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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音又不小,此时整个店铺里的客人伙计都闭上了嘴,个个都看着他们。“哦。”她听出对方话中的威胁之意,心下好笑,又甩了甩手中的符纸,“这驱秽符虽然是最低级的符咒,修士制作时依然要混血入朱砂,灵力灌入豪笔,故此符箓遇凡水不溶,遭凡火不焚。”否则贴在门上风吹日晒,来上一场雨就废了。苏旭看着掌柜变了脸色,“要不要来试试呢?”掌柜的神情变了几变,脸上紧张渐退,嘴角挂了一丝冷笑,“小店开门做生意,不知何处得罪了这位仙长,若是仙长要使什么手段,我们个个都是rou|体凡胎,届时当真是洗不清了。”苏旭淡淡道:“有趣,你竟以为你还需要洗清罪名,殊不知我但凡使了手段,你们个个都不会有命在,就算秦家家主本人在这里又如何呢,我要杀谁还轮不到他过问。”掌柜一惊,他本来以为对方是管闲事,想来为这些被坑害的客人讨个公道的。这人当真是正派修士吗,怕不是个魔修吧。他有心安慰自己对方在危言耸听,却隐隐约约觉得那并非玩笑。“我得罪的人多了,灭门的事儿都做过,你们张大善人府上的三个修士,加起来也撑不过我一招。”掌柜的终于面露骇然。张大善人府里确实有三个仙人,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是他专程请来保护他的,个个修为不俗,先前有人来闹事,被那三人轻易地解决了。只这事儿本是秘密,张大善人的妻妾儿女都没几个知道的,若非是他那夜撞见了,也必然不清楚。苏旭又继续道:“所以,你们究竟是与恶鬼合伙行骗,还是找人扮作鬼怪掳走居民,亦或者只是趁着有邪崇作乱借机发财?”若非此时人心惶惶,谁会来买这些东西?而且又卖得这么贵。反正跑不脱这三种可能。掌柜的脸色煞白,终于苦笑道:“这我如何知道,我也只是给老爷干活儿的罢了。”苏旭看他真讲不出来,“那三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掌柜也不知道,他只说了自己第一次见他们是十天前。苏旭算了算,先前那人讲起失踪人口,头一个就是在半月前失踪的,若是先有邪鬼作乱,张大善人又雇人保护自己,也说得通。“你这店里几乎没一样真货,最好将钱退还回去……”苏旭停了停,“亦或者让他们去张大善人库房里抢一回,嗯,想必那场景十分热闹,张大善人可在府上?”“不,他下午去凌云城里看望女婿,晚上想必是逛窑子去了。”掌柜尴尬地答道。苏旭摇了摇头,转身走了。掌柜神情纠结,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扑过来的客人们抓住了领口,好几个拳头往他脸上招呼过来,伙计们在一边满脸呆滞,店里乱成一团。这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棠王镇。只是张大善人家里护院极多,人们在铺子里闹了一番,将仅剩的银钱搜刮走了,却也没有谁敢去张家生事,只得忍着,希望那位仙人能为他们出头,让他们当真去洗劫张家库房。苏旭却悄悄地匿了。入夜后,霞月升腾,依稀可见镇上闪烁的灯火,房舍里的烛光忽明忽灭。晚风掠过空旷长街,发出怪异的呼啸。张家大宅是一座五进四合院,门口竟有十数个护院巡逻,人人身负刀剑,呼吸平稳,都是练家子。不过也只是寻常武者罢了。宅院院墙隐隐笼罩在一层灵力护壁当中,依稀可见四方淡金色结界圈住了整个府邸。结界瑞气氤氲,寻常人或许无从察觉,一般法力低微的鬼怪却必然无法接近。张家大宅占据了半条街,附近行人极少,然而街对过角落有一座酒楼,楼下大厅里依旧燃着灯火,几个喝醉的闲汉晃晃荡荡地走了出来。“要我说……嗝,那事儿本就是骗人的。”有个醉汉随口道:“张家想借此发财罢了……你没听说吗,今天有个真正的仙人来了,他说这都是假的。”“嘿嘿,听说那仙人生得极美,真像是神仙下凡……”另一个拎着酒壶的人说道,神情贪婪,称得上垂涎欲滴,“若是能让我摸一摸,那死也值得了。”“去去去,你算什么东西……”他们说着话在街口分别。那拎着酒壶的男人醉醺醺地向前走,忽然眼前一花,看到前方有道窈窕倩影。那显见是个年轻的姑娘,乌发如瀑,白裙飘飘。对方在夜色里急匆匆地走着,只是身材娇小,步子迈不太开。男人脑子乱成一团,一时想不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对方身形妙曼,看得他心痒难耐,于是晃悠着追了过去。那姑娘很容易就被赶上了。男人抓住她的手,后者惊恐地叫了起来,“放开我!你在做什么!”声音动听如出谷黄鹂。醉汉双眼发红,丢掉了手中的酒壶,直接将她拖进了旁边的巷子里,不管不顾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纤薄的白裙刺啦一声裂开,露出娇美白皙的。女子被按在粗粝石墙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小巷里有些昏暗,月光稀薄清冷,男人勉强看清了她的长相,脑子里顿时轰然一震。“你、你是沈家小娘子——你不是死了吗?!”衣裙褴褛的女子依然一脸柔弱,她直勾勾地望着对方,眼中却渐渐流出了黏腻的黑水,拖曳出一道道骇人的黑色水迹。醉汉恐惧地后退一步,然后又继续退避,直到后背撞到了墙上。“是,我死了。”半裸的女人一步步走向他,“那夜我回家晚了些,遇到了你这样的人,失了身子,再不能给张大善人当小妾,爹娘本想用他的聘礼去给我弟弟说媳妇,这下子全落空了,他们一怒之下,失手将我打死了。”“你、你不要过来!这,这不关我的事!”男人彻底清醒了,“你你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报复姓张的,去报复沈老二,这和我没关系啊!”女人微微一笑,唇边逐渐流出黑色的涎水。“我死了大半年,从坟墓里爬出来回家去看我那爹娘,正巧听见他们说话,只惋惜将我打死,否则随便嫁个财主也能换一笔银子,兴许能给我弟弟在城中买个宅子。”然后,她的嘴越张越大,唇角一直咧到耳根,口中伸出一根长长的漆黑触须,触须顶端又如同花瓣般裂开,内里竟是一圈圈螺旋状的尖牙。“故此他们死了!我先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又将他们全都杀了!让他们在阴曹地府里享乐团聚。”男人转身慌不择路地逃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