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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的印子,很明显是一个隐形人正在关门。”“我看见衣服都扔在床上,猜也能猜到,你因为在我面前没穿衣服,慌慌张张的,还摔了一跤,我猜得没错吧?”陆行迟笑了一下,低头亲亲她的耳朵,“真可惜,我看不到。”陆行迟想了想,又说:“昨晚从浴室出来时,真的不是故意要让你看见,我发现唐瑭拿着衣架要捅床底下,感觉了一下,才发现你就在房间里。”“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一整天都不敢看我,”陆行迟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我不穿衣服,有那么可怕么?”他的问题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贝暖一点声音也没有。陆行迟摸摸她的脸,再摸摸她的眼皮,忽然意识到,她忙了一天,又喝了酒,看来是累了,竟然就这么隐着身,窝在他怀里睡着了。陆行迟把看不见的贝暖放到床上,摸索着帮她脱掉鞋和外衣。实在看不见,手指无意中碰到柔软的地方。“不是我的错,谁让你隐身?”陆行迟义正辞严,耳根却有点发红。他把她放好,自己也跟到床上,把她揽进怀里,拉好被子。这种状况十分奇怪,触感清晰,却根本看不见,好像怀里是有形的空气。陆行迟俯身吻了吻她,也不知道是亲到了哪里,他笑了一下,“每天都有新花样。”让人应接不暇。贝暖早晨是被舷窗透进来的阳光照醒的,闭着眼睛,眼皮都是金红色的,明亮耀眼。贝暖的头隐隐地有点疼,在阳光下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昨晚喝酒的事。后来呢?贝暖猛地坐起来。为什么有个可怕的印象,好像在隐着身跟陆行迟玩捉迷藏?而且好像陆行迟还说了关于脐钉的什么事。贝暖火速掀开被子。外衣脱了,贴身的衣服穿得好好的,贝暖掀开衣服看了一眼,附着空间的小脐钉也妥帖地戴在身上,并没有任何异样。难道都是梦?卫生间的门突然开了,陆行迟从里面出来。他的头发湿着,看上去刚洗过澡,和上次一样,裸着上半身,明晃晃露着宽厚的胸膛和分块的腹肌。不过这次漂亮的人鱼线只露出一半,剩下一半隐没在腰上的浴巾里。贝暖张口结舌,“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还在我这儿洗澡?”陆行迟从容淡定地擦着头发说:“因为我昨晚就是在你这里睡的,你看不出来?”昨晚她喝多了,他留下来照顾她,也算合理。贝暖不想盯着他看,可是眼睛并不受控制,“……问题是你为什么不穿衣服?”“衣服在你空间里,你还在睡觉,我不想叫醒你。”他的理由很充分。“怎么了?不好意思?”陆行迟淡淡地看了贝暖一眼,“反应那么大是因为不适应,我觉得你需要的是脱敏,多看几次就习惯了。”贝暖:“……”吃过早饭,聂北安来找陆行迟,不知有什么事,贝暖一个人去甲板上透气。阳光下的大海很平静,闪耀着细碎的粼粼波光。贝暖起床没多久就已经看过了,海神的礼物——“看不见的秘密”的倒计时已经结束了,隐身不能再用。现在看来,花式隐身至少有四种,甲乙丙丁。甲型隐身是连人带服饰的完全彻底的隐身,谁都看不见,最完美也最理想。乙型隐身就没那么爽了,只隐身体不隐衣服,想让别人看不见,就得脱掉衣服裸奔。丙型隐身是分级的,熟人和朋友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其他人却看不见隐身的人。丁型隐身倒是连人带衣服一起隐了,却在胸前的位置幻化出一只大家都能看见的蝴蝶。贝暖相当好奇,除了这四种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花式隐身,可惜倒计时已经结束了,没法再玩。贝暖上了甲板,走到船尾。盛翊还在老地方,不过这次是靠在船舷上的,不用再坐着轮椅,正遥望着清晨的大海。他能站着,也能看见,感觉却还是很敏锐,不用回头,就知道贝暖来了。“中午前就能到加拉湾对面,我送你们下船。”他说。贝暖走到他旁边,也靠在栏杆上。贝暖还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现在没有别人,刚好可以问他。“盛翊,都说你的腿和眼睛不太好,是你装的吗?”“并不是装的。我以前确实出过车祸。”盛翊转过头对她笑笑。“上次重生的时候,有个声音让我抽一份重生的什么福袋,说是里面会开出一种异能。我就对他说,我并不想要什么异能,我只希望我的眼睛和腿恢复正常,像个普通人一样。”盛翊望着远方的海面,“那个声音同意了。”所以他前几天重生后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但是为了钓出凶手,一直坐在轮椅上假装。贝暖意识到另一件事。第一天晚上在这里遇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睛就是好的。他靠感觉知道她过来了,却看不到。也就是说,盛翊从第一次见面,用手摸她的头时,就知道她在隐身。和一个隐身人聊天,还能聊得那么开心,他的胆子相当大。所以后来白天在无土栽培室里时,她隐着身,看起来就是一只蝴蝶,他也没觉得有多奇怪,反而还叮嘱她小心。贝暖想起了另外一个胆子很大的重生的人。“盛翊,船上有个小男孩,叫渊渊,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忙。”盛翊对贝暖温和地笑了,“你尽管说。”中午的时候,盛翊和聂北安带着好几个船员,来到甲板上。正是人多的时候,几个人很方便地找到了渊渊和他mama。聂北安难得地戴着大檐帽,气宇轩昂地穿着一整身船长的制服。人人都知道他是船长,全都好奇地看着这边。聂北安在渊渊面前蹲下来。“渊渊,你一直在警告大家上船的那些人是坏人,我们查了一下,发现真的是,就把要劫船的坏人全都抓住了,所以我们决定给你一个奖励。”渊渊不可置信地看着聂北安。比渊渊更吃惊的是渊渊的mama,她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问:“我儿子天天都胡说八道的,都不是瞎说吗?”聂北安对她笑笑,“不是。”聂北安把头上的大檐帽摘下来,戴在渊渊头上。“因为你保护了这条船,所以我们决定让你当一天船长。你愿意吗?”渊渊说不出话来,拼命点头。聂北安站起来,牵住渊渊的手,“我们去驾驶舱,当船长有不少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