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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回神,手脚顿时都不知都放到哪里。好在于清这是拿着一个玄色披风小跑着过来,他看了一眼江晚,犹豫片刻后将披风递给了她。江晚下意识接过披风,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叫自己给钟离昭坡上披风。她顿时便觉得这披风有些烫手,但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得不硬着头皮在钟离昭面前蹲下,小声道:“殿下,我为您披上披风。”几日不见,他的面色好了许多,只是肤色依旧苍白。钟离昭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于清,里面带着警告。见他没有拒绝,江晚松了一口气,抖抖手里的披风,抬手他身上一披,低头认真地系上披风的带子。她眸子垂着,小扇子般的眼睫一颤一颤的,小嘴抿着十分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大事。钟离昭的目光落在她瓷白的脸上,顿了顿什么也没说。她很快把披风系好,下意识地弯了弯嘴角。“好了,殿下。”江晚站起来。她原想着钟离昭的身子不好,怕是不宜陪自己回门。但现在看着,又觉得他的身子没那么虚弱,所以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说扫兴的话。钟离昭沉默片刻,抬抬眼皮,伸手松了松披风的带子。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江晚从他的眼神和动作中读取到,他被勒到了的信息。“......”江晚尴尬地低下头,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走吧。”钟离昭语气淡淡,看不出什么。江晚有点尴尬,她安静地跟在钟离昭身后,很快便到了王府门口。停在门口的马车低调奢华,马车门口挂着一块玄色木牌,上面写了一个荆字,昭示着马车主人的身份。车夫放下垫脚用的板凳,钟离昭自轮椅上起来,撩开车帘,阔步上了马车。江晚看着他的背影,在看着这个高大宽阔的马车,提着裙子低头上了马车。撩开帘子进去,钟离昭已经落座,她顿了顿,规规矩矩地坐到钟离昭右手边。“殿下喜欢喝清茶,常看的书在后面的抽屉里,里面还有流云给王妃准备的糕点,王妃若是肚子饿了可以垫一垫。”魏砚在外面交代了一番,便翻身上了马。马车里只有江晚和钟离昭俩人,她有些坐立不安,觉得这马车里的空气中都带着冷意。钟离昭没有理会她,上了马车后便翻开了一本书,拿在手上垂眸看着。江晚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见他这个模样反倒是放心了许多。她想了想,魏砚的话在她耳畔又响起,于是便拿起煮茶的紫砂壶开始泡茶。时下流行的煮茶方法都是里面放上花椒和盐等物,但魏砚说钟离昭喜欢喝清茶,所以就没放那些东西,只是捏了一撮茶放心去。她泡茶的时候很认真,全副心思都放在上面,等水咕噜咕噜地开了,便用帕子裹住茶壶把,给钟离昭和自己各倒上一杯茶。江晚没说话,只是安静地把那杯茶推到了钟离昭的面前。做完这一切,刚抬起头,却发现钟离昭正看着自己,眼神晦暗不明。她没看懂他的眼神,眨眨杏眸,犹豫片刻,试探地问:“殿下不如尝尝我泡的茶?”钟离昭的目光落在那杯淡绿色的茶清茶上,“嗯”了一声后,又低下头继续看手里的书。江晚泡完茶,看到旁边放着一沓书,想了想从中抽了一本看了起来。过了许久,钟离昭拿起了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后评价了一句:“尚可。”江晚从书中抬起头,“您不讨厌便好。”钟离昭慢悠悠地喝完那杯茶,目光落在江晚手中的话本上,眉头忽然皱了皱,“这书哪来的?”“嗯?”江晚抬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见桌子上放着一沓书,刚好又先来无事,便随手拿了一本。”钟离昭垂眸,在那沓书里翻了一本出来,“这种书没什么好看的,要看便看这个。”江晚放下手中的书,乖乖地拿起他选的那本书。钟离昭选的书叫,是再正经不过的书了,可惜她看不进去。她想到他刚才眼神似乎有些怪异,又忽然不叫自己看那本书,心里直犯嘀咕,于是她偷偷瞄了一眼自那本书,想要看看哪里不对。这一看,就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话本的名字是,看起来很正经。但它下面的小字一点也不正经——溺宠小娇妻:腹黑王爷爱上我。“......”江晚张了张嘴,有心解释一番,但又觉得钟离昭什么也没说,自己好像越解释反而越心虚。但什么都不说,又觉得有点憋屈。她看了钟离昭好几眼,但他面无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最后还是悻悻的低下了头。第六章就在江晚无奈的间隙,马车在江府门口停了下来。采风和魏砚来到马车前,撩开帘子先是将她扶了下来,然后她又扭头去扶钟离昭。一双白嫩纤细的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钟离昭微微一顿,目光在她面前扫过,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他的手掌很大,江晚的手在她被完完全全的握住。江晚:“......”回过头,便见江父一脸欣慰地看着她,而继母身后的两个meimei眼中满是艳羡之色。她只是想扶一下他,并不是叫他牵自己的手啊.......众目睽睽之下,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江父对二人很恭敬,与钟离昭说话时脸上带着巴结讨好,甚至对江晚这个女儿也态度好了许多。只不过江晚仍然记得他要把自己嫁给老鳏夫的事情,所以并不爱搭话。“晚晚母亲早逝,下官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好,难免有些顽劣。若是她哪里惹殿下不高兴了,殿下只管教训便是。”江父瞥了一眼江晚,巴结讨好地冲钟离昭道。他的话叫江晚忍不住皱眉毛,甚至想回怼一句。但还没开口,钟离昭便说话了。他的声音微冷,脸上的笑也寡淡了几分,“她既已经嫁与本王,便是本王的王妃,规矩便是松散一些也无人敢说闲话。”是了,钟离昭深受皇帝宠爱,他的王妃再不好谁敢说上一句不妥?即便是江父再没眼色,也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他老脸一臊,拱手道:“是下官僭越了。”钟离昭没说话,气氛当时便有些僵。江晚有些意外,悄悄歪头看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言维护自己。正在出出神,没想到钟离昭刚巧偏头看了她一眼,她便撞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眸色疏离,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唇角往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