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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慌乱不堪相比,男人显得镇定很多。“我没事。”徐建拉她坐下,语气平和,“是老田记错了。”他很冷静,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田亚志说得肯定:“你不记得了?还是上初中的时候,你爸妈都出差了,你来我家蹭饭,那天晚饭吃的就是牡丹虾。”他指了指徐建的脸,继续道:“你当时才吃了两只,就满脸起疹子,差点把我吓尿了。”徐建微一点头,示意自己听见了他的话。然后不动声色的把剩下的虾尾夹起来,送入嘴中。王思年紧张的看着他一下一下嚼碎,喉结滑动,咽了下去。——结果不光无事发生,男人甚至还有余力调侃田亚志两句:“老田,你真的记错了。上了年纪确实容易记性不好,可以吃点脑白金。还有要是动不动就吓尿,该去看看前列腺。”“真的没事吗?也没感觉舌头肿?”王思年还是有点不放心。徐建侧身转向她,有些无可奈何:“年年,我吃虾过不过敏,你还不清楚吗?”这句话问到了点上。在座的两个男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似乎找到了一个绝对公正的裁判。王思年从来都算不上是个特别细心的人,所以骤然被推到风口浪尖,她有些不自信起来。这么多年,徐建确实没提过过敏的事情。他们一起吃饭时,最常吃的就是排骨和肘子,很少吃海鲜。用徐建的话说,“猪猪那么可爱,自然是要吃猪猪。”加上海鲜那玩意处理着麻烦,久而久之,王思年也懒得往家里买了。印象中自己曾经煮过一两次河虾,他倒是剥过几个。牡丹虾,应该没和河虾差多少吧?再者说,徐建讲的肯定是实话——在这种事情上,他撒谎做什么呢?见爱人明显陷入犹豫,徐建像是找到了佐证,对田亚志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而这边王思年思虑再三,也拍了板:“不管怎样,你还是先去洗手间用流水漱漱口,要不然我不放心。”“好,都听你的。”明明是无理的要求,男人依旧宠溺的照做了。他放下餐巾,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餐桌上一时陷入沉寂。田亚志对着盘子里剥剩的透明壳子,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记错。”王思年没往深处想,随口接到:“也许人的体质会变呢?就像我原来吃芒果也没事,突然有一天就不行了。”她说完喝了口茶。guntang的茶水顺着滑下去,熨平了她刚刚忐忑的心:“哎,你就别cao心了。徐建肯定比咱俩清楚,毕竟是他自己的身体。”田亚志没有吭声,只是若有所思。“对了,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看吗?”王思年突然想起了上次在星巴克的偶遇。对方回答意外简略:“今天人多,没带着。”“就三个人,还多?”女人调侃起来,“合着还是保密材料呗?”正说着,第三道菜被端上桌。石炙澳洲牛小排烤出了蜜色,沸腾着的黄油滴汪在rou上,喷香里冒着热气。田亚志完全不似往日的轻松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恐怕是刚刚折了面子,让他有些不快。王思年看在眼里,为了缓和气氛,便伸手张罗着给他布菜:“不用等徐建了,咱们先吃。”这一动,腕子上那串同心锁便闪闪发亮。“新买的?挺惹眼。”“在雍和宫外面遇到一个老人送的。”王思年抖了抖手链,自己也觉得好笑,“说什么只要我和徐建永结同心,就能消灾抵祸。”“是么。”田亚志淡淡的,“说起来,你们快结婚了吧。”这句话戳中了王思年隐隐不安的小心思。“本来是快了。”她看徐建还在洗手间,就轻声回到,“但我正想着往后推一推,还没和家里人说。”“嗯?”对方抬起头,明显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就……单位有个采访,要去趟西安,正好时间冲突了。”王思年不想把她和徐建那点微妙的纠缠抖落出来,因此说的委婉。但犹豫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田亚志明显不信,刨根问底:“我还不知道你。别绕弯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思年没来得及回答,徐建就回来了。男人浑身带着柠檬草洗手液的清香,笑着坐下:“你们在聊什么?”“没什么。”王思年慌着岔开话题,“喏,新菜。刚刚你不在,我和老田先吃了。牛rou很嫩,你也来一块。”“好。”徐建说的亲昵,“我猜这rou味道也不错,要不然年年也不会吃的妆都掉了。”啊?王思年下意识摸了摸脸。田亚志在一旁接了话,语气倒是随意:“哦,我早看见了,没什么,就口红蹭花了。”“……你看见了怎么不说。”“我以为是你化妆技术不行呢,腮红涂的都跟猴屁股似的。”“首先,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原宿元气妆。”王思年特别真诚的说,“其次,田亚志,我推荐你看一本书。”“?”“说话的艺术。”徐建笑了出来。他体贴的问王思年:“洗手间有镜子,要不要去补一下?”女人立刻点头,拎着手包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一串叮当脆响。佳人的离去让场面冷了下来。徐建默默喝茶,完全没有搭理发小儿的意思。“老徐,你这两年tmd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联系不上,为什么要拉黑我。”田亚志到底是憋不住,愤懑从胸底喷了出来。而徐建漫不经心的用筷子拨拉着自己盘子里的菜,若有所指:“把鼻子伸到别人的生活里,就能闻到味了吗?”“你说什么?”田亚志错愕。“我为什么不再联系你,你心里真没数么。”他好像换了副面孔,锋利的像把刀,完全不是王思年在时的温文尔雅。田亚志一时语塞。“你到现在还是不知趣。”徐建笑了,但笑意并没有深入眼底。“我……”“那我明说了。”男人扎穿了盘里的菜,“离王思年远一点。”“徐建,我拿你当兄弟。我从前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以后也不会做。”有些隐秘的心思,田亚志是真的一辈子都不打算说。他不能、也不会背叛这个自己视同手足的朋友。徐建回的有些凉薄:“不过是一起同过学,多认识多相处了几年,就想当我的兄弟。你配吗?”恶毒的话语从男人的薄唇里吐出来,犹如开了刃的匕首,狠狠朝田亚志扎去。但田亚志隐约觉得,这句话不光是针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