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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一地残花。陆文雅迎风咳嗽了几声,王嬷嬷赶忙把手炉塞进她手中,又把一件宽大的披风拢在了她身上。“娘……”苏姝握紧了拳,急声唤了一声。她很怕这位弱不禁风的母亲一去便不复回。就像当年她无力地望着雪妃一样,瘦小的臂膀,撑不起护下她的天空。陆文雅回头,苍白的脸上满是严厉:“不许跟来,玉香,把小姐看好了。”话落,她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冬日肆虐的冷风里,宽大的披风在风中划出了飞扬的弧度。苏姝的脚步停在了原地,视线模糊地送她离开,好在院子里已经摆上了一副滑竿,见娘亲是坐着离开的,她才稍稍放下了心。**等人走后,苏姝抬眼望向玉香,可怜巴巴道:“玉香姑姑,我想去看看我爹。”玉香:“……”他们家世子爷虽说是出了名的人傻钱多,但是六小姐昨儿才坑了他,这是有多缺心眼才会又上当?她也不好说她,只委婉道:“夫人说过,不许你出门。”苏姝叹气,好吧,今天没有办法忽悠便宜爹挡箭了。她回到这些日子住的偏殿,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绣着锦鲤的撒账,狠狠地揪了一下垂到她手边的紫色流苏。明心那狗东西说过,他会帮她留在苏家,不会是鸽她的吧?苏姝越想越烦躁,甚至跑到窗户边,对着外面骂了他好几声,但明心那妖僧却一直没出现。真是,你想他出来的时候他不来,你不想他出现他又天天在你面前晃,气死人了。与此同时,相国寺的一间禅房里,双手作揖闭目诵经的小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白皙的正太脸上闪过一抹隐忍,忍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他的脸色顿时臭了起来,从袖袋里拿出那枚紫色的小荷包,指尖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莲花,冷笑一声。不用想也知道,小丫头肯定又在骂他。**陆文雅到了福寿堂的时候,却被告知老夫人身体不佳这会正在休憩,让她先在院子里等一等。王嬷嬷跟玉喜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愤怒,既然休息了为何又急急的把她们夫人唤来,外面天寒地冻的,连屋子都不让人进,还不是想要给夫人一个下马威。“无妨,我等着便是了。”陆文雅对这样的手段再熟悉不过,她也不委屈自己,由王嬷嬷扶着坐到了院子里的木凳子上,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多年未给母亲请安,着实是我这个儿媳妇不孝。只是我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还能给母亲请几次安……”金巧眼皮子一跳,看着面前病歪歪,似乎下一秒气就会喘不上来的世子夫人,她这要是在福寿堂出了事,传出去岂不是成了老夫人磋磨儿媳妇?“奴婢先进去看看老夫人醒了没?”帘子掀开,很快里面就传来了摔茶盏的声音,隐隐还能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声。“定国公府都没多少年了,还当她是世家贵女呢?我是她婆婆,让她等等怎么了?”陆文雅缓缓握紧了拳,嘴角全是冷笑,但凡她的娘家能有半分助力,她也不会落到现如今人人可欺的田地。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金巧才从屋里走出来,她脸上还带着一抹青白色的尴尬:“世子夫人,老夫人请您进去。”怀中的暖炉,已经快要没了温度。陆文雅把它放在了凳子上,伸出手由王嬷嬷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咬牙坚持着走进了厅堂。外面天寒地冻,屋内却其乐融融。壁炉里烧着上好的银丝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姨娘小姐们挤了一屋子,他们凑在一起磕瓜子聊天,真是好不惬意。陆文雅进来的时候,空气里的笑闹声顿时一滞。她也不在意,冲着上首的老夫人曲身行了一礼:“儿媳给母亲请安。”今年刚满五十岁的侯夫人乔氏,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褙子,脑袋上戴着紫色绣着仙桃的抹额。她保养的还不错,头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白头发,但身材也像苏青致一样,养出了一身富贵肥。面对陆文雅的行礼,她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空气里静得落针可闻,一直弯着身的陆文雅并没有等来那一句叫她起身的话。对着这样的长辈她才不会作践自个儿的身体,蹲了几秒身体一晃,就往地上倒去。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王嬷嬷赶忙伸出手扶住了她,陆文雅顺势躺在了王嬷嬷怀里,虚弱地开口道:“抱歉母亲,儿媳失礼了。”“够了。”侯夫人把茶盏重重地磕在了桌子上,茶水溅了整个桌面都是,她冷笑道,“我这老婆子可担不起你的大礼。”屋子里众人顿时神色一紧,唯有乔姨娘笑盈盈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老夫人身边给她顺了顺胸口。“娘,jiejie想必也不是故意的,您别气坏了身体。”她不劝还好,这一劝侯夫人更是怒火中烧,嘲讽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看看她的做派,谁家主母会像她一样?”“生为儿媳妇,不孝敬公婆。身为妻子,不体贴丈夫。没有为苏家诞下男丁也就罢了,还患有恶疾。”“也是我苏家仁善,要不然早休她出门。”乔老太越骂越上头,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地发xiele出来。屋里其他人自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陆文雅却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王嬷嬷与玉喜担忧地看着她,良久她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儿媳不知,这些年母亲对我竟如此不满。”“但母亲的话,儿媳却不能认同。在我嫁进苏家之前,我的身体是好的,我这一身病痛可都是在苏家得的。”“我刚嫁进苏家那几年,不论是掌管府中中馈还是晨起请安,可从未出过差错。”“至于体贴丈夫,我不妒不怨,这些年我虽没有为夫君生下儿子,可是我从未反对过世子爷纳妾,如今正房可不缺儿子。”如果苏家能以这些理由休了她,只怕早休了吧。正因为他们这些理由站不住脚,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