侠、肃毅侯、武英侯我也是相识的。”老鱼居然有一天要借别人的光保命。“我不管那些人,你既然到了这里,那就陪我练功吧。”说着,拎起了她的后领,将她提到铜人阵中,花弄影叫着:“我不是铜人呀!”“他”体重甚轻倒让他有些意外,就算“他”矮,这也太轻了些吧。不用一掌,她大约会散架。错了,是一定散架。她到了铜人阵中,但见他脱下衣服,露出精瘦的身材,还有不可描述物,大约他这门功夫就是要脱光衣服练的。花弄影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个男人,没有害羞捂眼状,她说:“大哥神功无敌,不过,能否穿上衣服?”那人冷笑,说:“死人是记不住什么的。”花弄影忙朝外跑,他一个扑抓飞来,花弄影忙躲入一个铜人后,他一掌打在铜人上,近处的花弄影胸口被被震得撕裂剧痛,头脑嗡嗡作响。眼见他又打开,她只一个懒驴打滚,滚到了另了个铜人后。他又一掌拍在了她挨着的铜人身上,她再次被震倒。再爬起来时,不禁气血翻涌,她本就经过那些劫难极是虚脱,这时被他的掌击在铜人身上刚劲所震,震出内伤来。眼见他又一掌往她打来,她暗道一声“我命休矣!”她一口鲜血喷出,正喷到他脸上,他微微一滞,这个机会下,她艰难躲过他的掌力。他再一掌打在铜人上,却听他哎哟一声惨叫,一声脆响,他的手腕骨被自己的劲震断了。花弄影也虚弱地倒地,倚在一个铜人身上,而那人捧着自己的断手,转过头来,恨恨地盯着她。“你是女人!”他朝前迈来。花弄影往后缩去,脑子一动,说:“大哥,咱们不要互相伤害了,没仇没怨的,是吧?”“你是女人?!!”“哈?那个……大哥何出此言?”那人恨恨道:“你害我的‘金刚神功’第七重功亏一篑,你怎么可能是男人?”金刚?搞什么呀?那人冷声道:“原本我还能饶你一命,但你是女人就该死!”花弄影知道自己内伤不轻,就算他一只手断了,她也不是对手,暗道倒霉。今天她就把自己作死在这里了。于是,她不装男人声音了。“他妈的,女人怎么了?你妈不是女人呀?我是你姑奶奶,当然是女人了。”这是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与刚才的男人声音几无相同,那人不禁一怔:“口技?”呃,换个词可以不?那人道:“说,假扮男人来刺探我司马家,有何阴谋?”花弄影暗想:拖得他一分是一分,还有机会。“我当然是奉了别人的命令前来的,所谋当然大了,不能告诉你。”那人左手掐住花弄影的脖子,充满着杀气。“谁命令你来的?你想要干什么?”花弄影挤出一句话:“你掐着我,我……怎么说?”那人放开了她,说:“你若不说,我就扒光你的衣服!”花弄影说:“不忙扒我衣服,还是……你先穿上衣服吧。”三角区都不遮,辣眼睛。那人凶神恶煞,这时才有一分难以掩饰的尴尬。他常年在地下室练功都是不穿衣服的,也是习惯了。他忙去将衣袍披上,但是断手一抬就痛得他满头大汗。司马珏所习的金刚神功一共有七重,他打烂这十几个铜人之时就是他功成的时候了。这金刚神功非一般人可炼,不但要在功成前保持童子之身,还要用大补药丸增加气力又修复刚劲对身体造成的创害。而且,女子之血要是被他吃了,他练功时的纯阳刚气就散了。花弄影一喷血,喷到了点到他嘴里,他掌打出时,护体刚气刚散,结果震断了自己的手骨。而这金刚神功第七重他练到关键处,此时气散,手骨又断,重新再练有起码有两年这门功夫难以寸进,他哪里能不恨?花弄影在他披衣服的时候,心中盘算几道弯弯。当他再过来逼她时,她已经泪流满面,拿出影后的演技深深凝望着他。“哥哥……”她忽然缠绵地叫了一句。司马珏都不禁一怔,说:“你胡言乱语什么?”花弄影只是眼泪更加汹涌地流下来,便如紫霞仙子死前一样悲情,说:“我不叫你哥哥,就没有机会了……我没猜中开头,也没有猜中结局……”司马珏大奇:“你到底在说什么?”花弄影道:“我死之后,哥哥帮我问问……爹,他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秋……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