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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神吗,我回去也让母亲派一两个女官过来吧,这个年纪的话,宫廷礼仪之类的东西也可以开始了解了……”源博雅跟着这个思路继续安排。泽田弥左右看了看,茫然地提出,“不是在说晴明和女孩子的事吗?”为什么会绕到了让她学和歌?讨论得正起劲的源博雅和思绪同样被带偏了的贺茂保宪同时一哽,懵逼地互相对视。安倍晴明轻声笑了起来。“哎呀,还是没有瞒过姬君呢。”泽田弥鼓起脸颊看着他,“晴明你又转移话题。”还给她额外加了两门课,生气!作者有话要说: 〖分明悬牛拉曳吾,不料车复系他意〗这句和歌包括晴明的解释是梦枕貘的里面的。我看的时候和博雅一样懵逼,这玩意简直比唐诗还难理解。第81章种子“所以,你找我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呢,博雅?”源博雅回过神来,抱着胳膊有些迟疑,“额,是这样的。”“不能说吗?”“也不是……”他抓了抓脑袋,还是慢吞吞地说到,“晴明你知道菅原文时大人吧?”“您是说的那位菅原道真公的孙子吗?”“对,就是他。”没有谁愿意一经人提起就被恍然大悟地称为“谁谁谁的孙子”的,好像这个人的最大的人生价值就是作为人们口里的人的那个孙子……这种除了证明他投了个好胎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意义的事。特别是菅原文时实际上已经六十多岁,人生道路都快走完了,目前来说最引人注目的成就依然是,“菅原道真的孙子”。这也没办法,谁叫他的老祖宗菅原道真作为历史上唯一一个以才学而登相位的大文学家,死后甚至被祭拜为学问之神。被后人直接封神的光辉太过伟岸,所以作为他的孙子的菅原文时虽然也是名噪一时的学者,会做汉诗,文采也很出众,从侍书学士一路升迁最终官拜从三品,但终究还是只能作为他家祖宗光辉人生的传记注脚在史书上占上那么几行小字。家里已经立了一座永远翻不过去的丰碑,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自家祖宗了,所以这位菅原文时大人年少时比较放浪形骸,也是可以理解的。源博雅:“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时候,菅原文时大人迷恋上了一个舞姬,还和她有了一个孩子。”安倍晴明微笑,“那时候菅原文时大人也有四十多岁了吧。”“嗯,四十二三岁的样子吧。”对于平安京的贵族来说,他们对于会情人这项活动的热情,大概是直到他们躺入墓地之前都不会停止的。更何况二十多年前菅原文时才刚过不惑之年,所以他有这样的一段往事完全不会有人觉得意外。源博雅于是继续说,“那位舞姬生下菅原大人的儿子之后,就住到了上贺茂山里,菅原文时大人也经常会去探望他们母子。”“大概在一个月前,菅原文时大人家的家人替他将一封信送到那位女子手中。他们当时走了夜路,在经过舞姬结庐而居的草庵前的小路时,怪事出现了。”那是一个有月光的夜晚。两个随从穿过森林内的小径,在路过树墩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的树墩上站着一个童子。深夜中突然出现的童子□□着上身,冲他们“嘻嘻”地笑,问他们是不是要通过这里。虽然觉得很诡异,但是家中主人布置的任务是必须要完成的。于是两个随从只能老老实实地说“要通过。”“不行!不能通过哦!”童子恶作剧一般大声说道。然后,在两个随从鼓足勇气举起佩刀准备冲过去的时候,童子大吼一声变成了一个十尺多的巨人,抬脚就把他们踩在了脚下。两个随从背着沉重的身躯重量□□了一整晚,直到天幕重新亮起时才恢复了意识。清晨的晨光透过枝叶洒下,两人惊骇地发现压在他们身上的只是两根桧木枯枝,而夜间遇到的那个童子也不见了踪影。“自那以后,只要有人从那条路上经过,童子都会跳出来,问他们是不是要通过。”源博雅继续道,大阴阳师端着酒杯露出了有趣的笑容。“如果说‘要通过’,童子就会大声喊着‘不许通过’。来人硬闯的话他就会变成巨人把他踩在脚下。”“如果路人说‘不想通过’,童子反而会说‘好,我让你通过’。但是即便他说了这句话,路人也还是过不去。因为他们只要往前走,无论往哪个方向,都会重新回到起点。直到天亮之后童子消失,路人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在一个地方打转。”“这不就跟唐国的异闻录里面的‘鬼打墙’一样吗?”贺茂保宪闻言兴致勃勃,“怎么样,晴明,我们今天晚上去看看吧。”天外细雨如线,从廊檐下飘进来的雨水沾湿了式神垂在地上的一角衣摆。熏把前来报信的式神萱鼠擦干后放开了毛巾,萱鼠蹦到地上抖了抖毛再次蓬松成毛茸茸的一团,它一抬起头,就发现一旁的银发萝莉正在低头看它。一人一鼠对视了几秒,萱鼠读懂了小萝莉亮晶晶的目光,于是非常自觉地走过去被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撸毛。桌案旁,大人们的谈话还在继续。泽田弥一边呼撸着小动物毛茸茸的脑袋,一边听到晴明并没有直接回应贺茂保宪的话,而是用温雅和煦的声音转而询问道,“博雅要找我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师兄呢,你今天又是为什么而来的?”“哦,这个啊。”大概真的挺重要的,安倍晴明一问起这件事,贺茂保宪立刻把注意力转了回去。他抓了抓头发,露出了头疼的表情,“那个黑雾山的事,晴明你还记得吧。”“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但是还有后续啊。”贺茂保宪盘着腿,一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支在腿上揉了揉太阳xue,声音里多多少少带了点疲惫,“总要查出来山上那个阵法到底是谁干的吧。”否则平安京里的公卿们可没那么好说话。“那么,查出来了吗?”“完全没有。”贺茂保宪平板着脸,“一点线索都没有。”“哦。”“你‘哦’什么啊,我知道你又在嫌弃寮里的阴阳师没用了是吧?”“在下可没这么说呢。”“你脸上都写了。”“师兄你真会说笑,人脸上怎么能写字呢,在下可没有这种奇特的爱好。”贺茂保宪牙疼。“总而言之,”他深吸一口气,把“这货不能打,关键是你打不过他”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十遍,终于把心中沸腾的想要揍人的欲望压了下去,用尽了生平的忍耐力让自己心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