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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凶手,事出有因,让让他又何妨!”她眼珠一转,忽然看到对方身上的穿戴,“你穿成这副模样,难道是在戴孝?你如此行事,那人九泉之下也不得安——”话未说完,惊鸿剑光当空乍现。陈蓉蓉的话语被迫打断。空中暴起千万点明耀的火星,宛如天上的炎阳碎裂,她的双目一阵刺痛。热意燃烧的剑刃横空扫来,滚滚热浪掀起她的发丝,周围甚至枯焦的气息。陈蓉蓉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也隐约知道自己命在旦夕,不由恐惧地尖叫起来。下一秒,有人拦在她身前。一声沉重至极的撞击猛然炸开,整个凉月城仿佛都随之震动了一下。陈蓉蓉后退了几步,终于被另外两个师兄搀扶住。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了面前的一幕——银发青年挡在她面前,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他袖手而立,身边环绕着无数道流转的金芒。一道道光辉如有灵性般雀跃飞舞,祥瑞之气中隐隐藏着锋芒剑意。那金辉极为美丽,如同夜间深林里的流萤,却时不时有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昭示着其蕴藏危险的力量。白裙少女手边握着另一把剑。准确地说,那是一把握柄位于正中、两侧延伸出狭长双刃的法器。陈蓉蓉撇了撇嘴,心想那还不知道是什么外门兵器,就听到两个师兄在身后一声惊呼:“是飞翼!”“什么?仙剑飞翼?怎么可能!”她失声道:“它不是已经被凌霄仙尊传给了慕容遥,如何会在这人手中!”苏旭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淡定地望着赫连辰。她反手转了一个剑花,两道剑刃上同时燃烧起灼灼烈焰,火流自内而外荡漾开来,又化作无数吐信嘶鸣的火蛇,在焰光闪耀的寒刃上翻腾缠绕。——所有被称为仙剑的神物,都可以接受任何属性的灵力。当然,若是它与人契合,它就只会融合其主人的灵力,哪怕其他人抢夺到手中,也和在街边铁匠铺里随手拿的一把凡剑毫无区别。不过飞翼尚未和慕容遥契合,所以慕容遥能使用到什么程度,在别人手里也一样。苏旭首次将它祭出来。她顿时意识到自己并非什么天选之子,不过却比慕容遥稍强一些——因为双刃剑才是飞翼真正的形态,至少在凌霄仙尊手中,它似乎就是这样的。慕容遥背上的飞翼只是一柄朴素古雅的宽刃古剑罢了。但也仅此而已了,她做不到将这剑融合到体内。眼下,她还在与赫连辰对峙。银发青年气质冷肃,发丝在阳光里折射出雪样的碎光。他身形高大,一身绣着暗纹的银灰色锦袍,腰间玉带横扣,衬得肩宽腿长。他的脸容生得俊美无匹,整个人却好似是冰霜塑成,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寒意。赫连辰身边盘旋着一道道流转飞舞的金辉,每一道光芒中都透出犀利的剑意,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被刺伤双目。——那就是所谓的神剑千语了。如今看上去并非是一柄剑,也是因为他已经融合大成,能以剑意化形。据说唯有千语能化作这种形态。苏旭漫不经心地转着飞翼。她忽然想起了慕容遥,那位比她年长三岁的师侄,平日里也是不苟言笑的样子。不过相比起来,慕容遥似乎只是严肃端方了些,并没有如此冷淡寡言、对万事万物都了无生趣的样子。当然,这位还在保护他的师妹,似乎也没完全脱离尘世。苏旭心中有些好笑,“今趟有赫连仙君在,她算是保住了那条舌头,下回若没你护着,兴许连脑袋都要落地了。”周围的琅嬛弟子纷纷悚然,才知道她方才那惊人的一剑,竟然是要割去小师妹的舌头!对方的眸光落在她脸上。银发青年本来只是略一打量,并没有失礼地长久盯着。只是,听闻此言,他那双冷酷的金属色的眼眸里,倏然爆发出一阵精光。他若有所思地侧过头,似乎在看后面的陈蓉蓉,“向苏仙君道歉。”这是苏旭头一次听到他开口。赫连辰的嗓音也透着冷意,声线却极为动听,宛若冬日冷月,好似冻水破冰,清清泠泠又如风动碎玉。周遭有些小姑娘都听得面红耳赤,禁不住多看他几眼。可惜,千语的光芒看似美丽,那蕴藏的剑意却太过锋锐,一瞬间就刺痛了她们的眼睛。同时,陈蓉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苏仙君?那人若当真带着仙剑飞翼,若不是贼,就只能是从慕容遥手中拿走的。她想起先前曾听到的小道消息,说在凌云城里,慕容遥曾和另一位仙君出双入对关系甚笃,想来这一身白裙银饰的姑娘,就是那传闻中美貌无双的沧浪仙尊首徒苏旭?若是这样,对方还比她长了一辈。她微微咬下唇,“苏仙君,请恕晚辈言行无状。”赫连辰极少要求她去做什么,然而一旦对方开口,她可从来不敢违背。毕竟那是自己在宗门内的依仗。哪怕对方受到祖父所托照顾自己——若是当真惹恼了他,他不再管她,她也没有任何办法。苏旭回过神来,心中警铃大作。赫连辰本就比她年长,而且日常在外游荡斩妖除魔,八派试炼也不是第一回参加,上次若非败给顾擎苍险些夺魁。他的眼力比自己只高不低,经验也决计只多不少。这人是否发现了什么?!银发青年依然立在原处,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其他的都没关系,但若是对方发现她就是那日的“莪山君”,事情可能就会变得麻烦。毕竟八派内都在传是莪山君毁掉了屠山地宫,就算不是莪山君,也要是厉害的大妖。——寻常弟子不知这其中关键。若是对玄火教有些了解,就会想到,唯有特殊的妖族方能引出永劫之火,也唯有大妖和附身教徒的古魔打斗,才能将有层层结界加护的地宫毁成了废墟。这些她并未给师门汇报,因为她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然而苏旭猜测宗门里那些首座恐怕心知肚明。苏旭压下心思,向陈蓉蓉微微点头,“师侄不必客气。”其实她本来也没那么生气,这只是个被宠坏的小姑娘,或者说直白一点,一个废物罢了。而且对方言辞间辱及父亲也是无意,相比起来,还是那远在雍州的陆家,远在天机宗的高高在上的玉桂仙君,更加令人恶心。“…………”赫连辰不太确定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