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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察觉到,在望向童筱蔓时,他的眼神会不经意流露出些许复杂。所以那时她才会方寸大乱,落荒而逃,还梦到了过去初遇他和童筱蔓时的事情,并为此气恼不已,下定决心把他送走。但相处下来,和他关系慢慢熟稔,她对他的目的越发迷惑起来,不忍把他送到公安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得了吧,你的意思是说我对她还余情未了?”时晞嗤笑一声,厌恶不加掩饰,挂在了他翘起的半边嘴角,“那完全没可能。”事到如今,在她做出了那样的事之后,他如果还对她留有旧情,那就是自甘下贱。单白从没见过他这副表情,尖锐,阴郁,满眼的冰冷嘲弄,宛若变了个人,她有些被吓住了,呆呆,一时忘了作何反应。好在时晞没有给她多想的时间,歪头,奇怪的看着她,神色有些琢磨不定,“既然你知道我在骗你,怎么还留我在你家?”他扪心自问,如果有人敢这样骗他,早就报警把人抓起来了。“我本来是想送你走的,所以才送你去公安局来着。”单白面色微赧,实话实说:“但后来觉得不太合适,就在微博里联系了你经纪人,然后他给我回了消息。”她边说,边拿出手机,调出了当时的微博聊天记录,把手机递给他,“你看!”“经纪人……你说严衍?”时晞神色古怪起来,脑中瞬间浮现了一张冻死人不偿命的冰山脸,以那家伙冷冰冰的性格,应该不会理会这种闲事才对,再加上他事先打过招呼了,更没有道理会管了。他接过手机,先是扫了一眼单白发出的消息,中规中矩,没有亮点,而严衍竟还真回了,风格简洁明了。“对不起,我目前很忙,没空处理他的事,麻烦你照顾他一个月,届时我自会派人去接他。”时晞看到一个月时,心中便有数了,他只有一个月的假,到时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必须回去,这是严衍做出的最大让步,而且他现在丑闻传得那么凶,歇停一会儿也好。不过……“你就这么答应了?”时晞指着信息,不可思议的看着单白,搞了半天,他又是演失忆,又是装可怜的,还比不上人家一句话有用?还是一句这么可疑的话!“你再往下看看……”单白咳,脸皮微微发红,莫名有些心虚。还有后面?时晞复又低头,手指划拉着屏幕,发现严衍紧接着又发了一条信息:“当然,你照顾他的这一个月里,他的一切生活费用由我们承担,不知十万元够不够?”时晞默了,继续往下滑,果然,单白连问都没问,直接回复了个没问题的表情,还贴心的附上了她的银行卡号。他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抬起头,见小姑娘尴尬的摸鼻子,被气笑了,“你可真行,为了这么点钱,就不怕我对你别有居心啊?”“我又什么都没有。”单白小声嘀咕,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不解,一开始,她的确怀疑过他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但马上就被她否决了,首先她要钱没钱,要色没色,而他在娱乐圈游走多年,什么美女没见过,哪能看得上她,说句不好听的,她长得还没他好看。所以当严衍以十万元为筹码,要她照顾他一个月时,她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她很需要钱,非常需要,杀害父母的凶手一天未落网,她就一天寝食难安,警察不使力,她就自己想办法,悬赏,调查,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找出凶手,而那必定需要大量金钱。在这个巨大的前提下,时晞他们有什么目的都不重要了,反正她一无所有,也就无所畏惧。少女澄明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与其文弱外表不符的坚定执拗,时晞不知怎的,竟不敢与她对视,眼睫半敛,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极小声的叹道:“你一定会后悔的。”“什么?”她没听清。“我说,既然收了钱,那就做好伺候我的准备吧。”时晞平淡一笑,懒洋洋的交叠双手背在脑后,绕过她往前走,颀长纤瘦的身姿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光。“小爷我可没那么容易被打发。”既然把话说开了,就再也没有演戏的必要了,他的本性暴露无遗。单白也没觉意外,见他往回家的方向走,好笑的跟上去,揶揄道:“怎么,这就回去了?还有蹦极没玩呢。”时晞嫌弃摆手,“我是有病才会玩那个。”转念一想,不对啊,那他当年为什么还是跳了。可见病得不轻。***要说单白对时晞装失忆接近她的原因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回家的路上,她难得话多,仔仔细细的盘问他。时晞回答得模棱两可,一下说你家床睡得舒服,舍不得走;一下又说你做的饭好吃,想再多吃几天。单白听得青筋直跳,若不是教养好,她都想揪起他的领子爆粗口了,你丫的装失忆明明是在吃饭睡觉前,这谎说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怕是她的脸色太过难看,时晞咽了咽唾沫,及时改了口:“当……当然了,这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吧,还是我最近太累了,你也知道,我现在负面缠身,一有什么屁大点事,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所以啊,就想找个地儿躲躲,我觉得你家就挺好,清净,安静,空气又好,一进去就不想出来了……”时晞眼珠乱转,想到什么说什么。比起前两个理由,这个显然更有说服力,单白勉强说服自己接受了,明星得抑郁症的不少,最近几年尤其多,都是被网络暴力害的,他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要住她家……“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见她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时晞失笑,揉了揉她的长发,“严衍也说了,只有一个月而已,到时就算你不赶我走,我自己也会滚的,我呢,虽然也没什么了不起,但好歹是一个公众人物,多相信我一点吧。”单白看着他的眼睛,抿嘴,低头轻轻嗯了一声。她不是怀疑他,只是一切发生的太不真实,她才想急急确认,没有别的意思。而对于他这个人,无论是光芒万丈的从前,还是声名狼藉的现在,她一直都是深信不疑,脑残盲目到无可救药。她想送走他,从来不是怕他有危险,而是怕自己不坚定,若因此对他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那该如何是好?不过徒增烦恼罢了。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他们回到别墅小区时已经很晚了,单白意外的在家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路灯下,那人蹲在地上,穿着黑色马甲,胡子拉碴,眼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