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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还有比王宫更能禁锢人自由的地方吗?那是个连鬼魂都逃不出来的深渊。到那时,池南音就算不想行刺杀之事,因着她长姐的缘故,怕是也由不得她了。狗皇帝打了一手好算盘,招招直指国师府。自己只是趁机恶心了他一把。瑞亲王不过是个闲王,无官无权,成日吟诗作画,对狗皇帝没有半分威胁。现在的池惜歌也不再是镇国公府的高门嫡女,认真细究起来还挺落魄的,不再有母族权势。两人情投意合,瑞亲王又是狗皇帝的弟弟,狗皇帝想找个阻止的由头都难。而且池衡华刚死,这喜事如果要办,就得在百日之内,否则便要等到三年后了,瑞亲王这年纪,当立王妃了呀。再等三年,怕是朝臣都要看不过眼,最惜贤名的陛下怎么能让言官嚼了舌根呢?所以,狗皇帝就算想说对这桩婚事多考虑些时日,以作拖延另想他法,都是不行的。晏沉渊处处都算计得精巧得当,滴水不漏,就连狗皇帝会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的心情都算到了,但他没算到池南音会是这副表情。她不高兴?池南音心累极了,伸手挠了挠头发,挠得一头如瀑黑发毛毛燥燥的,支着脑袋她叹气:“国师大人,你会算命么?”晏沉渊道,“你想算什么?”“算我长姐的良人到底是谁,我一本正经地以为,我姐和二皇子才是官配的,但我现在,我迷茫了。”“棺配?”晏沉渊蹙眉:“你在咒你长姐死?”池南音一头撞在掌心里,好难啊,我太难了!不愧是我池南音!池难音!第26章晏沉渊却来脾气了,我兜这么大个圈子不就是图你开心吗,这副要死的表情给谁看呢!“去跑圈!”晏沉渊没好气道,你不是一不开心就跑步的吗?池南音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是人吗你?这种时候你还要体罚我?“好的。”池南音敢反抗么,不敢。跑就完了。阿雾扒在她肩头,紧张地说,“小音音,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要先搞清楚这个剧情走向和副本开启的意图?”池南音边跑边咬牙,“没啥好想的了,我看这破系统它就是想我死!”阿雾叹气:“本AI实名制心疼你,你真的太惨了!”“我感觉我脑子有点乱,老觉得府上一日世上千年,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了,太疯狂了,我好难,我太难了,阿雾,你让我暴毙了吧,我受不了了!”“小音音,你不要自暴自弃嘛,咱们连白月光必死剧情都闯过来了,有啥过不去的!”阿雾给她加油打气。跑了一会儿,风吹得池南音醒了些酒,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赶紧跑回雁芦阁,她问晏沉渊:“狗皇帝为什么要让我长姐进宫?”晏沉渊沉沉叹气,真不容易啊,你可终于意识到这整件事的关键所在了。不过“狗皇帝”这个骂法,很合我意。“那日宫宴,狗皇帝看中你长姐的美色了。”晏沉渊说。“色胚!”晏沉渊又想笑了,她哪儿来那么多生动又精准的骂人字句的?都跟谁学的?“我可以见见我长姐么?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瑞亲王。”池南音小心地求他开个恩。“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晏沉渊这就不大乐意了。“好吧。”池南音知道他不喜欢生人来府上,也不敢再问了。可她也出不去呀。唉。正当她怏怏地准备坐下时,听得外面有小厮来报:“大人,二皇子殿下求见。”“不见。”晏沉渊听到这些人就烦,想也没想就拒了。小厮却有些为难:“大人,二皇子殿下说,今日见不到您,绝不回去。”“那就让他待着吧。”晏沉渊抿了口酒,抬手接了朵蓝楹花转在指尖,那面上的冷情凉薄,恹恹憎色,是池南音从未见过的。好似这世上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让他厌烦之物,都恨不得统统杀个干净。单是看着,池南音都觉得让人发寒。“怕么?”晏沉渊果然问她。“其实……还好。”池南音抠了抠手指,小声地说。“为何不怕?”这咋说呢?您和顾凌羽是死对头,那你不爽他不是正常的么?摆出这个臭脸色也是理所当然。我?我哪儿有资格成为您的对头啊?我连你的头发丝儿都打不过。所以池南音只道:“反正你不会对我这样嘛,所以,我就不用怕了。”晏沉渊手中的蓝花停转,盈盈立在他两指间,他抬眸看着池南音,好像自己一番心思,没有白费?——您误会了,国师大人!池南音问道:“你是不是对讨厌的人,都特别不愿意给好脸色啊?”“当然。”“但你身居高位,我记得,大多数身居高位的人都长袖善舞,最擅长和人打交道了,所以你……”“那是因为他们有所求,故而需要与人交际,而我……”晏沉渊顿了下,嗤笑道,“我百无禁忌,无所不能,无所不有,无所不可。”池南音咽了咽口水,坂本沉渊您牛逼!忽然有点儿心疼顾凌羽了是怎么回事?真要被反派吊起来捶了啊!“我猜顾凌羽来,是想跟我说你长姐的婚事,你想听吗?”晏沉渊的心情转好,突然想发个慈悲心肠了。池南音眼神一亮,诶?这感情线还能续上?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笃笃笃!晏沉渊看她这样子想笑,向她递出掌心:“来。”池南音一门心思想着顾凌羽会对晏沉渊说什么,没作多想就把手搭在了他掌心,还指尖向下一扣,握住了他的手。只是入手却感觉,这个人的体温好低啊,八月初的天气呢,他的手却冰凉冰凉的。气虚肾亏?不对,他……那个,咳,残废呢,亏不了。“你冷么?”池南音好奇地问。“不冷。”晏沉渊好笑,居然会有人问他冷不冷这种问题。但他轻轻地反握了池南音的手,领着池南音来到隔帘后,让展危放下竹帘。池南音做贼似地蹲在他的轮椅后面,晏沉渊看得奇怪:“你在干嘛?”“偷听啊。”池南音超小声。晏沉渊叹气:“他又看不见里面的人。”池南音一想也是哦,害,这不是没做过听墙角的小毛贼么,第一次,没经验,本能地就把自己搞得贼眉鼠眼的了。她挪着步子出来,缩成一小团,蹲在晏沉渊轮椅旁边,双手托腮兴奋地等着听好戏。顾凌羽终于得见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