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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的荒草。“姬君和我是不一样的人呢。”他端起酒杯轻声说道。“哦?”“他人的期待这种东西,大部分时候对我而言是无所谓存在也无所谓辜负。”“大部分时候?”“不要在这个地方抠字眼啊,道满大人。”“所以你也有被束缚的时候啊晴明。”芦屋道满大笑着说。大阴阳师泰然自若地承认了,“即便是在下也有牵挂的东西。”“所以你还是凡人。”“在下自然是凡人。”“真是无趣啊晴明。”“不,正是因为这样才有趣。”大阴阳师唇角含笑,“而且,神明就没有牵挂了吗?”“哦,这句话就傲慢了。”“只是事实而已。”安倍晴明话头一转,“对于我而言,会牵挂的也只有寥寥几个而已。”“但是姬君不一样。”“不一样?”“姬君是个心很大的孩子啊。”大阴阳师笑了,“她能看到的世界广阔得超出想象。”“所以让你觉得有趣了吗?”芦屋道满闻言饶有兴致地勾起唇。然而,被问了这个问题的大阴阳师认真想了一下,否定了这个说法,“不是。”“不是?”“其实原因很简单啊道满。我会被姬君所牵绊,是因为我很喜欢姬君啊。”芦屋道满皱起了眉,像是很难理解一样说道,“就这个原因吗?”“就是这个原因。”安倍晴明的指尖端起酒杯递到了唇边,被酒液浸润的唇轻轻勾了起来,“‘喜欢’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又最难解的咒。”第191章对话“弥酱。”身下的椅子被人提醒般地踢了一下,趴在桌上的银发小女孩倏然睁开眼睛。“咳咳,请大家翻开书本第三十二页。”讲台上,盘着头发的中年女教师往台下的方向瞥了一眼,意有所指,“要专心听讲啊。”纤长的眼睫茫然地上下眨了眨,泽田弥慢慢地用手心撑起脸侧。她没有注意到老师说了什么,而是扭头看向了窗外,一片叶脉深碧的叶片正从枝头飘落下来。午间,冰帝食堂。冰帝的食堂是自助餐模式,从西餐到中餐到日料应有尽有。端着餐盘的学生们在摆满食物的餐桌前穿梭,高年级的孩子还会自发地去照顾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井然有序的场面很好地展示出了冰帝的少爷小姐们良好的教养。乖乖地和帮自己取餐的学姐说了声谢谢,红发meimei头少年放下餐盘,随手拿了块面包就朝对面的人看去,“呐呐,弥酱,昨天没睡好吗?今天上课看到你睡着好几次了。”被他的视线关注着的银发小萝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接过了去拿餐具的忍足递过来的筷子,轻声嘟哝,“做了个梦。”“梦?”忍足侑士安排好她又给她旁边同样披着亮闪闪银色长发的安娜递了一套餐具。有着人偶一样精致面孔的小女孩微微抬起头轻轻对他说了一声“谢谢”。“是啊。”泽田弥一手捏着木筷,视线落在面前还在冒热气的味增汤上,眼底的神色有点恍惚,又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梦。还是那个乌云堆积阴郁得近乎压抑的天空,枝干龟裂的老树,成排的墓碑连亘成林,还有在阴云底下徘徊的羽翼漆黑的报丧鸟。她踩过被未知生物的血液染红的泥土,穿梭迷宫一样成排耸立的碑林,然后又一次地,看到了那个在墓园的正中心,笔直地跪在墓碑前的背影。这一次她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走了过去。细碎的脚步声回响在墓园里,打碎了满园低沉又压抑的空气。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个直挺挺跪在墓碑前的人身躯微微颤了颤,慢慢回过了头。银色碎发贴着他的鬓边散下,露出一张苍白到几乎没有生气的脸。泽田弥停下了脚步,她此前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了。这是她的刀。“今剑。”“姬君。”银色长发的青年看着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笑,笑容像冬天的阳光铺在水面上,看起来温和明亮,实际上稍稍一碰就要碎了。“抱歉啊姬君,我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泽田弥慢慢地走了过去,朝他伸出手。银发青年依然微笑地看着她,他缓慢地抬手,将那只干净白皙的手握入手心。然后像泄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往前一靠,泽田弥张开手正好接住了青年倒下来的身体,然后被青年紧紧抱住。“今剑。”“嗯。”“没关系的,今剑已经做得很好了。”靠在她身上的付丧神身体微微颤了颤,泽田弥摸了摸他的头,指尖顺着柔软的发丝轻轻梳理下去。“所以累了的话,休息也没关系。”“我会找到今剑的。”“睡一觉吧。”“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今剑就能回到我身边了。”小女孩仰起头看着天空中那轮从云层缝隙里露出来的血月,声音轻缓,像是在说“明天太阳会升起来”一样认真又平静。“今剑是我的刀,我会拿回来。”“所以在此之前安心睡吧。”抱着她的青年缓缓阖上眼睛,温柔地笑了。“好。”“弥酱,弥酱?”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走神的思绪被从梦境中拉回来,小萝莉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岳人?”“说着说着你就走神了。”红发meimei头少年满眼关心地看着她,“怎么了,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吗?”这时候旁边的安娜和对面的忍足侑士也朝她看了过来。“要不然下午请假去理事长办公室休息吧。”蓝发小少年同样关切道,表情认真地提议,“反正小叔叔大部分时候都不在,我有办公室的钥匙。”“唔……”泽田弥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一下头。“啊,说起来。”向日岳人左右看了看,想起什么一般,“退君今天没有来吗?”“没有来。”“怎么了,是家里有事?”“算是吧……”泽田弥低下头拿起餐盘上的勺子舀了一勺汤,“有一件事我拜托退去做了。”“诶?”天上院宅。“失礼了。”奶黄色短发的少年正襟危坐着朝对面微微欠了欠身,面上是认真而严肃的神情,“贸然来访,打扰到您了,非常抱歉。”“是,是……没什么的,呵,呵呵……”茶桌对面,以一种非常淑女的姿势跪坐着的少女身体僵硬地干笑着,一边寒暄着绞尽脑汁挤出来地话,目光一边非常小心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