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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中带着邪气。他们两个,皆是千里无一的俊美男子。比起眼前的贺三公子来,依然略略逊色一分。哪怕贺三公子是京城第一纨绔,也是最英俊的纨绔!程锦容定定心神,蹲下身子。望闻问切。身为大夫,看诊的第一步就是“望”。她仔细观察面色及变化,进行初步的诊断。绝没有趁机多看贺三公子俊脸之意。……单从伤势来看,很显然紫衣少年伤得更重。绯衣少年昏睡未醒,却无外伤。正好给从未看过病患的容堂妹练练手。程景安在心中迅速做了安排,快步上前,在惨呼不已的紫衣少年身边蹲下来,先检查腿部外伤。程景安天赋出众,学医多年,又义诊两年,医术精湛,丝毫不弱任何名医。伸手按压紫衣少年受伤的左腿,动作迅疾。几个纨绔公子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听程景安沉声道:“左腿骨折,血流不止,伤的不轻,必须立刻接上。立刻抬进药堂医治!”这个小程大夫,看着十分面嫩,到底行不行啊!几个纨绔公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面容俊俏犹胜女子三分的少年,忍不住张口道:“喂,你的医术到底如何?可别胡乱医治,误了江六的腿!”程景安头也未抬:“再耽搁下去,江六公子的腿就是接上,也会落下跛腿的毛病。”俊俏少年:“……”俊俏少年被噎得哑口无言。杏衣少年终于舍得将目光自程锦容的身上移开,迅速低语道:“他说得这般有把握,先让他试试看。这药堂里,还有另外几个经验老道的大夫。”也只得如此了。众少年一同点头附和。如此再无多言,抬人安置之类的琐事,自有随行的护卫。江六被抬进药堂内院的空屋,依旧昏迷的贺三公子也被抬了进来。一间屋里放了两张狭窄的床榻。这等时候,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治伤要紧。贺三公子一直昏睡,江六哭天喊地。众纨绔很自然地围拢到了江六的床榻边。七嘴八舌地安慰江六。“区区骨折而已。别哭天喊地的了。”“就是就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为些轻伤就痛哭流涕!”“江六!挺住!”挺住个屁啊!江六边哭边骂:“我疼的死去活来,哭一哭怎么了!我就要哭!爹啊,娘啊,我疼啊!我的祖父啊,你的宝贝金孙疼啊!”众人:“……”得!还是随他哭吧!程景安抿紧薄唇,神色端凝,言语十分简洁:“准备热水,药箱拿来。”饶舌的陈皮,此时也不多嘴了,麻溜地打了盆热水来。打开药箱,取出上好的止血伤药和干净柔软的纱布。清洗伤口,正骨,止血,包扎。熟稔麻利的动作,带着流畅的美感。程景安不愧是程家这一辈第二出色的儿郎!众纨绔虽不通医术,也看得出程景安医术精湛。不约而同地齐齐松了口气。江六是个软骨头又好哭的怂货。可他的同胞兄长皆是年轻神勇的武将,亲爹是大将军,祖父卫国公任兵部尚书。论门第论出身,都不弱于贺三!今日结伴出城打猎,路过惠民药堂外时,贺三的骏马忽然发狂,江六离得最近,猝不及防之下,被发狂的骏马踢中左腿,两人一同摔到马下。贺三昏厥不醒,没见外伤。江六却摔断了腿。要是江六的腿有个好歹,贺三要何如交代?他们几个也讨不了好。好在程景安医术了得,他们总算能稍稍放心了。……另一张床榻边。程锦容看诊后,微微蹙眉。贺三公子并无外伤,却一直昏迷不醒。江六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众人喧闹的说话声,都似于他毫无关系,没有半点反应。莫非是摔伤了头,内积淤血而昏迷?程锦容略一思忖,吩咐甘草:“拿金针。”甘草应了一声,迅速开了药箱,取出金针包。程锦容拿起最细长的金针。一旁的平国公府侍卫,俱是一惊。其中一个身材高壮年约三旬的黑脸侍卫,脱口而出道:“你要做什么?”程锦容瞥了黑脸侍卫一眼,淡淡道:“救你们主子的命!”黑脸侍卫:“……”神医的强大气场,瞬间震慑住了众侍卫。程锦容敛容垂眼,不见如何动作,手中金针已刺了下去。右手一动,又取了一根细长金针。接连三针,皆刺入贺三公子的头脸处。明晃晃的金针,似在微微发颤。黑脸侍卫的心,更是颤个不停。完了!刚才他真是昏了头。竟未及时拦下这个少女!什么救你们主子的命!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便是学过医,医术又能好到哪儿去?金针刺xue,既要精准又要拿捏轻重,最考较一个大夫的医术。万一金针扎歪或是扎错了,公子定会大吃苦头……程锦容坐在床榻边,全神贯注,略略俯身。左手按着贺三公子的头,右手施针。程锦容俯身低头,和贺三公子相隔不过咫尺。少女多有佩戴香囊的习惯。程锦容不喜花香,香囊中放的是提神醒脑的药草。淡淡的药草香气,飘入少年的鼻间。少年倏忽睁开眼。……☆、第十七章初见那双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目光狠戾,冷厉如刀。程锦容冷不丁地看入少年眼底,心里骤然漏跳了一拍。手中的金针刺不下去了,悬在少年英俊的脸孔上方。少年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少女脸庞。肤白如玉,眸似点漆,唇如丹朱。如初春枝头最鲜艳的花苞,在他眼前徐徐绽放,清艳绝美。最初的惊艳过后,涌上心头的是不敢置信的震惊。是她!怎么会是她?!少年贺祈直直地盯着少女程锦容,瞳孔骤然收缩,目中闪过惊疑和一丝茫然无措。心中如巨浪滔天,又似惊涛拍岸。没有当场惊呼失态,全仰仗他如磐石般的坚硬意志和自制力。程锦容定定心神,站直了身体。贺祈深深呼出一口气,尚未来得及左右张望,耳畔又响起一个久违的惊喜的声音:“公子,你总算醒了!”听到这个声音,贺祈全身一震,旋即抬眼看了过去。黑脸侍卫快步上前,眼中满是喜悦的光芒:“公子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不适之处?小的已经打发人回府送信,万幸公子毫发无伤。不然,小的真是无颜回府见老夫人。”贺祈嘴唇动了动,千言万语涌至喉咙,似被巨石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吐不出口。心中