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言情小说 - 丞相的公主妻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66

分卷阅读366

    脸都埋在土地,他的眼中尽是怨毒,恨恨道:“谢珝!我乃是英国公刘敬业的子侄,当年先祖皇帝册封我先祖为英国公,世勋承爵,我英州刘氏只奉李唐皇室为主,绝不会对你这歹毒妇人折腰!你诛我全家,不得好死,将来必定众叛亲离,断——”

侍卫啪得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把他后面那句话都给抽了回去了。青年噗得吐出一口血沫,还有两颗牙齿,被打的半边脸颊也高高肿起,但是他还是继续叫骂着:“谢珝你不得好死!你的儿子女儿一个个都跟你一样不得好死!我李唐皇室千秋万代,而你这窃国的毒妇——”

☆、279刺杀(4更)

侍卫见他还叫骂不止,又抽了他一巴掌,这一回,他两边脸颊都肿得厉害,连说话都有困难了。

谢珝站起身,一拂衣袖,冷笑地睥睨着青年,就像看着一只蝼蚁臭虫:“我还以为你是谁家后人,原来是英国公家的。”她停顿了片刻,又嘲讽地笑了一下,她说到“英国公”三个字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的讽刺,彻底把青年给激怒了,纵然他现在连说话都有困难,还是含含糊糊地叫骂。

“依我看,刘敬业那伙人总归还有漏网之鱼,不如就严刑拷打此人,问出其他余党所在,一网打尽。”太子李苌遭受无妄之灾,被人背后一推,然后被一把匕首刺进了肩膀,只痛得满头大汗,龇牙咧嘴,他知道女帝喜欢他们硬气,不爱看人哭哭啼啼,便忍着剧痛,上前谏言。

谢珝冷笑道:“漏网之鱼?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就跟当年一样。”

六年之前,这刘敬业还发了檄文数落她十宗大罪,数落她颠倒阴阳祸乱朝纲。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在她的强权之下,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而当年的英国公却被诛了九族。从前就是乌合之众,如今还是不可能翻身的杂鱼罢了。

青年忽然听到太子的声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甩开了压在他身上的侍卫,爬到了太子脚边,他脸肿嘴肿,根本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你让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你——”他突然双目圆瞪,嘴角流下了一丝黑血,竟是咬破毒囊,直接自尽了。

太子李苌也瞪大了眼睛,他几近慌乱地望向了谢珝,她也正望过来,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谢珝那艳若牡丹的面容上无喜无悲,只是就这么看着太子。

李苌忙道:“陛下,此人是想污蔑儿臣,挑拨儿臣和陛下之间的关系。”他忽然拉扯到了肩上的伤口,像是找到了一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一根救命稻草,慌忙道:“刚才此人还想杀我……”

忽听平阳公主不阴不阳地插了一句进来:“谁知道是不是做戏呢?”

李苌连肩膀上的伤也不顾了,双拳紧握,怒气勃发道:“之前我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才被迫冲了出来。我还想是谁在背后暗算本宫,原来是你推的!当年你就习惯拿身边人挡枪,现在又直接推我上前,你是不是已经不把本宫当作太子了?!”

太子这么一说,平阳公主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了,当年在武举场上,她随手拉过身边服侍的少年挡在前面,这件事一直是她的痛处,不论过去多久,她都不能忘记。她忘不掉当时自己的胆怯,还有女帝望向她时从心里泛起的寒意。她气得浑身发抖,语气却还是冷冰冰的:“你说我推你,可有旁人看见?若是无人得见,岂不是随你怎么说都行了。再说能推你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盯着我?”

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动机这样做!

李苌就算处于暴怒之中,也还有些许理智,才没有把这句话当场甩在她的脸上。除了平阳公主,其他人都没有动机这样做。李藉就算跟他相争,却不至于做得这般阴毒,而他现在也正抱着双臂,站在后方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争执。他们越是争斗得厉害,他便越加乐见其成。而别的那些人,现在对他出手,也不会有一点好处。

若他这个太子被刺客杀死,最大的得利者就是他这个亲meimei!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对着那张龙椅已经垂涎已久了,觉得他是个挡了她的道的障碍。

平阳公主又道:“我当然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太子、哥、哥!”

“住口!”谢珝沉下脸,怒喝了一句。她骤然转过身,盯着自己这一双斗鸡一般的儿女,十指抠着掌心的嫩rou,他们、他们竟然是从自己的肚子里跑出来,本是同根生,应当互相扶持,可是现在呢?他们都恨不得对方去送死。若是她知道有今日,当初就该直接他们都掐死:“你们两个,一个是堂堂太子,一个是公主,除了这样争来斗去,一逞口舌之快,还会做什么?!闭嘴!现在就给我闭嘴,朕没让你们开口,就不准再吐出一个字!”她气得狠了,连“朕”这个自称都冒了出来。

女帝一怒,就连之前还在揣摩圣心,窃窃私语不断的朝廷重臣全部都闭嘴噤声。唯有裴殊低笑一声,站在林缜身边道:“你看太子和平阳公主斗成这样,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哪里还有半分手足之情?”

在这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什么手足之情,夫妻之情,又算什么,都是微不足道的玩意罢了。

裴殊又笑吟吟道:“当年同英国公一道叛乱的家人部下全都被押解长安,斩首的斩首,凌迟的凌迟,竟然还有漏网之鱼,有趣、有趣。林相,你看太子和平阳公主内斗成这样,这漏网之鱼会不会真是他们放出来的,还有镇守平海关的李少将军巡视边关阵亡,会不会也同他们两人有关呢?”

林缜缓缓转过头,清亮的眼神从他那张看热闹看得正起劲的脸上掠过,也微笑道:“裴大人,照你这说法,此事的幕后主使既有可能是太子,也有可能是平阳公主,还有可能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如此说来,这最受益的人应当是今日没一道来相国寺的七殿下才对,他禁足在宫闱,反倒是得了好处。”

裴殊展开折扇,盖住了半边脸,干笑道:“可不是嘛,禁足还禁足出了好事了。”

林缜又瞥了他一眼,高深莫测。

远处领粥的人早就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过来,若是不管,这边也得乱了。五城巡司副统领陶沉机匆忙赶上来,直接命人把布施的摊子驱散,他也顾不得说什么软化安抚一下排队领粥的百姓,只用强硬的手段和雷厉风行的态度把人群全部赶开。李清凰骤然看到身着衣甲的陶沉机出现,便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之前在平远城那一回,她其实也没怎么仔细看他,甚至都没机会同他当面说上一句话,骤然一见,却有股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陶沉机是她的副将,是她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