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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红扑扑的脸蛋,只露出一双杏眸在外面,轻轻翻身,偷偷摸摸地看了钟离昭一眼。他双眼闭着,眼睫浓密纤长,江晚没事儿干数了许久,这才目光下移到他高挺的鼻梁上。她以前听说过,鼻梁高挺的人那方面都比较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再到他的薄唇,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江晚感觉自己的脸蛋又烧了起来。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感觉比最后一步还羞涩。呜呜呜她的手不纯洁了。“你在看什么?”头顶响起钟离昭的声音。江晚猛地回神,摇摇脑袋,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甩掉,心虚道:“没……没想什么。”钟离昭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在她脸蛋上轻轻捏了捏,“没什么,怎么脸红地这般厉害,还一副心虚的模样。”江晚有些炸毛,“还……还不许我害羞吗?”钟离昭轻笑了一声,笑的她耳朵痒痒的,“许。”“快些起床!”她凶巴巴道。“好。”他今日尤其好说话。江晚把脑袋藏到被窝里,等到他穿好衣服,才把人赶出去,然后拿起干净的衣物穿起来。穿衣出去,钟离昭已经在魏砚的伺候下洗漱好,正坐在铜镜前让魏砚给自己束发。见到她出来,他抬手叫魏砚停下,侧首道:“会束发吗?”江晚愣了一下,点点头:“会。”魏砚便识趣地让开位置,将手上的木梳递给她。江晚拿着木梳犹豫片刻,轻柔地梳起来,摸着他乌黑柔顺的头发,心里竟然有些嫉妒。男子发髻并不难,她很快就梳好了,拿了玉冠给钟离昭戴上,退后一步打量片刻,满意地点点头。“梳好啦!”她的语气有些小得意。钟离昭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眸子里滑过一丝笑意,不吝啬赞美道:“王妃的手真巧。”那是自然~他的头发梳好后,江晚便挽起衣袖,开始洗漱刷牙,涂抹香脂,最后坐到铜镜前叫流玉给自己挽发。钟离昭就坐在一旁,懒洋洋地看着她。用过早膳,钟离昭今日难得没有出门,坐在树荫下看书,而江晚就靠在他旁边,拿着针线篮子给小白虎做衣服。下过雨的行宫很凉快,微风轻拂,不似昨日的闷热。就在二人安静地各做各的事情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吵杂声。魏砚很快过来通传,“殿下,王妃,新安郡主和周小公爷来了。”江晚抬头,愣了一下道:“他们来做什么?”“许是为了德宗长公主的事。”魏砚弯腰道。钟离昭闻言,蹙眉道:“叫他们进来。”“是。”魏砚应下。江晚放下手里的东西,瞥了一眼钟离昭,没有说什么。魏砚很快就领着新安和周晏棠来了,一见到钟离昭的面,新安落下一串清泪,盈盈拜下,“昭表哥,求您救救我母亲。”周晏棠也红着眼眶,有些不自在道:“昭表叔,求您救救我祖母。”第三十七章钟离昭看了一眼周晏棠,拧眉道:“发生何事了?”堂堂七尺男儿,动不动便哭鼻子,待过些日子回长安,自己定要将他送去西郊大营历练历练,省的养出一身女气。周晏棠其实是有些怕这个表叔的,他虽看着体弱多病,但却在他们这群小辈里颇有威严。上次马场顶嘴,已是他气急才会那般。这次要不是祖母出事,他也不敢到荆王表叔面前来。“事情是这样的,昭表叔。”“端午那日被蛇惊着后,我祖母便一直昏迷着,一直到前日才醒来。姑姑害怕祖母得知陛下降罪周家的消息会受不住,便一直叫人瞒着没敢说。谁料今日早上,我二伯母在祖母面前说漏了嘴,祖母一时难以接受,硬撑着病体着去求见了陛下。”周晏棠抽泣一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随侍的内侍回来说,祖母触怒了陛下,已经在正德殿外跪了半个时辰了。”“祖母她还病着,根本撑不住,所以昭表叔你救救我祖母吧!”新安也擦了擦眼角,神色焦急道:“昭表哥,陛下最是疼爱你,求求您救救我母亲吧!她才受过惊,身子正虚弱着,这样跪下去会跪坏身子的。”江晚听明白了,这是端午那日的后续。就是不知道,钟离昭会不会答应二人的请求,去正德殿见皇帝,并且替周家求情。江晚自然是不希望他掺和进这件事的,但德宗长公主是他的亲姑母,周晏棠的父母又与他有恩,小青梅新安又在哭求,所以她猜测,钟离昭八成会去的。她一面竖耳听着,一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们为何不拦着?”钟离昭眼皮子一掀,也没叫魏砚给二人拿凳子,语气淡漠。端午那日德宗长公主便犯了忌讳,但皇帝却念在往日情分上,只夺了她的食邑,和周家几个老爷的官职,没有褫夺她的公主封号,与周家老爷们的爵位。只要周家接下来的日子低调行事,过不了多久,周家几个老爷就会官复原职。可没想到,德宗长公主却耐不住性子,撑着病体去求见皇帝,还触怒了龙颜。新安郡主悲痛道:“我劝过了,但母亲却说端午那日的事是旁人污蔑周家的,不肯就此罢休。她找太医验过,发现身上的香囊果然有问题,里面被人加了招惹蛇虫的药材。”“我母亲这辈子清清白白做人,从未受过如此委屈,怎肯将这口气咽下?她气性上来,便带着香囊去求见了陛下。”如今正是暑热难耐,在正德殿外罚跪,德宗长公主又年迈,再这样跪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听了新安郡主的话,江晚低头喝了一口茶,撇撇嘴。要不是自己早知真相,晓得德宗长公主这完全是自作自受,还真信了她的话。“皇兄对姑母一向敬重,今日却动了这么大的肝火,想必是姑母哪里做的不对。本王虽得皇兄几分疼爱,却左右不了皇兄的意思,你们与其来求本王,还不如带着周家人去正德殿外求皇兄。”钟离昭道。江晚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忽然扭头,极其自然地把自己手里的茶杯拿起来,喝了一口茶水。她看着茶杯上自己留下的唇脂印字,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明明都亲亲好多回了,但他用自己的杯子,自己却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想到新安如今正看着,江晚便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扭头在旁边的果盘里拿了一颗杏子,送到钟离昭嘴边,娇声娇气道:“殿下吃个杏子。”钟离昭垂眸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嘴边黄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