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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杀了茜素,这样,重山的眼里便只有我一个了。”花涴原以为如汀要狡辩几句,没料得她这样痛快,直接承认了所有事情,这倒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了。她问如汀,“茜素知道你喜欢重山吗?”如汀的语气稀松平常,“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我没对她说过。但茜素不是蠢笨之人,她深谙男女之情,擅长玩弄感情于股掌之间,怎么可能看不出我对重山的感情。”花涴觉得这倒未必,人是复杂的生物,有些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能察觉到,放在他人身上便不见得能察觉到了。四月天暖,娇嫩的春花生长旺盛,小小的花蕊包裹在花瓣中,一层一层,像被爱人用心呵护的掌中宝。转头看向越千城,如汀突然冒出一句话,“说罢,你们打算要多少两银子?”越千城有所不解,“银子?”什么银子?如汀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我打听过了,只要给足钱,无仙派可以做任何事情。我给你们一笔银子,你们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好不好?”听完她的话,越千城低头笑笑,发出的声音不是很友善,“如汀姑娘。”他缓缓走近如汀,那双会笑的眼睛里此刻满是不屑,“不知你从何处打听到上面那些话,我今儿个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打听得不对。无仙派是收钱办事的门派,不过我们有三不接——”白羽生接过他的话往下说,“不接法理难容,不接诳时惑众,不接娶亲说媒。涉及这三个方面的委托,我们不会接下。”如汀不信世上有钱买不来的东西,如果买不到,说明出的钱不够多。“一千两够不够?”她出手阔绰,“我只有这么多了,是多年来积攒的全部家当,只要你们闭口不言,我把全部家当给你们。”越千城负手而立,深深感慨道:“一千两,够我衣食无忧享用一辈子了。若收下这笔钱,只怕我这辈子再难抬起头,我卖给你的不单是人情,还有良心。不值当。”如汀之所以痛快承认她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她听信了外界的传言,以为无仙派只认钱,不认事。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外界的传言有误,这群人其实认钱,也认事。她这才开始感觉到事情难办。柔软的秀发堆在肩膀两侧,随着风儿的吹拂轻轻晃动着,视线逐渐变得锐利,花涴拨开肩膀两侧的秀发,低声质问如汀,“昨日你让甜妹儿提来的那壶水,里头有猫腻对吧。你放了鹤顶红?还是砒霜?若我们喝下那壶水,只怕此刻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无需支付一千两,你杀害茜素和刘全胜的秘密也能守住。”都承认那么多事情了,多承认一件也没什么关系,如汀坦然颔首,“是。”她不悦蹙眉,面带厌恶地扫过花涴和越千城的面庞,“你们太聪明了,聪明到让我心生厌恶,后悔不已。当初我就不应该被爱情冲昏头脑,傻乎乎地跑去找你们帮忙。重山难过便难过好了,茜素都死了,他顶多难过一段时间,便会被别的东西转移注意力,我其实本不用顾及他的感受,专门跑过去找你们帮忙。我真是……挖坑给自己跳。”☆、第五十五章瞿凤郡举办桃花节那日,是如汀硬拉着重山去街上走走,本是想让他尽快忘记茜素失踪的事情,多对她笑笑。谁知重山看到了越千城破案的场景。重山当时便以为越千城有真本事,想上前去找越千城,让他帮忙找一找茜素的下落。是她拦下重山,让他再观察观察,别冲动行事。她听围观的百姓们议论,说越千城是凌云城的少城主,他不学无术,长到这么大了一点儿忙没帮过家里,还带着几个人组建了劳什子无仙派,只要收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净做为祸一方的混事,乃是实打实的不成才之辈。百姓们议论得有模有样,她心里不由得当了真。一个人也许有可能看错,可十个八个人、成千上百人、一整个凌云城的人总不能都看错吧。她认为越千城没有真本事,可能只是误打误撞识破了雯娘的计划,而她需要的,正是没有真本事的草包。回去的路上,重山执拗道,他一定要找到茜素的下落。不找小门派帮忙也行,他要报官,让官府的人来找茜素。她在心底权衡了一番,找不靠谱的小门派总比报官要好,官府的人水平高,她可不能干自投罗网的事儿。好在重山没听到百姓们的议论,他仍以为越千城有真本事,以为无仙派是正经组织。她带着重山找到越千城,昧着良心夸了他几句,并假模假样地请他查找茜素的下落。在去找越千城之前,她便已经打算好了,先委托无仙派查找茜素的下落,糊弄糊弄重山,过段时日她再私下找越千城一趟,撤回委托。她没想到会在越千城身边看到花涴——她晓得花涴是六扇门的人,她腰间那块六扇门的令牌明晃晃的,刺眼睛。谁会想到六扇门的捕快会和声名狼藉的混混们混在一起呢?这件事不能和六扇门扯上关系,她怕事情闹大,没多拖延,仅仅过了两日,便赶紧去找越千城撤回委托。她仍抱有侥幸心理,认为茜素的尸体短时间内不会被人发现,倘使将来被人发现,也早已面目全非,不会有人认出是谁。谁晓得事情这样巧,他们几个竟发现了茜素的尸体,还一层一层深挖下去,一直挖到了她的头上。如汀从这件事里明白一个道理——坊间百姓乱嚼舌根的话不能信,越千城这个众人口中不成才的二世祖,其实真有本事。精心修剪整齐的指甲攀上头发,如汀抚摸着发间冰凉的簪花,感慨唏嘘道:“可能上天与我不对付,它永远不会站在我这边,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我身边拿走东西。”花涴不能苟同,她委婉道:“如汀,你知道有句话叫自作自受吗?”如汀闷不做声。松柏容易打理,一年到头又都是青色的,是以这块坟地里遍植松柏。高大的松树伫立旷野,像沉默的卫兵,守护着这片满是亡灵的土地。“你家中的事情我不清楚,不做评价。”花涴对如汀道:“可茜素又做错了什么呢?爱情这东西玄妙无比,不分先来后到,重山爱上的是茜素,她又没有故意和你抢,你做甚要杀了她?”神情严肃,花涴加重语气道:“你今日的自怨自艾,焉知不是自食其果。”如汀仍旧闷不做声,她似乎在思考什么,手指头来回抚摸着发簪,那发簪上坠着的珠花都快要被她摸掉了。不远处的松树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花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