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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物,上裴侍郎府找阿修,看他在崇文馆有没有听到些新消息。”姜德善一一答应了。唐煜将右拳举到唇边,轻咳两声:“还有件事,出宫前准备的那些金银锞子,你多带些出去。”“您是要给裴公子吗?”姜德善诧异道,之前按照唐煜的吩咐,他送了黄侍卫部分金银以示谢意,但送钱这事搁在裴公子身上好像不太对劲啊。唐煜道:“带着吧,会用上的。”“但,裴公子应该不会收殿下的钱……”唐煜没好气地说:“不是给他,是给你的。你出去一趟就空着手,不怕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吗?”“好的,我都听殿下的。”姜德善嘴上是这么说,其实还没摸清唐煜的用意。他心里忖度着,莫非殿下担心我见不到裴公子,金银是留着打点裴家守门的下人的?翌日正午,姜德善理所当然的空手而归。唐煜气个倒仰。“殿下,我做错什么了吗?”姜德善面上写满了困惑。唐煜无法,只得把话再挑明白些。他指着桌上新摆上来的四盘素菜,若有所指地感叹着:“哎,寺里的素斋才吃的时候觉得不错,时间长了就吃腻了……”话都说成这样了,应该明白了吧?见姜德善面上仍有迷惑之意,唐煜的右手蠢蠢欲动,很想给他脑袋来两下,看能不能把他给敲明白了。姜德善毕竟是从小就服侍唐煜的太监,他见唐煜迟迟不肯动筷子,再联想起他昨日的言行,终于有所了悟,避免了被唐煜暴揍一顿的悲惨境遇。“殿下要什么吃食或者玩意?我带回来孝敬殿下。”你心里知道了就行,不用把话挑得这么明白吧?唐煜无奈地扶额,也没兴致与姜德善兜圈子了:“你看着办吧。东西外面多包几层,别被人发现你带吃的回来。”“是。”果然是这样,姜德善松了一口气,怪不得殿下不放心派黄侍卫去,这事确实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两日后,日暮时分,还是同一个院落。进货归来的姜德善蹑手蹑脚地掩上房门,动作鬼鬼祟祟的,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他是当贼的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见姜德善顺利归来,唐煜长舒一口气,满怀期待地望向他手里的大包小包。姜德善动作麻利地解开所有包裹,露出包着熟食的几张荷叶来。第一张荷叶里裹着的是一只拥有动人的枣红色外皮的烧鸡。忍耐了两个月的素斋,一只烧鸡对于唐煜来说就是无上珍馐,他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姜德善忙道:“我去给殿下拿碗筷。”“不急。”唐煜阻止了他,用全部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扑向烧鸡,“你先去取香炉来。”尽管不解唐煜的用意,姜德善仍是照做了,取来一个小巧的狮子香炉,拨弄了两下香灰将木炭埋进去,又在银叶隔火上摆好一块梅花香饼。一盏茶后,缕缕幽香萦绕于唐煜身侧。他闭着眼睛,从袖子里摸出一串念珠,在手里快速拨动,口中低声诵念着昨天才从圆真那里学来的:“南无阿弥多婆夜……”身处佛门的地界,就算是破戒,亦不能太过明目张胆,念几遍就算是补偿吧。佛祖啊,原谅我的罪过吧……念完三遍咒文,唐煜睁开眼睛,发现姜德善傻愣愣地盯着他看,不由得老脸一红:“咳咳,瞧我做什么?”姜德善忙不迭地移开目光:“呃……我去给殿下倒茶吧。”他一去,唐煜连剩下的那点皇子仪态都懒得维持了,直接上手扯下烧鸡的一只鸡腿,大嚼特嚼起来。焦香的外皮,细嫩的rou质,唐煜幸福地眯起了眼睛。等他吃完一只鸡腿开始啃另一只时,姜德善倒茶回来了。姜德善打开剩下的几个荷叶包,将里面的熟食腾到碗碟里,略带惋惜地说:“这董家烧鸡刚做出来的时候香味最勾人,凉了的话就差点意思,本来还想给您带厚味居的烧鸭和得意楼的烤乳猪的,但裴公子说这两样放凉了的话特别腻人,怕您不爱吃……您尝尝这鸿兴楼的牛rou,这是冷着吃的……咽下最后一口酥烂可口且rou鲜味美的鸡腿rou,唐煜端起茶润了润嗓子,感觉心底及肚中的焦灼感压下去不少。之后他进食的速度明显放缓,动作亦斯文许多,至少从直接上手抓改为用筷子了。见姜德善只顾着动嘴皮子,双手垂在身侧不动,唐煜招呼说:“我一个人吃着无趣,你同我一起吃吧。”“还是殿下先用吧。”姜德善的眼神游移着。唐煜思索片刻,笑了:“阿修向来好客,是他招待过你了吧?”“什么都瞒不过殿下。”姜德善讨好地说,将桌子上的各色熟食往唐煜的方向推了推,同时缩了缩微微凸出的肚子,“我是什么身份,裴公子待我热情全是看在您的份上……”唐煜继续向桌子上的rou菜发起进攻:“出去一趟辛苦了,我这不用你服侍,你回去歇歇吧。”窗外的天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昏暗,萧瑟的秋雨落下,缠绵成线,敲打着黄杨木的窗棂。姜德善惊呼出声:“遭了,殿下摆在外面的午膳……”唐煜拦住了他:“我不吃了,先放着吧。”又吃了几口,他放下筷子,端起杯子喝茶。姜德善整理着桌子:“这些我收起来留着殿下晚上用吧。过两日我出去给殿下买新的,这场雨一下,天气就变潮了,熟食放到明日多半就走了味了。”唐煜道:“不必给我留了。晚膳我也不用了,你一块拿去吃吧。”重生后第一天就因积食而病倒在床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唐煜可不想在慈恩寺闹出同样的笑话来。而且吃久了素食,突然间大鱼大rou,很容易脾胃不适。秋雨连绵,一直下到夜里。窗外雨势渐大,噼里啪啦地敲击在白棉纸糊的槅窗上。左臂旧伤发作,唐煜疼得躺在床上半天没睡着。就在他终于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时候,耳边隐隐有呻吟声响起,配着凄风惨雨格外渗人。唐煜不禁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茧。又过了一会儿,他的耳朵动了动:“听着怎么像是德善的声音?”犹豫了片刻,他披衣起身,决定去厢房看看。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