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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封面伪装过的话本摸鱼。读到兴头上,陶学士开始提问:“五殿下,‘礼以行义,信以守礼,刑以正邪’,此句何解?”唐煜从座位上站起,磕磕绊绊地回答了陶学士的问题。“殿下请坐。”陶学士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五皇子因养伤而耽搁了一段时日的课业,是以不会苛责。唐煜安然坐下,继续看话本。学士们讲的东西他已是学过一遍,更别提上辈子曾为了维持好学的名声而昼夜苦读诗书,今日如此表现,不过是为了藏拙——闲王并不需要精通诗书的名声。崔孝翊冷眼旁观着一切。,学堂争执崔孝翊冷眼旁观着一切。陶学士入夏后接替致仕的高学士担任崇文馆学士一职,对诸位龙子凤孙的学习进度不甚清楚,可他崔孝翊却明白五皇子的水平,虽说武艺不精,课业上是一等一的,这种程度的问题往日里绝对难不住他,这几天是怎么了,总不会是秋猎的时候被刺客给揍傻了吧?他将疑惑埋在了心里。崇文馆上午的课程很快结束,午后是武学课,学生们陆续转移了阵地。唐煜左臂伤势未愈,非但不能受力,遇到雨雪天骨头还会隐隐作痛。庆元帝扼腕不已,温言劝慰了一番后免去了他下午的武学课。左臂近乎残废,唐煜若说不黯然那绝对是假的,可事已至此,只能尽量往好的地方想。不必练习骑射相当于他有了半天的闲暇时光,想做什么都行,且父皇心中有愧,他行事出格些也不怕。急着回寝宫午睡,唐煜催促伺候笔墨的太监帮他收拾纸砚书本等物。裴修的目光流连在唐煜书案上名为内为的蓝皮书册:“唉,真羡慕殿下,陶学士讲得好生无趣。”“你别学我,”唐煜敏锐地察觉到裴修口气里的那丝向往,劝说道,“我以后不当官出仕,学问好不好无所谓。”听闻裴侍郎在府中管教裴修甚为严格,指望他将来走科举之路出仕以光宗耀祖。崇文馆诸位学士肚子里都有真货,讲学虽因求稳妥而显得四平八稳,认真听讲仍能学到东西。“这话我就不赞同了,即便殿下将来是亲王之尊,但读书原为明理,其他的倒是旁枝末节。再者,天地君亲师,尊师重教岂是空话?殿下上课的时候看话本实在是对学士的不尊重。殿下平日里劝别人的时候这么明白,为何搁到自己身上反而糊涂了?”符理冒出头来,唠叨了一大通。“我的祖宗呦,你小声点。”在符理提到“话本”二字的时候裴修就跳了脚,吓得冲上去捂他的嘴。裴修环顾四周,发现馆内除了他们只有六皇子唐烁在,稍稍放下了心。六皇子非是多事的性子,不用担心他在学士面前乱讲。符理惊觉失言,忙住了口。没接符理的话茬,唐煜面无表情地说:“阿修,你前日给我带的我全看完了,明天再帮我带两本新的吧。”裴修忍笑道:“好啊。”他最烦符理唠叨,乐意见唐煜冷他一冷。皇子是君,他是臣,符理不敢明着指责唐煜,只得对裴修道:“你我身为殿下的伴读,知道殿下做的不对就应当劝诫,不能顺着殿下胡闹。你不仅不劝着殿下,反而勾着殿下玩乐看杂书,师傅们讲的道理看来你全都抛到脑后了。”没等裴修答话,唐煜冷声道:“若我不听劝,你是要跑去告诉陶学士吗?还是去父皇那里告我一状?”符理愕然地看着唐煜,委屈地扁了扁嘴,殿下以前可不是这样,即使不想听他的劝,也不会这样待他。唐煜漠然地移开视线。他清楚符理没有坏心,仍忍不住感到腻烦。符理从某方面来说和他父亲平宁伯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动不动就拿大道理砸人,也不知道武将之家如何养出了这种性子。若仅是如此唐煜倒能忍,可前世他与皇兄相争之时,平宁伯府上下毅然决然地倒向太子一派。世人默认伴读是所追随的皇子一脉天然的支持者,平宁伯的举动对唐煜来说就很打脸了。唐煜能理解平宁伯不愿因儿子是他伴读的缘故就将全家老小绑在他的战车上,但你哪怕两不相帮也行啊,为皇兄摇旗呐喊是不是过分了些?重活一次,唐煜没精力跟符理计较前世种种,心里总觉得别扭,说话行事就带出点影子来。唐煜对旁听了全场的六弟唐烁点了点头:“六弟,我先走一步。”唐烁的眼神躲闪:“五哥慢走。”说完这话,他赶在唐煜离开前一溜小跑地出了崇文馆,急得跟着他的太监在后面喊:“殿下,您慢点,小心被门槛绊到。”所谓做戏要做全套,何皇后劝完庆元帝便将凌贤妃谋害太子之事给死命按了下去,后宫诸人知道的就是贤妃不知何故触怒了皇帝,被禁足了一段时日。即便唐煜是何皇后亲子,亦未猜到凌贤妃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唐煜愣了愣,他长得没这么吓人吧,还是适才对符理说话语气过于严厉吓到这位弟弟了?这么一想,唐煜就有些后悔。符理比他小一岁,两辈子的年龄加起来,唐煜都能做符理的父亲了,对一个孩子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好像是有点过分。想到这,唐煜随口安慰了符理一句:“我今个脾气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符理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殿下言重了。”…………“殿下,看,这是什么?”第二日清晨,裴修果然带了两本伪装后的话本到崇文馆。他没将话本递给唐煜,而是趁着今日讲学的学士未到,把书得意洋洋地在符理面前晃悠了一圈。符理涨红了脸,右手指着裴修的鼻子,手指微微颤抖:“你,你。”话都说不全,显是气得狠了。“安静点吧。”唐煜没好气地剜了裴修一眼,大清早的挑衅个什么鬼。他不由分说地夺过裴修手里伪装成上下二册的话本,压到了其他书下面。。“殿下真是新娘进了房,媒人扔过墙。”裴修灰溜溜地坐下,嘴里嘀咕着。“说什么呢。”唐煜笑骂道,右手捶了裴修一下。裴修故意呼痛,二人笑闹成一团。符理抱臂而坐,气成了河豚。唐烁担忧地望向唐煜这边。由于胞兄早夭,凌贤妃在他身上投注了双份的母爱,唐烁却神奇地养成了个老好人的性子。何皇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