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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无数次帮她,阮知微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即使现在知道了苏御做的其他事,阮知微也没办法做到立刻厌恶他。阮知微还是相信,苏御不是有意的,他可能也没想到拆c的后果这么严重,但终究心里有了嫌隙。阮知微不打算去质问苏御了,就这样,以后慢慢疏远吧。“那你……”阮知微的心神回到了沈宴这里,她终于明白那晚为什么在苏御家楼下看到的沈宴会那么难过了,平静而绝望,那时他的眼神极其哀戚。她甚至还看到了沈宴的眼泪,还有他扔掉骄傲求她的模样,她本来不明白沈宴会做到这种程度,现在她才懂,因为那是已经死过了一遍的沈宴啊。还是因为她而死。阮知微从未想过她会影响沈宴到如此程度,更不知道,沈宴已经爱她爱得这么深。“从什么时候开始……”阮知微还是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这么爱她了。沈宴垂眸想了想,片刻后,他翘起嘴角,自嘲道:“我要是知道这个答案,我还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而知时,却已太迟。第64章那天晚上,阮知微回家以后便洗漱入睡了,她很晚才睡着,睡着之后,她做了一个梦。很奇怪,她今天经历了失踪的黑衣人泼硫酸的事,铁棍砸下来的可怖,她本以为她会因为害怕而梦到血腥恐怖的画面,但是没有,她梦到了雪。天地之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苍茫的大雪覆盖住天地,到处都是银白色,除了雪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她穿着白裙,躺在雪中,柔顺的黑发沾满了雪花,她周身不知何时起开满了嫣红色的花,像是血一般的红,艳艳地,灿灿地,围满了她的周围。可她感觉很冷,冷得沁入骨髓,冻得她血液都停止流动,像是有针扎进肌肤纹理里,冷得刺痛。雪越下越大,也不知不觉间覆盖了她,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坠落在她身上,堵住她的口鼻,落在脸上,而她却动也没办法动一下。周身的花似乎开得更加热烈了起来,她越冷,那些花的颜色就越鲜艳,它们繁茂地开在这个角落里,红花映白雪,分外红。……阮知微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五点。她很少醒这么早,是被冻醒的,阮知微披着毯子去客厅看了一下,昨晚睡着时窗户忘关了,所以才会这么冷。也难怪会做那样的梦……但其实阮知微心里清楚,她做这个梦或许有忘关窗户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知道了沈宴的那一晚。那天他喝多了酒在街边被雪覆盖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应该比梦里还冷,还疼吧……他是不是差点就醒不过来了?阮知微不敢细想,只要一想,她就觉得心脏的位置难受,疼得她喘不上气来。如果清洁工大妈没有发现他,那他可能真的会死在那个晚上。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沈宴后来确实有冷落她,但对她不算坏,阮知微只希望分手了之后各自安好,没想过他会出事,她一直以为沈宴无坚不摧,即使分手他也可以活得很好,可原来他也会脆弱,会因为她那么难过……算了。阮知微深吸了口气,不再想这些了,想发生了的事只会徒增烦恼。反正也睡不着,她关好窗户,系上围裙,去厨房熬了小米粥,打算给沈宴喝。小米粥对胃好,他喝完应该胃会舒服一点。打开电饭煲,倒进小米,加水,打开开关,阮知微熬了一会儿,小米粥的香味很快弥漫了全屋,阮知微将额边的碎发掖到后面,继续用小火熬粥,而当她熬粥的时候阮知微才发现,她依旧对沈宴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沈宴喜欢吃粘腻的小米粥,熬得稠稠的那种,她每个熬粥的步骤和火候都自然而然地完成,熟练得像是从未忘记过。原来她以为她忘记的事,身体还帮她记着。等做完之后,阮知微将粥倒进保温盒里,将勺子也放了进去,开始洗漱。收拾了一会之后,她看了看时间,也该去剧组了。而她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了她家门外的沈宴。光线昏暗的楼道里,两个保镖正面无表情地守在门边,而沈宴半倚在门边,烟黑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他眉目俊美,外面披着件深色外套,他低着头看手机,似乎是在看股市曲线,一边看一边等她,不知道已经等了她多久。一开门看到沈宴也在,阮知微怔了下:“你怎么来了……”“咳,”沈宴听见声音,抬眼见她,随后,他不自然地偏过脸,先往电梯方向走去:“不放心你,早上也送你过去,走吧。”沈宴没说的是,他早上做了个噩梦,是被惊醒的。他梦到浓硫酸泼到了阮知微身上,梦里他的嘶嚎和绝望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醒来之后,他立刻给警局打电话询问进展,警察还没找到那个人,沈宴再待不下去,直接赶来了阮知微家门口,等她出门。现在看到阮知微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沈宴才觉得噩梦的余靥终于彻底消失,他也安心了下来。“跟上来。”“恩。”阮知微关好门,和沈宴、保镖他们一起进了电梯,按下1楼的按钮后,四个人都静默地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缓慢变化。红色的数字一跳一跳的,变换着数字,阮知微想了想,轻轻垂了眸子,她把手上的保温盒递给沈宴,低眉顺眼道:“给你的。”“给我的?”沈宴明显有些讶异。“恩。”说完,她别过脸去,不看他了。沈宴接过保温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保温盒盖一被掀开,浓郁的米香味便飘了出来,熟悉的小米粥展现在眼前,沈宴一时间只觉得眼睛被这粥的热气都熏热了。是阮知微,给他,熬的粥。眼眶发热。他终于等到了阮知微再次主动给他熬粥的一天,这么一想,那天雪夜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差点死也没事,因为值得。他珍而重之的把保温盒盖盖上,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沈宴尽力让自己开心得不要那么明显:“我一会慢慢吃。”顿了顿,他又问阮知微:“是你亲手做的吗?”问的时候,他唇边上扬的弧度已经压不住了。阮知微都不想回他的话,她家又没有保姆,不是她又能是谁?沈宴很快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他唇边染上越来越多的笑意,他自己点了点头,回答道:“肯定是你,粥有你的味道。”那两个保镖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为沈宴孩子气的自语感到好笑,什么时候粥还有味道了。阮知微虽然没回答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