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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推着陈文彬坐到一边。向绍云看着一身衫裙的谢千珊,眼珠子差点要掉出来。想起自己半梦半醒间说的话,恨不得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他带着求救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文彬,让陈文彬想忽视都做不到。陈文彬有些无奈,说道:“绍云你看什么?将军并不在意这些的。”沐春阳认同的点点头,说道:“将军乃是举世无双的奇女子,并不会在意你的无礼的。”谢千珊听了只想摇头,这两个人,把人捧上了天,她若是不应,倒是打了两个人的脸。谢千珊摆了摆手,“无妨,不过是小孩子说些胡话罢了。”县衙里的人到的差不多了,谢千珊开了一坛酒,给陈文彬倒了一杯。向绍云眼巴巴的看着,李双有些嫌弃的也给向绍云倒了一杯。沐春阳撇撇嘴,看着陈文彬说道:“陈大人还是少喝点好,以免伤身。”谢千珊和陈文彬对视一眼,也不知陈文彬是哪里惹了这小神医,明里暗里被小神医嫌弃。谢千珊也倒了一杯递给了沐春阳,笑着说道:“喝一杯应当是不妨事的,今日是重阳佳节,讨个彩头罢了。”沐春阳忙接过来,听了谢千珊的话,也不再计较陈文彬喝酒的事了。众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喝了菊花酒,吃了重阳糕之后,就各自回屋歇息了。毕竟明日不是休沐,县衙里一下两个伤员,有什么事情还要重人多cao劳,总归是不好多耍的。谢千珊和陈文彬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陈文彬在永安城里无亲无故,唯一的家人便是谢千珊,如今也就在眼前,他抬头看了一眼谢千珊说道:“夫人,今晚月色真美啊。”谢千珊“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道:“我幼时在宫中,常见到宫中的女官私下里买些话本看,千桥也喜欢看,那些话本里,但凡书生和千金小姐月下私会,这书生便是会来一句月色真美。我当这不过是话本胡诌的,原来竟是真的?”陈文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从话本中看的,实不相瞒,未曾中第之前,囊中羞涩,我也曾在京中为人抄过话本,未曾想,竟让夫人见笑了。”谢千珊看着陈文彬,一双美目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她看着陈文彬,眼睛一错不错的说道:“夫君看了这么多话本,竟连一句情话都不会说吗?”陈文彬本就是个软和的性子,被谢千珊这样盯着看,顿时羞涩了起来,脸上红云渐生。他避开了谢千珊的目光,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本就是个木讷的性子,实在是让夫人失望了。”谢千珊才不理会陈文彬的闪避,一点也不在意的拎着裙摆蹲到了陈文彬的面前,抬着头看着陈文彬,目光热切又大胆,笑着说道:“夫君不会,那就让我来吧。陈郎,谢千珊愿与君生同裘,死同xue。此情可鉴天地,可昭日月。”陈文彬睁大了眼,看着谢千珊,许久,直直的看着谢千珊的眼睛说道:“夫人若不嫌弃,文彬自当以诚相待。”谢千珊如何不知道呢,陈文彬这个人,差不多算是她看着长大的了。便是到了西北,她还是惦记着那个待在柴房里瘦瘦小小的小书生。谢家放在京城的人手,没少偷偷帮着陈文彬,不然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内有刁仆,外有恶戚。手上剩的那个庄子,是无论如何也保不住的。不过这些,倒是没必要让陈文彬知道了,这个小书生,快快乐乐的长大,虽然吃过些苦头,但是这些苦头只是让他长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没有把他雕琢的过于圆滑,谢千珊已经知足了。不同于陈文彬,谢千珊实在还有些亲眷。自从知道自己的身边也许并不安全后,谢千珊同谢家在西北的小镇子间的来往更加隐秘,这个镇子是隐藏于地图之外的,谢千珊并未告诉过肖荣和卢玉泉,眼下应当还是安全的。不仅如此,京中的布局也要有些变化。谢千桥在京中,兵部给事中,这个位子谢千珊本来是放心的,她从未怀疑过自己和萧成则之间的情谊。但是现实却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她身上的药,像是一根刺,扎在了她和萧成则的情谊上,纵使手上仍有着西北官员的调任权,谢千珊也不敢完全松懈。毕竟,谢千珊并不知道自己调来的是可以信任的自己人,还是皇帝埋在自己身边的一颗钉子。谢千珊坐在院子里,从怀中掏出了两块虎符。陈文彬看到的时候,脑袋上的青筋狠狠的跳了两下。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谢千珊,声音里带着颤抖,小声说道:“夫人,这,这是虎符?”谢千珊表现的异常冷静,她点了点头,“不错,这便是西北所有军队的虎符了。”陈文彬咽了口唾沫,眼睛不能从那两块虎符上移开。他知道谢千珊身为西北的统帅大将军会有虎符,这一点都不奇怪,但是怎么会有两块?即便他是个书生,也是知道的,虎符一块应该在皇帝手上,另一块才会在将军手上啊!谢千珊看着那两块虎符,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对陈文彬造成的惊吓,她的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声音飘忽地说道:“夫君应当知道,我是西北的统帅。”陈文彬点了点头,别说是他,便是大业随便一个孩提都听说过千山将军的事,这在大业本就是人尽皆知的。谢千珊接着说道:“我一向骄横,想要做的事,便没有一件是做不到的。想要得到的东西,从小先帝就会送到我手上。”陈文彬眼睛还是看着虎符,思绪却飘到了谢千珊的话上,谢千珊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谢千珊似乎没看到陈文彬的疑惑,接着说道:“我九岁入宫,一剑斩杀了先帝身边随侍多年的大监。若是旁人,只是对大监不敬,便够喝一壶的了,而我,先帝肃清了宫中的阉党,看起来是不是风头无两?便是皇子里,除了太子,也没一个是被我放在眼里的。”陈文彬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应和,“先帝对夫人,果然是宠爱有加。”谢千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说道:“宠爱有加吗?”若真是宠爱有加,肖荣和卢玉泉怎会在西北呆了十年?她身边所有的大夫怎么都有宫里的影子?谢千珊笑道:“先帝在时,我还年幼,衣食住行,没有一件不是先帝亲手cao持的,确实是宠爱有加。”陈文彬有些不解,谢千珊的模样,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要感激先帝的宠爱啊?谢千珊的目光重新放在了虎符上,说道:“夫君可知,这两块虎符有什么用?”陈文彬不解,说道:“夫人说笑了,虎符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