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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要不是林夫人医术高明,我家那个就被你坑死了!”李清凰被点到了名,便从林缜身边悄悄露出一个头来,她就知道陈氏是不可能认罪的,哪怕所有的证据都摆在她面前,她也能面不改色地狡辩。她捧着一个瓷瓶,低声道:“其实要证实这位夫人的话是很简单的,那日张祎被人下了蛊,而这只蛊现在就在这个瓶子里,我听说,蛊术在白诏一地颇为风行,一个蛊女用精血炼蛊,她的性命也会同蛊相连。如果这只蛊虫死了,施蛊的那个人也会受到重创。”顾长宁看了她一眼,竟亲自走过来,接下她手上的瓷瓶,他那双风流俊俏的桃花眼阴沉沉地盯着她,忽然道:“夫人博闻强记,想必是看过万卷书,才能足不出户,对各地风土人情了解得如此深刻。”水晚柔震惊地看着她。她第一次维持不住那挂在脸上的轻柔笑意,她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她这一颗蛊种了下去,又是如何被她悄悄取出?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对于林容娘的印象就只处于陈氏和林碧玉口述,还有之前她那蹩脚的挑拨离间的功夫。顾长宁打开瓶盖,直接把里面的蛊虫倒了出来,因为被驱蛊的药味熏了好几天,突然被放了出来,都还是焉焉的,趴在地方摇了摇头顶的触须。顾长宁抬脚踩在蛊虫上面,问道:“只要一脚踩下去就行了吧?”李清凰点点头。水晚柔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该直接叫停,还是静观其变。当年师父的确是说过,蛊的确会反噬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那种用自己精血炼制出来的蛊。所以一般的蛊师,没有炼到本命蛊时,是极少会用舌尖血的。可若是这只蛊只是他们用来唬自己的呢?一旦她出声制止,就等于不打自招,自己把自己牵扯进陈氏那桩案子。她可不信陈氏会帮她说话,说不定还觉得正中下怀,死也要拖她一块儿陪葬。顾长宁又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直接一脚把那只不起眼的蛊虫碾死。身后很快穿来了一声痛苦的尖叫,还有一个少女怯生生的嗓音:“母亲?母亲?你怎么样了?母亲?!”陈夷光冲上来,从衙役的臂弯下钻过,飞快地抱住了正捂住心口翻滚的水晚柔,慢了一拍的衙役想要把她拉开,但是看到她那副瘦弱的身体,又没敢动手拉人。李清凰皱起眉头,似乎对于陈夷光那突然冲出来的举动有点怀疑,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083身份暴露(5更)水晚柔咬住嘴唇,因为疼痛,痉挛地抓住了陈夷光的手臂,几乎把自己的指甲嵌进她的皮rou里去。顾长宁道:“陈氏,你可有话要说?”陈氏瞥了正在痛苦发抖的水晚柔一眼,眼睛里充满了快意:“民妇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这桩案子似乎更加扑所迷离了啊。一个白诏人,竟然混到了西唐境内,还是一个蛊女,谁知道到底是有何居心?顾大人若是觉得民妇有杀人嫌疑,为何就不认为一个居心叵测的蛊女更有嫌疑呢?”水晚柔按住胸口,正要说话,陈夷光已经抢在了她之前,怒斥道:“你胡说八道!明明人就是你杀的,我看到你鬼鬼祟祟让人在花园里埋一支簪子,那簪子上还有血迹,杀人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她似乎是在怒急之下冲口而出,又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布料,将布料连带簪子抛在地上。薛氏只看了一眼那布料里露出的簪子,立刻道:“顾大人,就是这支簪子没错!”整个公堂上都混乱起来,林思淼见到证据出现,又搬着凳子离得陈氏更远了,似乎生怕她凶性大发,也用这支簪子把他戳死。林碧玉本来还按捺着性子和陈夷光站在一边旁听,见陈夷光突然指证自己的母亲,立刻破口大骂:“你这贱人生下的贱种!你那个贱人娘勾引我爹不算,现在你这贱种还要来诬陷我娘,你竟敢——竟敢——”陈夷光根本不接她这个茬,只是幽幽地望着被她抱在怀里的水氏。若是有人能看清她的正脸,定是能看见她眼睛里的冷酷和快意。李清凰缓缓叹了口:“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一直都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何陈氏会突然动手杀人?在她的认知里,与其亲自动手,陈氏更愿意买凶杀人,可是她现在看见那个忽然冒出来的瘦骨伶仃的少女,便明白了,陈氏之所以看到那外室会失控,失手致人死地,怕是这少女动得手脚,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和陈氏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林缜安抚地握住她的手腕,默默地注视着她。林思淼家里那些混乱的家事他没有兴趣去了解,更加没有兴趣去管,他该还的恩情已经都还尽了,更不可能去插手别人家的家事。李清凰忽然被他握住了手,斜过脸瞟了他一眼,又调皮地勾起手指,用指尖在他的手心轻轻搔了几下,便看见林缜侧脸上开始涌上不自在的神色。她不禁又觉得好笑,为什么他的脸皮还是这么薄,这五年过去了,文官那些心黑脸皮厚的招式他可真是一点都没学到啊。顾长宁一直分神留心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那些小动作自然被他看在心里,他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他真心把林缜当兄弟,可是他倒好,把他当成傻瓜白痴一样戏耍,就算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呸,看他那副把人捧在手上都怕化了的热乎劲,他这辈子都还没见过他对什么人什么事表现出这样的热切,哪里会有什么难言之隐?这兄弟真是没法当了!陈夷光交出了证据,又道:“当日母亲回来神色不太对劲,我问母亲,她也不肯多说,后来我们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正好见着姑母正在埋东西。我和母亲等姑母走后,就重新把土给翻出来,找到了这沾血的衣袖和簪子。”顾长宁道:“仵作,你来看看这簪子,跟死者身上的伤口是否吻合?簪子上沾染的,可是人血?还有那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料,拿去城里的铺子问问,到底是谁买过这种锦缎?”死者颈上的伤口早就被柴刀划得皮rou破裂,要找吻合的伤口实在是很难,可是要判断这个簪子上沾的是不是人血,却简单多了。仵作领了簪子下去,衙役又拿着那块染血的锦缎准备商铺核对。陈氏闭了闭眼,又恶狠狠地注视着水晚柔,她埋这些东西的时候根本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府上的下人都已经睡了,她们俩母女却说自己在花园散步时碰巧看到的,谁会在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散步?分明就是她们故意来拿自己的把柄了!原本她还可以尽量狡辩,现在物证齐全,便再抵赖也没有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