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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可李清凰还是清清爽爽,连滴汗都没出。她又敲了敲手上的木棍:“还打不打了?”“不、不打了……”他一口气差点踹不上来,“真的……服了服了!”“行吧,你不打了,你们——”李清凰把木棍扔开,“还看不看热闹了?”先锋营的人齐齐摇头:“不看了不看了。”连祈猛这样的疯子都被折腾成这样,他们还不如祈猛呢,凑上去被打脸吗?“不看热闹,就是说,”李清凰顿了顿,又道,“打算动手?”“不动手不动手。”她笑道:“好吧,那谁来说说,这是怎么打起来的?”祈猛喘完了,立刻道:“本来我们在营帐里聊得好好的,难得休息半天,结果这小子就阴着脸回来了,我就看他不顺眼——”“不是不是,猛哥本来也没跟他起冲突,当时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块玉佩,一个人盯着看,那不是——我们也就随便问问,结果问了几句他就发火了——”祈猛立刻接上:“滚开,让我说完!我就是看这小子不顺眼,每次上战场就会往后面躲,大伙在前面拼死拼活,他还躲在后面休息!还敢发火,敢对老子发火,老子打得他再也没火!”“公主,猛哥他有个坏毛病,他一生气就张嘴乱说话,其实真不是这样的……”李清凰揉了揉太阳xue:“好了好了,都散了,人我带走了,你们继续休息吧。”她大概有点明白这场架是怎么打起来的,估计陶沉机也脱不掉干系。她就不明白了,他根本打不过,为什么还要去打,觉得挨揍很有趣吗?陶沉机是谢老将军的门生,最好还是交给谢老将军处置。等她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势,打算把人送到主帅帐中,谢老将军倒是让人来喊他们了。谢老将军一看到他们,就沉着脸骂:“我以为你们两个是最省心的,结果呢?沉机,我一直觉得你跟你爹一样,虽然脑子直,但起码很有理智,结果你干了什么?聚众斗殴?”他又指着李清凰:“你好歹也是个公主啊,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在一边呆着吗?他们打他们的,你还主动凑上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她一点都不管,大概陶沉机现在已经被打死了吧?两个人都默不吭声站在那里被骂声洗礼。谢老将军骂完了,又叹了口气:“下去领罚吧!”李清凰立刻道:“我记得可以先欠着,等将来立下军功再功过相抵,或者干脆把我之前的军功都扣了吧。”她从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不然在这种时候被打五个军棍,后面她根本上不了战场。“……”谢老将军森然道,“你倒是很会钻空子啊。沉机,你怎么说?”陶沉机一直都没说过话,直到谢老将军问话了,他才低哑着嗓音道:“沉机愿意受罚。”李清凰又道:“他的不能也先欠着吗?”“……”谢老将军瞪了她一眼。“我今天都放了大话,说他现在是我们后军的人了,”她笑嘻嘻地讨价还价,“就先欠着吧?算我的?”陶沉机正想说什么,只见谢老将军吹胡子瞪眼,气得直拍桌子:“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三军开拔005现在陶沉机就是想再回先锋营,也没有意义了,他只好收拾好行李,抱着被子去了后军。他知道这一次是李清凰为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了,这种感觉简直令他坐立不安,她的军功并不是投机耍赖就能得来的,作为女子,她付出的远比所有人都要多,他之前就听谢老将军感叹过,如果每个人都跟李清凰一样,定下一个目标,就愿意通过十年来努力,不断朝目标靠近,何愁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他叹了口气:“公主……”李清凰打断他:“别叫我公主,这里也没有什么公主。”“你……”他说了一个字,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对你有什么善意,”李清凰抱着臂,斜靠在帐篷外面,“就直说了吧,我现在还缺一个能给我出主意,或者关键时刻能帮我下定决心的人,我觉得你挺适合的。把你放在先锋军,当真是可惜了。”就算先锋军最容易往上爬,最容易累积军功,但是相对的,他们也最容易遇到危险,最容易战死沙场。陶沉机的表现,她也留心过,她开始还以为他在战场上活不过一天,结果却一直活到了两方胶着的时候。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很冷静,也很理智,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应该怎么做。今日祈猛他们说他在战场上往后面躲,虽然阵前当逃兵是大忌,可是这恰恰说明了他有自知之明,也对自己的将来有个大体的规划,那种明知不敌还死命往上凑的才是真的蠢。她靠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姿势有点不太着力,索性直接坐了下来:“你知道,我可是想当将军的,虽然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不过也只是时间早晚罢了,就算你觉得我只是在白日做梦,好高骛远,至少我不会让你去战场上白白送死。你觉得如何?”陶沉机现在有点尴尬,他并不想坐,他现在全身的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可是不坐下,就得盯着她的头顶,这并不符合礼节。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公主是为何要去当将军?”他又叫她公主,不过这回她并没有阻止他。她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最开始,大概是因为颍川公主嫁去突厥吧,她嫁人的时候才十三岁,那时候我才五六岁,我只是在想,为何她……不,我们的命运不是和亲就是为了成就一场政治联姻?难道除了用这种方式,我们的存在,就再也没有其他价值了吗?”陶沉机眸色黝黑,在夜色微微闪了一闪。他心道,然后她找到了破解这局的办法,她走了一条常人根本想不到也不敢去走的道路。“后来,颍川公主还是过世了。”李清凰轻轻地笑了一声,“据说是染了疫病,谁知道呢?所有人都装作这就是事实,明明所有人都知道,突厥人是有共妻的习俗,父子共妻,叔伯共妻,兄弟共妻,谁能受得了?我——”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下说:“我才意识到,和亲这条路永远就只是暂时的权宜之策,可以暂时缓解一下困境,但终究不能改变整个大局。”“……公主的想法很深刻。”陶沉机道。“今年,我们又跟突厥和亲了,这次去的是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的jiejie。”李清凰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