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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陆振川还没走,坐在沙发上喝茶水,她进去时,主任正在热情陪聊,说得眉飞色舞,前者兴趣缺缺,显然是在打发时间。她轻轻敲门,进去:“陆叔叔。”陆振川抬头,眼里注入一丝鲜活:“晚晚回来了,知行呢?”“在班级里。”晚晚扫了一眼办公桌后的主任,视线在他脸上停顿三秒,又收了回来,“还有人在等我,我先上去了,叔叔再见。”与陆振川作别,她回到楼梯处,陆知行果然在原地,他的身子颀长高大,脑后的小啾啾扎的张扬好看。唯有脸上的五指印又红又深,他皮肤白,简直不要太明显。晚晚身侧的手指不禁动了动。她走上前去,说:“我回来了。”“这么快?”陆知行的目光在她小腹徘徊了一会儿,余光不可避免地注意到她的身段。她就像上帝的宠儿,身材比例无一不完美,简直可以入梦。喉结滚了滚,陆知行别过头,问:“那有没有好一点?”“已经好了。”晚晚说。二人没再多言,等回到教室里,桌椅摆放还是考场的顺序,这里是理优班,大部分同学都在座位上学习,有一些三两聚在一起,在讨论考.试答.案。他们二人一同回来,众人早已默认他们的关系,便只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同学有知情的,都关切地问:“行哥,你没事吧?”“没事。”陆知行掏出生物书来,不想多说的样子。他们了解陆知行的脾气,他不想说,就没有人敢再多问。过了会儿,教导主任出现在前门口,敲门道:“陆知行,出来一下。”陆知行只当没听到。稍待一会儿,也没见陆知行的踪迹,教导主任又叫了一遍:“陆知行?”陆知行翻了一页书。走廊里,教导主任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他想起陆振川的态度,当下横下心,咬牙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回过头,想看这位主任又要对陆知行做什么。谁都知道,陆知行是主任的心头大患。而这位高高在上的教导主任,穿过一趟趟桌椅,越过学生之间,走到最后一排。众人不禁屏息,他们见识过教导主任的厉害,也不知道陆知行又哪里惹了主任不快。主任在桌旁站了半天,陆知行都没有理会的意思,他咬牙,抬手敲陆知行的桌子,教室里一众同学的注视如芒在背,他脊背发僵,尽量忽视掉那些目光。“陆知行。”少年啪一声合上书本,很大一声响,他缓缓抬眼,看向主任。“又有什么事?”主任面色发窘,声音从牙缝里强挤出来:“老师过来,是跟你道个歉。”教室寂静。陆知行的脸色,也有了微微的变化。主任的声音远不如平时洪亮有力,听起来透着不甘。“是老师冤枉你了,我查了监控,知道你没有作弊,你肯定很委屈吧?这件事是老师处理不当,希望你呢,能原谅老师。”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拳,紧了又松,他声音没什么温度:“这件事,我已经不计较了。”主任微微松了口气。“但是。”陆知行声音一顿,“我是不会原谅你的。”“陆知行——”主任急了,张口欲辩。“这不冲突吧。我不跟你计较,还不能讨厌你么?所以,老师回去吧,这事儿真的过去了,请不要耽误我复习。”陆知行抓起桌上的书本,捧在手里继续看。主任尴尬地站在原地,回头看了看教室里的同学,众人连忙转回身,各看各的书去。他没办法,歉已经道过,这事儿和解不了,留在这里也是丢人,他说了两句勉励学生的话,便出了教室。他一出去,教室立即议论纷纷。都知道主任在校内严厉的作风,稍有一点违纪都要被惩罚,如此低声下气给学生道歉,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们心里畅快无比,实在是出了一口恶气。跟陆知行同在一个考场的同学,回过头说:“行哥,我们都相信你!”“还是行哥牛逼!除了行哥,还有谁敢?”晚晚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她知道,陆知行的心结并不是主任。只是他们父子关系的事,她并不好插手。另一边,主任回到办公室,陆振川还在等。“陆先生,已经说完了。”主任点头呵腰。“那就好。”陆振川站起来,“事情解决,我就先回去了。”“也是,陆先生这么忙,耽误您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陆振川向外走,主任跟着相送,一路送出教学楼,把陆振川送上车。目送陆家的车出了校门,他才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他不知道的是,车开出校门之后,陆振川就打了一个电话。“周校长,您好,我是陆振川。我想跟您谈谈李主任的事情……”放学之前,教导主任污蔑陆知行作弊,又跟陆知行道歉的事情已在高三传开。这件事让李主任颜面全无。回家后,陆知行直奔房间,把自己锁在里面,招呼没打,面不露,晚饭也未吃。今天陆振川不在家吃饭,也就不必等他。陆夫人隔门喊了好几次,陆知行只说不饿,这可把陆夫人急坏了。因为脸上的掌印还在,他怕陆夫人看了大惊小怪,回头再跟陆振川吵架,他不想解释这件事。饭桌上只剩陆夫人和晚晚,陆夫人急得饭也吃不下,她放下筷子,身子前倾,问:“晚晚呀,知行他……是不是在学校里受欺负了?”晚晚夹饭的手一顿,她笑了一下,问:“阿姨怎么这样想?”陆夫人道:“你说说他,闷在房间里也不理人,我担心他遇到什么事了!唉,这孩子总这样,有什么事也不说,非要自己闷着。你们一起上学的,他跟你说了没有?”他不想说,她当然不会多嘴,因此,她摇摇头,说:“不清楚。”“真是儿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心事了。”陆夫人cao起筷子,“算了,不管他,他要饿,就让他饿着好了!”晚晚没说话。等吃完了饭,佣人过来收拾碗筷,晚晚让佣人准备了一份饭菜,她端着托盘,亲自送上楼去。陆知行坐在书桌前,面前放着那张被揉皱的草纸,草纸上是用黑色水性笔勾出来的少女,每一笔都那么精细。他把纸摊平,用手捋了又捋,纸虽平,折痕却抹不掉。如果重画一张,也回不到他当时的感觉,画得了形,却难画出韵。罢了。陆知行抬头,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