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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皎月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子,赛过万物,比肩神女。十五岁那年,我在战场上见过她一面,她拿着红缨枪冲锋在前,姿态昂扬无畏,如传说中的女战神一般,所向披靡。”越千城明白了,难怪二王爷这么多年没娶妻生子,原来他迷恋自己的舅母。一段美好的爱恋会令人变得更好,而一场畸形的单恋,会使人陷入癫狂。眼神缓缓从二王爷面上扫过,越千城低声道:“诚然,舒皎月的国家是亡了不假,可亡她国家的人是钟太升,如我之前所言,若她直接拿刀子同钟太升对砍,不殃及那些无辜的孩童,我倒可以敬她三分。你说那些人该死,我却觉得他们是正义的,该死的是不择手段的皎月公主。”二王爷神色淡然,丝毫没有被揭底的心虚,因此处没有外人,他放心摘下素日里伪善的面具,露出原本阴暗的一面,“他们不该死吗?”他坐直身子,反问越千城,“皎月身处低谷时,是他们一个个站出来,踩着皎月的尸体往上走。皎月死了,他们凭什么活着,我要他们到地底下去陪皎月,让他们生生世世做皎月的奴仆!”二王爷的声音并不高,他从嗓子眼里挤出这些话,嗓音压得格外底,因此显得愈发阴沉。越千城回望他,眼神坦然坚定,“可是他们的孩子呢,如汀、夜月、雯娘,那些年轻一代同舒贵妃毫无瓜葛,他们有何错?”二王爷沉眸,眼底流转凶恶之色,“错就错在他们是那些人的后代。”☆、第一百零七章(完结预警)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善名远播的二王爷会露出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静默稍许,越千城又问他,“那重阳呢?”二王爷满不在乎,“他原本是孤儿,无父无母,若不是我捡到他,只怕他早已饿死了。我养他到十八岁,他也是个懂得报恩的好孩子,很听我的话。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顿一顿,他笑得可怖,“只可惜啊,他没能杀了你,这孩子的心肠还是不够硬,总是被些莫须有的东西绊住脚。”越千城这才明了,重阳是二王爷手底下的一颗棋子,那日重阳抓走他,应当就是二王爷下的令。左不过重阳同花涴之间感情很深,重阳很在意花涴的感受,也知道花涴喜欢他,所以并没有杀了他。越千城决定,待尘埃落定后,他要去给重阳的坟头种棵常青树。同二王爷这人讲道理等于白费口舌,他一手成立罪恶多端的崇月阁,并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说明心早已被黑暗吞噬。“真伪善,假高尚。”越千城冷眼斜睨他,“我定要扯破你的面具,让天下人都知道,真正的二王爷是什么肮脏模样!”二王爷也没拿越千城当亲人看。时初之前给他看过越千城的画像,并告诉他,画像上的人便是最近在调查崇月阁的人,且他已深挖到了舒贵妃头上。他让时初转告重阳,做掉画像上的人,以绝后患。时初领命离去。隔几天,六扇门的人说,湖心岛那边发现了三具尸首,他原以为画像上的人也在其列,还松了一口气。也是推开花府的门,他才知道,原来画像上的人并没有死,而且,他就是他那没见过面的外甥。若是越千城从小长在他身边,没准他还会顾及三分情分,可越千城打小长在凌云城,同他没有丝毫感情基础,他用不着去顾及劳什子情分。冷笑一声,二王爷彻底和越千城翻脸,“你且出去说,看有几人信你?”他摊开手掌,又缓慢合拢,手指头捏的“咯吱咯吱”响,“这是京城,我是皇上的弟弟,我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轻松。”越千城没被吓到,他挑挑眉毛,故意问二王爷,“打算怎么做?像对待神偷后人白羽生一样,私底下找刺客暗杀我?”双手环胸,他靠在椅背上,刻意懒懒散散道:“王爷呀,你杀不掉我的,迟早有一日,你会得到应有的下场。”二王爷不屑一顾道:“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越千城微笑,“是啊,我人微言轻,不值一提。可是王爷,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他放大面上的笑意,瞧着有些欠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罢,他偏转头颅,望向房间内侧绘有四喜图案的屏风。二王爷惊觉坏事。没等他有所反应,两扇屏风从中间推开,一道挺拔人影立于屏风之后,那人负手而立,面上是恨铁不成钢的哀叹之色,眉眼不怒自威,“二弟,你糊涂。”是身着常服的当朝帝王。二王爷没想到越千城会来这一手。他慌了一瞬,本着亡羊补牢的心态,嘴硬道:“皇兄,您怎么在这里,我方才同孩子闹着玩儿呢,说的那些话不当真,不当真。”皇上负手从屏风后走出,他亲耳听到自家弟弟说出那些话,心中已有定夺,不会因他故作轻松的狡辩而改变想法。“二弟,”他唤二王爷,“你太让朕失望了,朕从十年前开始让程晟调查崇月阁,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查来查去,崇月阁的主人就在朕身边,他竟然是朕的亲弟弟!”二王爷从皇上的语气中听出凝重之意,他明白,皇上这次不会放过他,若他被抓住,下场定然不好。他不要死在京城中,要死,也得死在皎月的坟头边。眼神陡然转暗,他放倒椅子,越过面前的空地,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动作快速地抵在皇上的脖颈上,“放我走!”他转过头,高声威胁越千城。花夫人和花老爷听到了动静,忙推门进来,见二王爷拿刀抵着皇上的脖子,两人皆惊了一惊。花夫人沉声呵斥二王爷,“王爷!赶紧把刀子放下,不要做糊涂事!”二王爷把刀子往皇上的脖子上按了按,压出一道下凹的痕迹,“别讲这些没用的废话,快准备一匹马,不然我就杀了皇上。你们可要明白,如果皇上死在花府,你们花家也要当垫背的!”越千城探头看了看,没看到花涴,提起来的那颗心这才逐渐放下——二王爷此举不过是负隅顽抗,除了加重他的罪名外,没任何用处。他偷偷摸摸往旁边站了站,离二王爷远一些,免得等下刀剑无眼,误伤到他。花夫人悄悄往二王爷身后看了眼,她做出一副被威胁到的样子,故意慌里慌张道:“别!王爷可别冲动!”她拽花老爷的袖子,“无忧,你快去让下人备马,快些,动作麻利些,别磨蹭!”她说话的声音极大,动作也夸张,二王爷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过去了。说时迟那时快,花涴瞅准时机,拎起裙摆,从后窗户跳进房间。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