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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还处于一个沮丧的状态,所以我并未感到羞涩,十分冷静地把肩带拉了回去,看着他僵硬的表情、通红的耳垂,我甚至还想出言安慰。不过,不得不感叹,这人真是奇奇怪怪,有时候无礼到接近粗暴,有时候又绅士得让人无从点评。不管怎么说,今天都多亏了他的帮忙。我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困意十足地对他说了一篇长长的致谢词。他一边听着,一边披上风衣,戴好黑手套,语气冷得慑人:“都说了不用客气。”再次看了看他桃粉色的耳垂,我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不过,耳朵红成这样,面色却依然冷若冰霜,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吧?胡思乱想了片刻,我正要跟他说晚安,然后清空大脑,进屋睡觉。就在这时,手腕再度被他捉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壁灯昏暗的缘故,他的眼睛竟然又成了两团炙热燃烧的金色。“虽然说了抱歉,但并不代表我想收回要表达的意思。”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竖起了风衣的领子,语调冷冷,“别让我发现你用今天的那种眼神看别的男人,不然,你可以试试后果。”我:“……啊?”Part11他完全无视我呆掉的表情,俯下身,教训小孩子一般拍拍我的脸:“记住了。”然后,硬邦邦地抛下句“晚安”,转身消失在长廊拐角处。通常来说,形容一个人茫然是“摸不着头脑”,但此时此刻,我显然已摸不着身体。望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我思绪混乱地踢了踢墙角,决定还是先睡觉,明早再说。第二天早上,我刚刚睁开眼睛,还没从朦胧的睡意中挣扎出来,门外忽然传来高调的喧哗声。系好斗篷打开门,只见两个合唱团的女孩,站在长廊的尽头,正激烈地争吵着。其中一个涂着鲜红口红、穿着收腰长裙,相较于另一个神色激愤的女孩,显得异常沉默。“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你昨天不是说‘公开选角一听就是噱头,女主角肯定已经内定了’吗?为什么今天一大早,我看见你从赫斯特房间里走出来?怎么不说话?敢做不敢承认吗?”这段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不仅是我,周围所有人都舌桥不下。红唇女孩一言不发,低头挽了挽发丝想要离去,被另一个女孩重重地推到墙上:“我记得你当时还说,像克里斯汀那样为了上位去勾引子爵的女孩很恶心,我看你和她半斤八两!”这话一出,四周立即嘘声阵阵。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吹着口哨问我:“吉里小姐,你是克里斯汀的好朋友,她真的去勾引子爵先生了吗?”“吉里小姐,克里斯汀昨天是不是没回自己房间?”“吉里小姐……”乱糟糟的起哄声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的女主角不会就是克里斯汀吧?”的公开选角,是剧院这两天热度最高的话题之一。昨晚的庆功宴,差不多有半数以上的人都在讨论这个。此话无疑引来更多更长的嘘声,有人又是拍手又是大笑,有人则一脸意料之中地冷哼一声。我迟钝地眨眨眼。其实除了最开始的那段话,后面一个字我都没听进去。脑中还在重播昨晚的梦境。我竟然梦见自己哭着对魅影说,“不要离开我”、“真的好想你”。这还不是最羞耻的,最羞耻的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赫斯特,一把拉扯到身后。他居高临下地扣着我的手腕,眼神阴沉:“我说过,别让我发现你用这种眼神看别的男人。”……看来临睡前他说的那些话,真的把我惊到了。用力晃了晃脑袋,想将这两人给晃出去,然而梦中的感觉却莫名变得更鲜明了。头皮一阵发紧,像昨晚赫斯特的手指轻轻穿过我的长发。对了,昨晚剪下来的头发,好像被他随手揣进了裤兜里。他为什么不直接扔掉?不,也许他扔掉了呢。但光是想到,他有可能会像魅影写的那首一样,留下那缕头发,大脑又是一阵混乱。一般演出后,演员会有一到两天的休息时间,所以今天上午没有排演,也没有课程,直到傍晚才是的选角。想到,似乎刚刚有两个女孩在为这个吵架?回过神,却发现气氛异乎寻常的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和红唇女孩的身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我迷茫极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过很快,我就找到了答案——她将对准自己的矛头转到我身上。“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看不惯我,这种事情不止我一个人在做,但只有我被骂得这么惨。”她天蓝色的眼盈满泪水,捏着裙角的手一直在发抖,“换做从前,我就忍了,毕竟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可今天我真的忍不了……人群中有个女孩,明明和我是一类人,却跟着大家一起骂我,我真的忍不了……”有人嗤笑一声,觉得她在转移话题。有人则相信了:“你说出来,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帮你骂。”她捂着嘴,摇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浸湿前襟:“我不敢……我怕她的情人报复我……”“谁的情人这么有能耐?”“你说的不会是克里斯汀·戴耶吧?”“不,不是克里斯汀。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就算冒着被剧院辞退的风险,也要说出这个人是谁。”说到这,她突然抬头,直直地望向了我:“你们不是在讨论的内定女主角是谁吗?我来告诉你们,根本不是克里斯汀,而是她那虚伪的好朋友,梅格·吉里!”听见这句话,我一下子清醒不少,眉头微皱说:“胡说什么。这样污蔑别人有意思吗?”“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但你怎么不想想,在场那么多人,我为什么不去污蔑其他人,偏偏要污蔑你?污蔑你我有什么好处?”这真是一个强盗逻辑。我想了想,关上房门,走到她的面前,一只手撑在她后面的墙上,充满压迫感注视着她:“好,那请问你有什么证据吗?”这一招还是学的赫斯特。她对上我眼神的瞬间,瑟缩了一下:“证据我有,只怕你不承认。”“说来听听。”她咬了咬嘴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昨天晚上庆功宴,后台二楼的洗衣房旁边,你和赫斯特站在一起,起码说了半个小时的话,最后他半搂着你,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你的身上,送你回了房间,直到今天早晨才从里面出来,怎么样?这些你敢承认吗?”我还没有回答,有人提出疑问:“今天早晨,才从赫斯特房间走出来的人,不是你吗?怎么变成赫斯特从吉里小姐的房间走出来了?”“是啊,怎么觉得这像是你为了洗白自己而做的狡辩?”她面色一下子白得接近透明,身子摇摇欲坠,仿佛受到极大的侮辱:“你们为什么都向着她?我洗白什么了?我又没有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